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边缘,这个城市很快就会成为战场,这个时候您该做的不应该是明哲保身吗?」「我和塞壬面对面厮杀的时候,我站在量产型战舰上,塞壬的敌人爬到甲板上试图进行近距离的斩首行动,即使在那个时候我也站着」我翘起了二郎腿:「安德鲁先生,我是一介弱女子,但是论勇气,我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差」「深月女士,您高估了自己的力量,也高估了人们的理智,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您,如果在接下来的时光里,您依旧保持您自己的独立立场,不依附于任何一个国家的话,那么您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就显得太多余了」安德鲁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你说谁多余?」我用力地拍了一下茶几,也站了起来——多余这两个字直刺我内心深处最敏感的柔软。
「深月,你不要自视清高了」安德鲁似乎也被我的态度搞得相当火大,他皱着眉头,攥着拳头,似乎随时准备对我来上一拳:「我不妨提前告知一下你的结局,如果你不交出港区的指挥权,你有极大概率被人类联邦直接抓起来,然后被不明不白地安上反人类的罪名秘密枪决,而你港区的那些女孩子,会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被全部解体」「好啊,你的威胁既然已经放在这里了,我也不妨把我的态度摆出来,我现在告诉你,碧蓝航线港区不为任何一个政治势力服务,如果一定要我们的舰队出动,那也一定是消火你们这群惹是生非挑起战争的王八蛋,我说完了,你要怎么对付我?直接把我绑走吗?」我的怒火已经彻底烧融了我的理智,我咬着后槽牙,眼睛盯着安德鲁,将这段话愤恨地砸了出去。
不妙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后悔了,我的呼吸有点急促,但是安德鲁的脸色似乎更差,他好像本来就对拉拢我这件事情充满不满,对我也颇为看不起,如今在我一番极不理智的宣言下,他的愤怒似乎也已经冲破了阈值:「可以啊,我可以把你绑走,但是你要知道你会面对什么」安德鲁那铁塔似的身影绕过茶几走向了我:「我会把你秘密送到我们的首都,然后用最先进的药和洗脑装置把你变成一条只会乖乖听话的淫荡母狗,让你一边淫喘着转让舰队,一边明白自己存在的唯一价值」真是被看扁了啊!我怒视着向我走来的安德鲁,已经年近半百的他依旧是一个容易感情用事的野兽,他冲向我的速度极快,而我的反应也非常敏捷,用力地连拍三下传唤铃之后,像一只灵猫一样跳出了他双手能触及到的范围,向房门的方向跳了几步。
而小夜的身影几乎立刻就冲进了套房,穿着黑色燕尾服的她身形矫健利索,几乎在我按下传唤铃的几秒钟之后就冲进了房间里,但虽说她的动作迅捷,却没有显示出什么过分的凶猛,她不急不躁,手里拿着一把手枪站在我的身侧。
「晚上好,尊敬的访客」小夜向安德鲁微微欠了欠身:「抱歉打扰您们的谈话,但是我收到了音量投诉」「这没你的事,服务员」安德鲁盯着小夜手里的枪支:「你拿把枪进来是什么意思,行刺吗?」「我说了,我收到了投诉」小夜拉动了枪栓,此后枪依旧放在身侧,她用暗金色的眸子看向我,色平静:「尊敬的深月女士,请问这位客人是否已经搅扰了您的休息?」「是的」我点了点头,看着那个铁塔一般的男人,手指向了门外:「现在请你出去,安德鲁」虽然不知道小夜用枪的水平怎么样,但是她的出现确实给安德鲁带来了极大的威慑,大概这个男人确实是急火攻心才做出了这样不理智的行为,但是无论如何,他都应该已经认识到了我绝对不是一个可以简单摆平的女人这一事实,我看到他的表情从愤怒的冲动转为了暗自隐藏着的愠怒,龇牙咧嘴的安德鲁用手狠狠地指了我一下,然后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出了房间。
