马姑婆紧紧地盯着罗兰。
老人家渐渐地流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
罗兰：……
姑婆大老远地回乡，见到自己第一件事，竟然是质问这个。
“所有的人都看着你们两个一
起长大，所有的人都盼着你们两个能结婚……”
“约瑟芬，你倒是说话呀！”
罗兰偏着头，将眼光转向别处，这叫她回答什么才好？这婚，人家结都结了。
“可怜我老人家，好好地在欧洲游历休闲，那两个年轻人却跑到我面前来，急急忙忙地要我为他们主持婚礼。我劝他们等回到了美国，由祖父和父母代他们主持，却谁都不肯。”
“你倒是告诉我，这难道还是怕谁后悔了不成？”
“……”
罗兰听马姑婆转述起劳里和艾美的婚事，无法评价，只能默默无言地待着，心想这种事，恐怕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而婚后的大半生，也是由他们自己来承担。
“这样一来，亲戚邻居们听说了都会觉得我偏心艾美。”
“去欧洲带艾美去，和那小子结婚也是我替艾美主持。”
马姑婆越说越是怒气冲冲：“为什么是艾美一个人，占尽所有的好处？”
罗兰越听越震惊：她从来没有听见有人评价说是马姑婆偏宠艾美，虽然她确实把艾美带去了欧洲。
以及，姑婆对艾美和劳里结婚这件事这样抗拒，这一切难道也是因为……希望劳里能和她在一起？
“乔，你倒是说话呀！”
说到最后，马姑婆声音哽咽，眼里甚至有晶莹的泪水滚来滚去。她这还是生平头一回，情真意切地称呼她为“乔”。
难道这是因为，马姑婆的内心，她真正偏爱的那个孩子……
是的，早年间，马姑婆确实曾经向马夫妇提出收养一个孩子，这个孩子不是姑婆看中，认为能嫁入豪门的梅格，也不是聪明机灵，年纪最小的艾美，而是二小姐乔。
马家的四个女孩子，恐怕只有乔一个人，如此倔强，如此独立……像足了敢于一个人孤独到老的马姑婆。
也只可能因为这个，马姑婆格外担心，乔会走上和自己完全一样的路，忍受难以忍受的孤独。
好在乔还有一个劳里。
可是好不容易孩子们都张大了，马姑婆却惊讶
地发现，自己竟然要主持劳里和艾美的婚礼，眼睁睁看着“乔的男孩”，迎娶马家的另一个女孩子——郁闷不郁闷，憋屈不憋屈？
罗兰张开双臂，直接抱住了马姑婆。
“姑婆，我不嫁劳里是因为我不愿意将就。”
“我也不愿意劳里将来为娶了一个不爱他的人而后悔。”
马姑婆突然被抱住，满脸惊愕，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望着远处，没法儿发出声音。
“姑婆啊，千万为我担心，你看，你自己不就一直活得好好的，很开心吗？”
马姑婆瞪着眼睛：她生平不肯服输，要她承认自己过得不好那等于要她的命——那是绝对不干的。
“所以也请你相信，我也一定能。”
“我不会为了勉强让自己结婚而结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