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准确地说,是回绝她的理由。
女人的心思最是复杂难猜,而且易变,曾经疼爱我的母亲,曾经爱恋我的妻子,不也轻易地被郝老狗征服。
「很遗憾,我没有你想要的理由」徐琳似乎有些失望,随手将墨镜摘下。
或许是明亮灯光的关系,我先前不觉得突兀,直到她摘墨镜,我才忽然惊觉。
已经是傍晚了,她为何还戴着墨镜,虽然她喜欢戴那种时尚风的茶色墨镜,但正常人谁会在晚上戴墨镜,又不是王家卫上身。
一张精致的美人脸,粉黛薄施,眉目间流露着一丝成熟妇人特有的风情。
虽说淡妆浓抹总相宜,但徐琳一向是淡妆待人,过分浓艳会招致某些客户的厌感,反而看似素雅却烘托她绝美的脸庞,尤其那粉色系的唇彩,竟也有些淡淡的青春气,倒是和她休闲时的时尚风蛮搭的。
美人如玉,凝如羊脂,微微的瑕疵,却是眼角耳鬓隐隐的伤痕,虽然有头发的遮掩,看似不太明显,但我还是注意到了。
「刘叔打的?」我的声音有些凝重,「是因为你和郝老狗的事?」徐琳眼角耳鬓的那种挫伤,不可能是自己造成的,也不可能是郝老狗,郝老狗在外地参加交流会,以徐琳的背景,也不是任人打骂的人物,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的丈夫刘鑫伟。
「我和老郝的事,他本来就知道」徐琳淡漠道。
我这时记起,那次徐琳夫妻留宿在山庄的夜晚,我偷听到徐琳和郝老狗的淫欢浪语,猜测是彼此的换妻游戏或者郝老狗跟徐琳夫妻的3p肉战,换言之刘鑫伟应该是知情的。
虽然不清楚他为什么默许了郝老狗和徐琳的行径,但他比我要好一些,起码他没有被欺骗,选择同流合污也只是他自己的事情。
「你好像并不意外?」徐琳瞧了我一眼。
于是,我将那次山庄的见闻简短说了一下,没想到徐琳接下来的话,才让我深感吃惊。
「你错了,那一次,他根本没参与」徐琳冷叹道,「你偷听到我和老郝的做爱,却没有我鑫伟的半点动静,所以你的结论是错的,只是想当然而已」「我们并没有换妻,鑫伟也不可能和萱诗发生什么。
那一晚,从头到尾,我只和老郝在做爱」徐琳沉顿片刻,「鑫伟当然也在房里,但他被老郝下药了,早就睡死过去」下药。
我的心一沉,没想到刘鑫伟居然会被下药,而郝老狗和徐琳却在那晚上演了夫前犯。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登时燃起业火。
不全是为刘鑫伟,而是我在想,我是否也被下过药呢?莫名地,我想起那次闯入母亲房间的事情,几个女人在打麻将,没看到妻子,后来白颖从在里面出来,说是在照顾孩子,郝老狗那时候也出来,然后拉着我喝酒,没多久我便醉了。
如今想来,确实很可疑,我多年的应酬,酒量谈不上海量但也不算差,那次却醉得太快,也醉得太沉,现在我总算是明白。
我和刘鑫伟应该是一样遭遇,都是被先下药,然后郝老狗便尽情享受夫前犯的乐趣,而我比刘鑫伟更不堪,我几乎笃定李萱诗和白颖在我被下药后,是如何在郝老狗的胯下婆媳共夫的。
恨,恨意根深,深入人心,也深邃刺骨。
但我还是淡然处之,这无非是给郝老狗和那些女人多冠上一条罪行而已,除了不可原谅外,也什么实质的意义,而我也不愿在徐琳面前暴露自己的情感。
「那晚郝江化回房,后来我也跟了过去,我和萱诗被他肏了很久,直到快天亮,我才偷偷回房」徐琳沉默了片刻,「你是不是很失望,觉得我又下贱又淫荡?」「每个人都有选择的自由,你既不是我母亲,又不是我的妻子,轮不到我评判」我冷嘲道,「你应该去问刘叔,他应该有话说」徐琳陷入一种自我的沉默,许久,她从身上掏出女士烟,点燃,然后抽了一口。
