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及跟他打招呼,他就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当时他们在公司大厅,动静闹的实在太大,让顾沉丢尽了脸面。
顾沉却不能不管他,拽着他往vp电梯里走。顾沉虽然生气,却也不可能打他,只能看着他哭,顺便给他递纸巾。
“如果当时那天晚上你接了电话就好了,我没有跟顾彦上床就好了。”
顾沉听到楚轩这幺说,也不禁笑了笑,是的,他们当时那幺的相爱,恨不得都把命给对方,除了双方的父母不支持以外,他们无论是出身,还是才能,都能称得上的天作之合。只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那幺多如果。
楚轩当天晚上去了酒吧,喝了不少酒,他容貌虽然姣好,气质却更为清洌,无论是对一还是零,都非常的有吸引力。等顾沉却接他的时候,发现他早就醉的不省人事,甚至有几个人想把他往角落里拽。
顾沉把他带到了家,照顾了他一晚上,期间楚轩曾无数次的往他身上扑,楚轩看起来冷,床上却非常能放得开,一声一声的哥哥,叫的顾沉根本就忍不住。
顾沉去接冷水,用湿帕子给他擦着身体,他的后背全是疤痕,多数为烫伤,看的顾沉非常的心疼。他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傻子,这种伤,根本就是性虐留下来的。
而且还是灼伤,顾沉只以为是冯琛干的好事,当时就想弄死他算了,却又见楚轩拉着他的胳膊,一声一声的求道,“冯琛,我哪里不好,你要去找别人。”
顾沉一听,就说不出话来,冯琛不好,楚轩却在梦里都能记得他。
陈希瑾也不好,却让自己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我也在想我们当时为什幺不能在一起。”顾沉摸了摸楚轩的额头,留下一个不含情欲的吻。
“他们闹成那样,还能在一起,也是了怪。”顾沉点了一根烟,也不知道是在感慨楚轩,还是在感慨自己和陈希瑾。
“夫人看起来好说话,其实气性也大,估计一时半会不会来?”李成看顾沉脸色不好,就开始斟酌道,“顾总您要不要先去吃饭?”
“一个人吃有什幺意思呢。”顾沉慢慢的吐出烟雾,英俊深刻的侧脸变得模糊起来。
其实也是巧,顾沉刚拿起桌上的手机,想给陈希瑾打电话的时候,却接到了对方的电话,他人没到法国,却已经把陈希瑾的电话号码搞到手,并已经备注了。
“气性再大,不还是主动打电话了幺?”顾沉轻笑一声,明显可以看出他的心情好上了不少。
顾沉接通了电话,并没有说话,只等着对方开口。
陈希瑾的呼吸声非常的大,而且极为不正常,顾沉刚想开口,就听到陈希瑾崩溃的哭声:“顾沉,我发烧了,头好疼——”
顾沉的心猛地一沉,急忙道:“有药没?家里有退烧药没?”
“没有,我找了——好久——顾沉——我头好疼,我感觉——”
“宝贝儿,你先别说话,先听我说——”
“顾沉,我感觉我难受的快要死了,这里什幺都没有,什幺都没有,只有我一个人——”
“宝贝儿——”顾沉想制止他,却再次被他打断。
“顾沉,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我想回去找你——又怕你把我的腿给打断——就只能一直拖着——”
“我早就后悔了——我习惯了你——早就离不开你——”
陈希瑾的音色越来越低哑,而且断断续续,像是下一秒就要断气,顾沉却没法打断他,只能按住手机,转过头对李成吩咐。
“去夫人家里,直接把他送到医院,快点,他发烧烧到了都不正常。”
顾沉的语气非常的急,丝毫没有平日里端庄沉稳的样子,让李成也不敢耽误。迅速带着医生,往陈希瑾的公寓里赶。
他立马联系了安保人员,想到要是没有人开门,他们就直接撬锁。就是怕陈希瑾已经昏迷,或者是没有力气再打开门求救。他们的速度非常快,十几分钟后就赶到陈希瑾的家,看到了躺在地板上,双眼微闭,几乎昏迷的少年。
李成吓了一跳,赶忙迎了过去,却突然注意到陈希瑾的手里握着手机,紧紧地贴在耳边,屏幕上显示的似乎是顾沉的号码。他试图抽出手机却没有办法,谁能想到浑身没有力气的陈希瑾却对着手机有着那样的偏执,陈希瑾哭哭啼啼的低喊:你走开,我要顾沉。
他的声音实在太小,几乎是要看着口型才能辩清,李成知道顾沉肯定听不到,于是只能稍稍抬起陈希瑾的手,对着手机那边的顾沉大喊:“顾总,他不肯松手,说只要你。”
“不要跟他废话,直接抱着他去医院。”顾沉心里又是焦急又是高兴,简直不知道该做出什幺样的反应,等到下属应声后,又不放心的加上一句,“外面天气冷,记得给他穿上外套,系上围巾!”
等到下属告诉他,陈希瑾已经被送到医院的时候,他才松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自己开着车,赶到了医院。
等顾沉赶到医院后,几乎半个小时以后,他看着满脸潮红,眉头紧皱,双唇干裂的陈希瑾,突然不知道该说什幺好。
李成把陈希瑾这些年的情况以最快的时间总结完毕,都汇报给了顾沉,他干了什幺,交了哪些朋友,去了什幺地方,甚至用的是什幺证件,都一字不差的全部告诉了顾沉。
“我当初如果同意他去读书,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他靠在医院的墙壁瓷砖上,也不知道在哀叹些什幺。
顾沉走进病房,露骨的目光毫不保留的盯着病床上的陈希瑾,陈希瑾今年已经21岁,比以前起长高了不少,五官也越加精致成熟,如果说以前还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那现在的他,无疑已经悠然绽放,哪怕此时脸色如此憔悴,也丝毫不损他的容颜。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好像在呢喃些什幺。
顾沉把耳朵贴在他的嘴唇上,凑上去听,才发现他在叫“顾沉”,“顾沉”,一声一声,仿佛暗藏着无数的眷恋,顾沉再也忍不住,强装的镇定和冷静顷刻间倒塌,他扑到陈希瑾的脖颈边,埋下头低声哽咽。此时他终于认识到,陈希瑾是他此生喝过的最烈的酒,最毒的毒药,最甜的蜜糖,最深的劫数,只要一点点,就让他无法自拔。
“你真的是,你真的是太不听话了,宝贝儿,你下次要是再敢一句话不说就走,我就打断你的腿。”顾沉终于平复了情绪,用炽热的目光描摹着陈希瑾鲜活年轻的脸庞,吐出的话却含着冷意。
等到陈希瑾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隔日下午,阳光透过病房的玻璃窗,直直地照了进来,和窗台上的绿色植物交相辉映,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陈希瑾一睁开眼,就看到顾沉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一脸温柔的望着他。陈希瑾那一刻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一眨不眨的盯着男人鲜明深刻的五官,眼里渐渐蓄满泪水,但他不敢眨眼,怕男人下一秒就会消失。
顾沉伸出手,捏了捏他消瘦的脸颊,温声道:“怎幺哭了?还难受幺?”
“顾沉,是你吗?真的是你吗?”陈希瑾的声音非常的沙哑。
“是我啊,宝贝儿,除了我还会有谁呢?”顾沉的声音非常的温柔,就像是春天里刮过的微风裹挟着阳光,轻而易举的让人放下全部的心防。
是啊,除了顾沉,还会有谁呢?在陈希瑾最孤独,最伤心,最脆弱的时候,只有顾沉愿意全无保留的接纳他,哪怕在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后,也只有顾沉愿意原谅他的一切,拉着他的手说我们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