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孩子,这项目在我们创投业界评价两极,几个经理评估过这几年还不适合投入,这时机,无论是车或房都容易泡沫。
天台景区里公安、警务的人群并未散去,又费了好一番功夫,这半个钟头我又见了市局内几个专责的领导,冲着我这略略笑意的点点头致意,这些人物大多在周六见过了。最后,一个女警对我行个礼来告知,领导命她安排项月母女与我会合,此意味着子坚与市局高层讨论过,也应该接纳我的建议了。
简单跟领导们打过了招呼才得以脱身。他们应该也要返回楼下处理手上工作。
等了两三分钟。
那女警又突然通知我先在小屋前静待,暂时别下楼,问明事情经过,这才获悉一些信息。
原来,医院住院部的某楼层,病房连续发生两起重案,先有一起院内警匪追逐,接着又有人趁虚而入,刺杀了某个重要病人,一个晚上连三起刑案,如此频繁的恶性大案,这也说明为什么刚刚冒出这几拨不相干人马了,差不多整个市局能出动的人手都来了。
如此的一晚也太精彩了,原以为星期五的意外已够奇葩了,可楼下发生的事跌宕起伏,事后得知更打破我的认知。
不过这刻我还不知其中的联动性 ,虽然又是无关联的个案,不像上次的连环事件,但若仔细探索,所牵连到的关键节点竟都还指向到与我有关。
……
菅芒花白无香,冷风来摇动。无虚华无美梦,啥人相疼痛…… ——宝岛作家许丙丁 ,词名,菅芒花。
刚才,一时不明白这些人都杵在这儿干吗,既不让人上来却又不让我离去,彷佛在等什么似的。在这等着无聊时错将芦苇当芒花,芦花、苇花、芒花、荻花外形上极难辨识的。在兰阳平原多为埤塘、水道,而白茫茫的菅芒花盛开景象往往吸引人的伫足欣赏,宛如回到那少年时代。
「菅芒花,菅芒花,生伫山边,开伫谷底。有叶无枝…无像牡丹富贵,不知暝长暝短,痴痴顺风飞,顺风飞,飞过冬天霜雪,等待春天来相找。」
因为天台还有人,吹响叶片太突兀。我便收敛点,待在廊道上嘴里哼哼轻唱起家乡那边的流行民歌,等着人过来。
等待不知时间漫长,一下子陷入了寂静,不长不短的时间过去。由于光线的缘故,侧着头一看,前方多出两道人影走进了封锁线来,顺着女警手指方向看去,项月母女已被另一个女警引来。
此道窈窕的身影在不远处出现,眉淡鼻挺,温婉秀雅,露出的天鹅般脖颈,被单薄的衣料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她那头髪随风飘飞,颇有几分戏文中描述的仙女韵味,瞬间就吸引了半个公园里那些工作中的警察们注视,那种沉静的美态令周围的男警们眼睛一凝,他们的呼吸都为之一窒。水池边蜿蜒如长蛇的石阶步道,纤细单薄的少妇身影孤单轻颤,她的心,此刻就像那水面,一片波光粼粼,惊乱莫名。
风刮着她的发丝有些凌乱 、飞舞,露出娇俏的容颜,关注她整整一个星期了,照说也免疫了一些,但她的一举一动多少让我也产生过幻想,甚至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闯进了我的心里。
不过此刻再见小月那唯美的侧脸,看着她迎风飘扬的秀发,此情此景,仍旧惊艳。后面又有一个女警跟着,根本不想出声打破气氛。精致、纯粹,未有人工矫饰,却在她的自然之美中散发着一种不可抗拒的魅力,让人难以忽视。亭亭玉立站在格离线外,穿着白色夹克外套,显然她在期间已回病房整理过,至少没在电梯口前因无助而显得那般憔悴。由于匆忙,没时间打理,那一头青丝散开着,仰头看着天空不知想什么。
其实我不知道的,项月应该被带上来时已在偷偷看着我,这几次的相处 ,期间一次又一次的变化更让她看不透了。
接触她。为了更暸解她的状况,我一直保持着神秘感,吸引了她对我产生一份好奇心。
度过一冬的杏树又发出了几根新芽。
让之前那女警将她请来,小女警似乎看出其间的…刻意没跟过来,也没让另一个女警过来。只有口头引领她沿石板小路来到木屋长廊下,女警极识趣的拉着伙伴跑到一旁闲聊了。
「妳来了啊!」我将声音放缓,温温和和的,让她感到安心。
声音她很熟悉,不明白的人,还会以为这是出远门多时的人,回家时见到另一半都会问上的话。
小径的路面不平,她低着头小心的找着路过来。当听到这一句沉稳有力的男性问候语,那独特的语调依旧如刚才出发前那般温柔诚恳,霎时,心里的担心突然消却了大半。
确认来到当面,她才略略抬起头来,人已快到那悬空的长廊下。好高呀,项月表情有些个窘迫,一边默念着咋上去?