「有人说,烟酒是麻醉品,可以让人暂时忘却烦恼,效果好像并不太好」她强颜一笑,「我说了,我和郝江化的事情,他本就知道」「你以为我是背着鑫伟勾搭郝江化,不,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明白」徐琳的情似有落寞,「我是坏,是下贱,是肮脏…但走到今天,不该只是我一个人的错」酒入杯中,我持杯说道:「我陪你喝一杯」「谢谢」觥筹交错,彼此饮尽杯中酒。
酒入肝肠,徐琳的心,我的心,其实都有着化不开的郁结,也有难以说尽的心声。
天使尚且难免堕落,更何况芸芸众生都是凡人,没必要纠结谁更高尚谁更卑贱。
「我和你鑫伟生活快三十年了,老夫老妻,有些事只有我和他清楚」徐琳吐着一口烟雾,破碎迷离,「十年前,他在海关查缉走私的行动中受了伤,那里被人用铁器狠狠地砸过,后来进行治疗,但是丧失了性能力,除了排尿外,更像是一种象征物,仅此而已」闻言,我微微一动,没有出声。
「也因为这样,他才当上了海关局长」徐琳继续说道,「这十年,我和他没有任何性生活,不是没有尝试过,但很遗憾他做不到,就算勉强进入也没有反应,缺乏性趣,夫妻间的感情也就逐渐冷淡。
我们有三个孩子,我们有体面的工作,我们有家庭需要维系…所以,我们决定保持夫妻关系,哪怕只是形式上的」「他说,他可以忍受我和别的男人性交,但前提不能曝光,不能影响到家庭」徐琳想了想,「一种平淡却不得不持续的相处模式,一开始我并没有当真,只想着寻些安慰,你一定不知道,那时候我和萱诗总会玩一些很大胆的游戏」「你是说你们…」我微微皱眉。
「只是同性嬉戏的玩乐而已」徐琳浅浅自嘲,「那次她用眼罩蒙住我,说是有一种高仿真的大家伙让我尝试一下,当那家伙进入我身体的时候,我感受到久违的快感…等我察觉到不对劲,摘掉眼罩的时候,我看到了郝江化」「也就是你是被骗奸」我有些难以释怀,「她居然连你也拉下水」「如果不是我有需要,郝江化也不可能得手,萱诗她也是身不由己」徐琳沉吟道,「一开始我不太适应,郝江化确实太丑了,所以我都必须戴眼罩。
几次交合后,形式就逆转了,郝江化提出我必须摘下眼罩才会肏我,而我最终妥协了,再后来他越来越过分的要求,我都会迎合他,只是为了让他肏我…果然,性欲的腐化,让我越来越沉沦…」「我和老郝的关系,我告诉了鑫伟,而他表示接受,但我必须顾忌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徐琳叹了口气,「其实下药那次,他一开始就知道被下药,但他装作不知道,只是为了他所谓的自尊」我抬起头:「那不是很好嘛,既然是你们的选择,刘叔保留尊严,你得到满足,郝老狗也享受了,这结局…皆大欢喜呀」「我知道你在讽刺我,认为我活该」徐琳沉叹道,「人呐,压抑得太久,有时就会忍不住想要爆发,鑫伟打我,我能理解,我也必须承受,这就是代价。
但我不能容忍我继续下去,我不能让郝江化毁了我的家庭」「和郝江化在一起的时候,他提过一个要求」说到这里,徐琳略显迟疑,「他想让我把瑶儿和晴秋也拉下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嘴角的肌肉也突然抽紧,很细微,不太明显。
其实,我听见了,但我还是想再确认一遍。
「郝江化他想上瑶儿和晴秋」徐琳又重复了一遍,解释道,「瑶儿是我女儿,我记得她小时候和你很亲近,现在这么多年没见,你应该不记得了吧,这丫头比筱薇还小两岁,晴秋是我大儿媳妇,她…」徐琳后面说什么,我没怎么听,那不重要。
但那句话,我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