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要,重要的是郝江化已经得逞,她们已经从量变转化为质变,郝小天只是余数,多余用来充数而已。
「不管你有没有肏过,重要的是,你以后再也肏不了任何一个女人」「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如果郝家肯花钱,你还是可以去整容变性,虽然不能肏女人,但你可以被人肏」「卖屁股吧,或许是条出路,也是你以后的生存方式」「你!」郝小天气得说不出话。
「如果有人喜欢,你连尿袋也不用挂,也许你漏尿或者喷尿,他会觉得情趣也不一定」临走前,我不忘留下一句忠告,「好好活下去吧」活着,才是留给他最好的惩罚,苟活于世,屈辱且畸形。
夕阳西下,暮色深沉。
在我和白颖带着孩子开车回山庄时,郝小天就坐在阳台,两只脚飘荡在半空。
在那之后,他依然坐在那里,直到黄昏,才起身下楼,回到房间。
整个下午,再没人来唤他,就连吃晚饭也没人喊他。
饭菜就搁在房间,已然凉透,原来真的不一样了,再也不会有人正眼瞧他,一个无鸡之人,又有谁在乎呢。
冲洗热澡,没有顾忌术后宜不宜,他将身体冲洗得很认真,尤其将屁股那个隐隐作痛的部位,一而再地清洗,扯下的导管被丢弃,擦身后换上一套干净的衣物。
拿起全新的尿袋,没有选择挂在身上,而是将它们全部丢进垃圾桶。
这一刻,忽然觉得莫名轻快。
是的,厌恶,他厌恶,厌恶这些东西,厌恶需要佩戴这些东西的自己。
做完这些,郝小天躺在床上,心里回想起往事,从幼年得白血病,被排挤欺凌尔后遇到李萱诗妈妈,曾经的美好,遥不可及。
临近午夜,郝小天从房间出来,他的房间已经不再上锁,但没有人会在意他。
重新登上楼顶阳台,迎着凄冷的夜风,人仿佛无比清醒。
看着夜幕,午夜没有星光,只有高悬的月亮被愁云遮挡一半。
夜凉如水,不知彼时的他,怀揣着怎样的心思,孱弱的身影融于黑夜。
「嘭!」一声重物摔落的声音,从高处跃下,重重地砸在大院的草坪泥地,沉闷的声音,并没有惊醒熟睡的人,一染血色绛红从碎骨处流淌,侵入泥地,即使是黑夜,多少带着点腥臭,原本的温热却在夜风里渐渐消退…午夜,十二点,也是零时,这是个很特别的时间,即是结束,也是开始。
在某些宗教记载或者旧时迷信里,零时是阴气最深的时候,大抵怀揣怨恨的诅咒之类,也会灵验许多。
「啊!!!」天色朦胧微亮,保姆小文和小雨却陡然惊声尖叫起来,异常的刺耳,扰人清梦。
小文她们已经顾不得了,吴彤闻声过来,看着眼前两个小保姆脸色苍白,情满是惊惧。
讯问缘由,她们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而是伸手指了指庭院。
吴
彤到了楼外,在距离墙体不远处的草坪,看到那团僵硬却血肉模糊的躯体时,她也被吓得呆住。
郝小天仰面倒在草坪上,眼珠已突出,耳、鼻、眼、口中,淌着血水已经凝固,像是颜料一般,模糊他的面目,整个脑袋砸得像是泄气的皮球,可是整张脸却肿胀很严重。
面对骇人的场景,吴彤难掩恶心作呕,连吐几口,调整呼吸,小畜生死得越惨,的确值得庆祝,但眼下不宜放纵情感,强忍着情绪,一方面告诉小文她们不要让人靠近,另一方面则迅速通知李萱诗。
吴彤几乎是给她当头一棒。
郝小天死了,这消息惊醒所有郝家人,哪怕以后不受待见,但人死了,这性质就不一样。
在确认郝小天的确死后,李萱诗不得不通知郝江化。
此时的郝江化,正在郑群云家,应付范云丽一宿,算是喂得饱足。
虽然肥腻,但总归是女人,想到前夜那不堪的酒后乱性,实在是错得离谱。
手机骤然响起,一看,是夫人打来的,接起来后,还想卖个好,却是听到噩耗。
「郝小天死了?!」消息传来的时候,白颖颇感意外,望着着传讯的何晓月,确认不是开玩笑,又转向我。
「郝江化从衡阳市回赶,现在是夫人在处理,我马上要赶去郝家,也许能帮忙善后」何晓月看着我,她和白颖一样,等待我的态度。
「你去吧」我微微蹙眉,「我们先不过去」
郝小天坠亡,郝家肯定一团乱,至少上午是消退不了。
「去吃早餐吧」冷不丁的懒散,抬眸发现白颖正在打量我,在被我撞见后,尽管在掩饰,但眼眸里一闪而过的狐疑,还是让我捕捉到。
「带上翔翔和静静」不冷不热,「一家人最重要的是整整齐齐」
白颖微微一怔,心头似有触及,浅然:「我去叫他们」说着,人便回她的房间。
瞧着她离去的身影,郝小天的坠亡,没有让她有太多悸动,她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
在山庄的这顿早餐,两个孩子吃得欢畅,丝毫没有丧兄的痛苦,而我的胃口很不错,白颖大概是被传染气氛,相较往常也吃得不少,郝家突兀的插曲,固然意外,但也仅止于此。
结束早餐,白颖将孩子带回房,我停在门口。
「不进去?」
「不了,待会儿要去公司」
白颖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我坦然道:「有话你就直说」
「郝小天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昨天离开郝家时,他还是活着」我陈述了一个事实。
「对不起,我不想怀疑你,明明知道不可能…」白颖抬眸看着我,「也许,我有些经质,可是,就是有这种感觉…」
女人的直觉,哪怕在时间逻辑上存在矛盾,还是怀疑到我,事实上郝小天的坠亡虽然在预期内,但比我料想更早走到极端。
「吃饭前,你就在怀疑我」我不冷不热,「告诉郝家或者报警,这是你的自由」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白颖连忙道,「杀人是大罪,我只是担心你…」
话,戛然而止,一根手指,放在唇中,这是噤声的动作。
「就在山庄待着,等我忙完公司的事情」
三脚猫公司员工忙碌着,走进办公室,王天已经在等候。
「郝小天死了」
「我知道」
「你好像不意外?」
「他的死,符合我的预期,就是提早了一些,原本我还期望他能多活几天」
「是自杀还是他杀?」
「应该是自杀吧,虽然郝家有人很讨厌他,但她们不会傻到推人下楼」
王天微微皱眉:「那我就不明白了,以郝小天的性格,不太可能有胆子自杀,你不觉得怪?」
「你怪,是因为你没有被人霸凌过,欺负过。
现实有不少事例,比如校园霸凌、网络暴力等等,受害者不堪忍受最后选择自杀」
「人生有时就像戏剧,充满荒诞,受害人有直面死亡的勇气,而施暴者却惧怕死亡」
「郝小天或许怕死,但当他的惧怕或忍受到某种程度,当他觉得活着比死亡更痛苦的时候,自杀也就顺理成章」
「那他到底在怕什么?」王天百思不得其解。
「给你看点东西」选择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