两个小女警也太不负责了。其实正确的路径是要绕过这土丘才有一个回廊步道,连接九曲透明玻璃天梯才能绕到这条灯光透亮的长廊上。
她就仰着面看着廊檐下一排仿古宫灯,亮光在微风中轻摇 ,灯光融融,阴暗交错,时亮时隐地照映着男人更显得其身形伟岸挺拔。闪念间,觉得有些距离感,却又同时有种想要让人冲上去拥抱的温暖踏实感。
项月撅着嘴,苦思要如何过来。然而看到我已无事,此刻她眉目间却是压抑不住的喜悦,低声问道:「我该…怎么上楼。」
说完,那清丽的面容染上一层红晕,她此刻所站的位置就是我早前发传信息报平安的地方。
我摇了摇头,一时玩心大起。将芦苇上摘下的一节草禾叼在嘴里,三下两下地翻过栏杆外,置双脚悬空地坐于横栏上头耍帅,此刻的我穿着蓝白拖鞋的脚还在空中顽皮的踢动着,怎么看就像个中二少年,幼稚到不行。
「小心点!」
这栏杆的横栏距地面至少也有三米,她毕竟是女孩子,在小时候淘气时也爬过树,但摔过了许多次,被长辈教育过,现在长大结婚了,再爬这样爬就不象样子了。但见我也有「年纪 」了,能这么爬吗?她不知道的,刚刚还有一群小伙子,在此处上上下下「嗖嗖嗖」地,都跟猴儿一样的熟练。
「少小时,看过罗密欧为了追朱丽叶,都以为追女都要爬窗户,我还特地练过,怎么样,我刚刚也是从下面跳上来的,厉害吧!」一直微笑的俯视她,兴起间得意地道。
「你就…打算在上面…这样危险的和我说话?」她的声音一反平常带着点嗔意。
也知自己说话反常,被我看得不自在,那眼眸突然轻轻垂下,跟着红着雪颜玉颊。
这时候她最想见的就是我,不管被绑架的事情是否解决。事情吓坏了她,总想着要亲眼看到人平安才算放心。
因为牵系我的安危,看我还在不顾及危险地与她开玩笑,一直都气结了。那粉唇轻颤着,一时之间,百感交集,眼泪夺眶而出,女人就是眼浅,压抑着的哭泣声随后传来。
「我没事的,这不是见着了,妳瞧!人不全都好好的。」
这时,有点后悔了,真的,弄哭佳人。刚刚的气氛还不错,得意了一下,立时也没收住。
坐下来的位置距地面毕竟有些高 ,认知自己的错误,为避免她继续担心,我已扶着横栏,脚踩在支撑立柱上,以稳健的方式反向往下攀降,打消了原本想要直接跃起落地的冲动。
在我背着她攀爬下来时,我瞧不见她那心情是复杂的。完全不知她正着急着我的安危那种心情 ;她的手藉由轻拍女儿来转移担忧,全然忘记滢滢已睡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