「呼……」我这才放松了下来,说实话刚才这件事给我弄得紧张极了,我已经有接近两年没有和人这样对峙过了,与塞壬战争的后期,需要我亲自前往前线的场合越来越少,万幸自己的身体还没完全生锈,据我的了解,这家大陆酒店的安保水平其实并不是太高,前台的人也多半是看人下菜碟的势利眼,如果安德鲁真的把我给制服并带走,想来前台应该是没人敢拦的。
这件事越想越让我后怕,以至于居然短暂地让我忘记了那萦绕在我心头的,属于一个女孩儿的莫须有的愁绪,我看着旁边这个年轻的孩子,她在刚刚展示出的勇气和从容让我咋舌,等小夜将门关上之后,我有点好的问她:「这种情况在大陆酒店发生的很多吗?」「并没有,这种事情这几年也就发生了这一次」小夜摆弄了一会儿那把手枪,把子弹退掉,然后就像是从来没拿过枪似的,好整以暇地站在我身侧,枪已经收到我不知道的地方去了,我则也装作镇定,坐在刚刚和安德鲁谈话的沙发上,继续喝那杯根本没怎么动的红酒。
「我看你拿枪的样子好像还蛮熟练」望了一眼这个女孩儿,心情也逐渐平静下来了,小夜慢慢地走向浴室,一路伴随着她那轻柔的声音:「作为深月大人本次住宿服务的专属侍者,这件事情都做不好怎么行呢」「你是之前就认识我吗?」我有点好地问。
「您刚到港区那会儿,曾经给过我钱和吃的,虽然您可能印象不深了,不过小夜倒是一直记在心里,所以深月大人请不要担心末来的这几周,如果有需要的话,小夜会全力保证您的安全」自称小夜的少女转过身,说出了让我深感怀念的话——是啊,我刚到港区那阵子,确实隔三差五就会去周边的城市里逛一圈,她可能是我帮助过的居民之一,但究竟是什么时候帮助过她,又是什么时候和她交流过,真的记不清了。
但是经历了这件事之后我们算是正式认识了。
我看着小夜去准备浴室的背影,倒是也不太关心她到底怎么调配牛奶浴的,只是等她和我说「可以洗澡了」那会儿,我已经愣有一段时间了,我从各种书本里学到的知识让我懂得了把对方辱骂的言论刨除之后再对对方的语言进行分析——虽然说的很冠冕堂皇,但事后想想,可能只是因为被安德鲁戳中了痛处而感到难过吧,反正我确实把「多余」这个词放在嘴里咀嚼了无数遍,直到它烂在我心底。
我是个多余的家伙,果然是这样吗。
情绪走向进一步的低迷的我抬头看了看呼唤我去洗澡的小夜:「小夜,调酒吧,我喝几杯再去洗澡」「遵命」小夜于是走到吧台的后面,她还记得我要喝什么酒,而且对于这个房间里酒柜上什么地方放了什么酒了如指掌,她的动作干脆利索,我刚坐到吧台前面没一会儿,小夜就将圆锥形的高脚杯轻轻地推到了我面前,我沉默地看着那装的满满的透明液体,里面还沉浮着几颗橄榄。
「需要小夜侍酒吗?还是需要一个人喝?」小夜贴心地问我,我看到她的手就放在一个纯银打造的酒壶上,似乎在提醒我如果不够的话壶里还有,而我这会儿的心情也不支持自己和小夜在安详的环境中对饮,所以便带着点歉意对小夜说:「我一个人喝一会儿吧,马上就要睡觉了」「那小夜告退,顺便一提,冰块在这里」小夜从吧台下面提出了一个散发着冷气的小桶:「祝您有个舒适的睡眠」小夜的身影消失在房间里,我端起酒杯,像是一个在沙漠里走了太久的人一样一杯一杯地痛饮着烈度极高的马天尼,热辣的液体划过食道后来到胃袋,让我的腹内如同被烧灼一般发痛,而对此我却浑然不知似的,不停地在脑海中回味着安德鲁说的话。
「呵呵,多余吗……」醉意很快就弥漫了上来,我的脑子晕乎乎的,开始变得不再清醒,眼前的事物还真实,但有些摇晃,而我的四肢和五官也都变得轻飘飘的,没有人和我说话,所以想笑便能笑得出,想哭也是随心所欲,所以这会儿总统套房里我的样子就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