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那老大很不辛伤口炸裂了开来,疼痛异常,这下他没法再装作淡定忍下去了。
悦悦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我现在其实也没什么好办法,看着老大那痛苦的脸色,还有血流不止的腰部,我干脆一横心,「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冲她道,「有刀吗?」她可能没反应过来我要干嘛,杵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不免有大了些声音道,「动手术用,你快点去找啊!」她翻了翻一块搬下来的一个包袱,掏出了一把细长的刀出来,「这个,行吗?以前打了野猪或者抢了羊回来用的……」她估计也是找不到更小的了,想着一般的切菜刀更用不上,便没管那么多,反正又不是我爹,我才懒得关心会不会出事,一边拿出了酒精灯,一边要她找火点上。
我猜她肯定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哪个郎中给病人用过这玩意,所以担心的话语脱口而出,「你这行吗?」「子弹要是不取出来,我担心你父亲连今天晚上都熬不过去,要不要试一试你看着办吧」我俩的一番举动,也引起了师爷和那妇人的注意,只见他们走过来瞅了又瞅,还是师爷开口道,「没想到小兄弟还有这手术的本事,佩服佩服……」到底师爷是见过世面的,见我擦干净了刀口,又放在灯上烤,接着道,「三国演义里有一段,说那华佗给关二爷刮骨疗毒,用的就是这方法……」悦悦姑娘有所动摇,我也没管她同意不同意,就让人把老大搀扶了过来,躺在了一块简易搭起来的床上。
说明了想法,那老大也没有拒绝,而那妇人可能是他的女人,在他身边扶着他也是很听话的样子,见师爷是懂的人,悦悦姑娘当然也没有反对。
「手术会很疼,得回你想喊就喊,想叫就叫,当然想哭也行……」这些人肯定不知道手术的正规流程是什么,我还没开始就赶紧说出了情况。
「段兄弟只管做你的,老夫莽夫一个,要是怕疼还当什么山大王」老大对我的声音有点不屑,说的还很硬气。
呵呵,疼不疼得回就由不得你了,我见他不当回事也不纠结,「那就得罪了」说着我就开始动手了,先是撕了一块纱布让他咬在嘴里,然后才掀开了腰间的衣服,确定了弹孔的位置,一点点的下刀。
弹孔并不深,但也不容乐观,看样子是伤及到了腰子,感染会是个大概率的事情,但我却不敢此时说出来。
取出了弹头,我又让她拿了个全新没用过的子弹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我先拆开了前面的弹头,接着去掉毂头倒出了底火,最后将装药倒出来撒到了弹头留下的伤口上,划了根火柴点着。
撕拉拉的声音带着一股火药夹杂着烤焦味,那老大疼的已经晕厥过去,这样也好,方便为他裹上纱布。
等这一连串的事情做好,我才给他们解释起来,「放心吧,刚才那是杀菌消炎的一种方法,防感染还能止血,他睡一觉明天应该就能醒来了」在我拆子弹的时候,这几人就已经愣住了,这会儿自然是说不出什么话来。
那妇人听话的给老大身上盖了东西保暖,其他人忙活了一晚上,大家也都很累了,就各自找了个角落倒头睡了。
早上是被对面的声音吵醒的,确切的说是一群打拳的还是练武的?这我倒是糊涂了,揉揉爬起的睡眼望向对面的山上,还真是一群人在那里练武,好家伙,没想到这山上还有小说里才出现的习武之人。
一招一式的好像还有那么回事,我津津有味的看着,师爷送了几个烤熟的土豆走了过来,他对我的态度要比别人对我好一些,于是找了块石头坐下边吃边说话。
「对面那些人是?」仅仅隔了一条山谷,我真的不确定对面是打拳还是在晨练,他们是这儿的熟人,我便说出了疑问。
