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怎么对待她,王诗芸不敢想下去。
凉风起,一件大外披落肩,身后传来丈夫的声音:「站一会儿就行,别着凉了。」
如岁月平淡,微如烛火的温热,摇曳在夜飒寒意,这一秒,下一秒,辗转难眠。
书房里,我翻开日记本,字迹,我认得,李萱诗的字。
荒淫的字眼,入目不堪,丑陋的行径,如刀锋刺骨,戳破寒凉。
粗粗扫几眼,便是淫乱风气。李萱诗作为参与者,事后以旁观的视角,回忆种种荒唐。
勾勒出淫荡的场景…以及怨妇的虚伪和憎恨…郝江化享受艳福,女人们的吐露,被李萱诗用淫语浪态润色,同样的表述,白颖一味的概括总结,能简就简,而李萱诗却将郝家白日宣淫的场景描绘得活灵活现…
可以想象,在岑筱薇偷出日记本后,老白到手会是什么心情。
身为法官,见过很多穷凶极恶的犯人,他可以大义凛然地审判犯人犯下何种罪恶,却没有亲眼看到那些血淋淋真实发生…
李萱诗的文笔,没有字字珠玑,但却字字诛心。甚至比影像更杀人,影像只能看到淫乱,文字却刺透人性。人性的恶堕,俨然毫无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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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几段,全是淫乱日常。尤其是她们摆弄姿态,任凭郝狗欺压,只能说人不如狗。人格一丧失,做起母犬,便仿佛心安理得。
三四页后,醒目两个女人。李萱诗和白颖,同时出现在回忆里。
曾经,一页樱桃便将我鞭挞得疼痛难忍,而现在,却是一桌麻将。
「麻将…」我莫名地笑了,眸里抑制不住,泪花,笑话。
记忆跌宕在久远前的晚上,同样是在郝家沟,一群女人在打麻将。
耳畔,我仿佛也听到那洗牌的声音,渐渐地,又传来几段哼唱、高低起伏…
坐着打牌的,其实在看人打牌,胡牌的,却是老板娘。大庄家在外围拼命打桩,一场麻将赢麻了。
那晚,傻子成了最大的输家。输得一败涂地,却不知道自己输了。
所有人都在看傻子的笑话。那个大傻子就是我。
我以为,我已经做好准备,不会再感受到疼。
夜太黑,如梦魇的魔咒,宿命的绳索套在颈上。窒息,且痛苦。
……
天亮,离别在即。
小涛来辞行,他的阶段性工作已经结束。
他证实白颖母女搭乘过车,中途下车,不知晓目的地。
临走前,他给佳慧磕了头,毕竟老白已经不在,朴素的情感而已。
偌大的白家,清清冷冷。轮到我了。
「你也要走?」闻言,她看向我。走是必然,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又一次,我违背她的意愿,,她需要有人陪伴,而我们却要相继离开。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童佳慧不是蠢女人。
「一定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否则,在浴室,你不会强迫我…」
「……」
「葬礼一结束,白颖就带着孩子不告而别…这么快,你也要离开…」
「不对劲,你们都太反常…这不是我了解的你们…」
只一下子,就找到问题的症结。
「你,真想知道?」
确认再三,我没有继续沉默。
而是将她带到书房。
「这里有你要的答案。」
契书,家史,摆在面前。
童佳慧明白,原来,丈夫提早就做了决定。
以和离的方式,将自己推向左京,那场嫁衣便是最好的成全。
或许,也是一种补偿。丈夫对左京心有愧疚,所以才有母代女职这一出。
也因为,女儿寒了丈夫的心,更为白家门风所不容,所以才被除籍,连同儿女划去姓名。
白颖,被白家,被行健,彻底否定,不辞而别,好过被扫地出门。
「那你的答案呢?」佳慧看着我,她在等。
沉默,回避不了她的审视,那渴取答案的炙热眼眸。
于是,我将王天和小涛
告诉我的,又重复了一次。
连同我和老白的几次见面谈话,所见所闻,全部都吐露,除却孩子的身世。至少,存点精寄托吧。
「所以,你们一早就有交易?」
「你也可以说,是男人间的默契。」我坦白道。
童佳慧懵了,她从未想到丈夫还有这一面;背地里,有这么多不为人知。
这一刻,对丈夫的固有认知,好似颠覆了形象。
左京捅伤郝江化,丈夫就已经猜到内情,女儿和郝江化之间的丑事。可是,他选择沉默。
什么都不说,就为顾及白家的清誉,他隐瞒自己,委屈了女婿,所谓的默契,何尝不是用情义在压迫左京。
所以,左京才不得不忍受着屈辱,他完全可以告诉自己,自己怎么可能放过郝江化!
明明是女儿做错,丈夫却要让女婿活得这么憋屈,左京至今没对白颖做什么出格报复,反观郝家最近,接二连三的噩事连连。默契的底线,是丈夫强迫左京划下的红线,表面上庇护女儿,其实却要保住白家的清誉。所以,左京就成了牺牲品。
把白颖逐出白家,也是为了白家的清誉;为了白家的清誉,丈夫容忍郝江化继续逍遥在外。
让左京清除,善后,至于会不会因为报复而走上不归路,丈夫仿佛都不在意。
以不阻止作为交换,赤裸裸,政治的取舍,情感的施舍。
违背承诺,不是女婿,而是丈夫。他私下通过岑筱薇去盗取日记,还有让小涛带的话,像极预留的手段。
「日记本呢?」
有所迟疑,还是递出,涉及到白颖,佳慧有知情权,更不用说还关乎老白之死的谜团。
丑陋的页张,一页页,满是着人性的卑劣。
「你全看了?」
我摇摇头:「不到十页。」
视线在纸张上移动,佳慧的脸色,苍白里透着怒红。然后,在四五页间,目光缓了下来。
半晌,她都不吭声。
我知道,她看到打麻将的章节。
那一晚的前后,也是她来郝家沟的时候。
李萱诗的文字,等若将白颖的不堪,郝家的淫乱在面前重演一次。
佳慧的身体在发抖,我上前合上日记。再看下去,她会发疯。
「你…你会报复她,对么?」
她的声音颤寒,伸手抚过我的脸颊,手很冰凉。
「会。」我坚定道。
「你,会让我报复她么?」我又问。
童佳慧愣住了,两句话,两个她。
同样的分歧,上次是我和老白,这次,轮到童佳慧。
我想她应该明白,我和老白心里是有芥蒂的,只不过大家都竭力维系表面的亲善。
老白欺骗了我,而我一把扯掉他在佳慧心里的装饰布。
……
何慧值完夜班,早上给科室开完晨会,长舒一口气,带着疲惫准备下班。
「慧。」前面有人走近,声音1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