「那边是华山派的地盘」「华山派,道教的华山派?」大概知道有华山派这个名词,据说是全真道内部繁衍出七个支派之一,其余的我就不清楚了。
「小兄弟有所不知,我们国家的两大门派道教和佛教在华山都有分坛,这华山派就是道教的一支,除了武当山和青城山,就数这华山最有名了,历史上华山派为广宁子郝大通所创,是中原主要武林门派之一……现在华山派的掌门人是石冠清和萧静媛夫妇,听说他们收了不少徒弟学艺,又靠着道馆的收入支撑,是不可多得避世的地方」「我注意到这山上还有寺庙是怎么回事?」「那是佛教的一支,在另一个山头,这华山好歹是文化名山,有寺庙也不稀,不过这有意思的是,听说高家的大夫人是个信佛之人,经常会去那里」「哦,他高家还有信佛之人,那师爷也给我说说呗……」我见他居然提起了高家夫人,便很想从他这里了解一些什么。
「怎么,段兄弟也对高家感兴趣?」师爷老道的看了我一下,露出了一个带有意味的面色。
「哪里,合着咱们现在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我这也是要了解一下对手嘛不是」「听口音,段兄弟是北方来的新人吧,说话里还有一股子京片味,所以你不了解高家也是正常,老朽就是好你以前是做什么的,依我看小兄弟也非等闲之辈,怎么会来到此地呢?」得,还没问他,倒先问起我来了。
想打听我,那这个简单,我随口编了起来,「实不相瞒,在下以前就是医生,后来还被抓去当了两年兵,结果期间被人陷害,非说我和我们营长的老婆有一腿,这队伍里实在待不下去了,就只能当逃兵……主要还是你们这个地方好啊,你不知道这外面经常打仗乱的很,而你们这呢有山有水就是缺郎中,所以我就来了」「兄弟的境遇果然非同一般常人,只是这镇上也远非你看到的那般好啊」「呵,已经见识了,还请敢问师爷高姓大名?」「大名不敢当,在下杨梨秀,他们都管我教杨师爷」「没想到师爷还是当地的旺姓啊」「实不相瞒,老朽早年读过几年书,还去省城西安的师范学校上过学,后来呢当了几年的教书生,再后来家道中落又生逢变故,迫不得已才落草为寇……」这师爷还是个大才,区居于此实属可惜了。
从他这里我还得知道,老大林东升大约是十年前才来到这山上当土匪的,从单干到一步步走向壮大,开始靠偷盗为生,后来山下生计困难的人越来越多,就收留了一些人落草为寇了,因为主要的打劫对象是高家,所以他们就成了死对头。
还有那个老二楚飞云,以前是做花布生意的,老三唐明举以前是打猎的……当然还有这悦悦姑娘则是老大的女儿林悦悦,她芳龄二十一,因为母亲走的早,所以缺少管教,慢慢养成了一些男孩子的癖性。
最后还说了那妇人的来历,李晓露原是个寡妇,是被抢上山当压寨夫人的,山上吃喝不愁,也乐得把此当作家了。
师爷说了一通,又让我了解了不少,趁着他这会儿在话头上,我又问了一下,「那高家是怎么发展起来的?」「这高家啊,说来可就话长了,其实一直到高家高小姐出生前啊,他家都很不起眼……」「不好了,师爷,洞里边出了状况,林小姐要你进去看看……」我正听的要紧呢,就过了个打杂的,火急火燎的好像里边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出什么状况了啊?」师爷已经没心情再和我说话了,他站了起来转身要走,最后丢给我一句,「他家的事情,你慢慢会知道的」「我也讲不清楚,就是墙倒了一扇,里头有东西……」听他讲的像是什么新鲜事,我也被吸引住,跟着一块进去了。
里头传来一阵喧闹声,走过去一看,没想到山洞中的一面墙倒了,里头露出了一块空旷的地方出来,往前看有一道台阶,视线尽头是一座高大的石门。
不光是那些小土匪喽喽们,林悦悦、师爷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