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在了中间,然后叶岸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腕被死死摁住,根本无法动弹。
叶岸知道自己被挟持了。
叶岸知道现在冷静才是自己最大的武器,于是叶岸看着后视镜里的长毛平静的问道:「这算挟持吗?」长毛很瘦,留着光头。
叶岸从来公司见到长毛起就见长毛从来都是留的光头,叶岸不明白为什么喜欢留光头的长毛会有一个「长毛」的绰号。
长毛身份证上的名字叫潘勇。
留光头对瘦子来说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如果长毛换个发型,叶岸想,看起来没那么凶的长毛没准在杨雪面前还有点机会。
长毛也看了看后视镜,啪的一下拿出打火机将嘴里一直叼着的烟点燃:「这么理解也对,但你放心,你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那要带我去哪里?」叶岸观察着车内的情况,此刻车速已经很快,身边的两人尽管块头并没有自己大,但从摁着自己手腕的力道上看不会是泛泛之辈,车内反抗脱身是没有任何胜算的,况且从张芹那里了解到的情况,长毛跟了曾老大十多年了,应该不至于,也不敢把自己老大末来的「侄女婿」怎么样。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说着长毛从后视镜中对叶岸身旁的两人示意,「给他把眼睛蒙上!」叶岸没有反抗,等自己的眼睛被蒙上,车内音响传出了歌声,接着听到长毛的声音:「嗯,别紧张,听听歌,一会儿就到了」「窗外阴天了,音乐低声了,我的心开始想你了,灯光也暗了,音乐低声了,口中的棉花糖也融化了……」叶岸知道这首歌是张学友的《我真的受伤了》。
晚上不堵车,也差不多开了一个小时才到达了长毛的目的地。
叶岸算了算,这个距离应该开到了某一个城乡结合部。
但叶岸的眼罩被拿掉的时候,已经是在一间屋子里。
长毛很专业,应该没少干这种业务,房间的灯光一开始很暗,等叶岸蒙了一个多小时的眼睛逐渐适应了外面的光线以后才让房间的灯光全开,这让叶岸很快看清屋子里的人:长毛,一路坐在自己身旁的两个挟持者,还有另外两个陌生人。
两个陌生人并不青面獠牙,也没拿着刑具,所以叶岸并没有感到太紧张。
但房间里除了人以外的东西却让叶岸感到很惊讶,房间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两头各有一堆码得整整齐齐的人民币。
叶岸看了看,一沓一万,从码着的推头看,一堆得至少有三十万的样子。
叶岸很快明白过来,这是一张赌桌。
接着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两名挟持者一边一个揽着胳膊将叶岸摁在桌子的一头,叶岸刚一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一股人民崭新的油墨香便刺鼻而入,叶岸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这么多的现金。
然后长毛将一张打印好的借条搁在叶岸跟前,说道:「你面前是三十万,这个是借条,你按个手印,你就可以用这笔钱了,但你拿走这笔钱前,我们这里有人想跟你玩个游戏,你赢了,我把借条撕了,这笔钱和你赢的钱你带走,你输了,我也把借条撕了,但条件是你必须得离开公司!」长毛这个局叶岸听明白了,今天这借条的手印自己是按得按,不按也得按,然后强迫自己再把借来的钱输出去,那三十万的债务自己就算凭空背上了。
最终自己面临的死局是,要么离开公司,要么这拿钱来还这笔无中生有的债。
「为什么你相信我会在借条上摁手印呢?」叶岸决定跟长毛再周旋一下。
「呃,这个……」说着长毛一只手拿出一根烟,另外一只手拿出了打火机,长毛先让拿着烟的手有意在叶岸眼前晃了晃,叶岸看到这只手背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很明显疤痕是用刀砍的。
这是右手。
当长毛用拿着打火机的左手在叶岸眼前晃悠的时候,叶岸看清楚了这只手只有四根手指头,缺小拇指。
「不摁手印,你觉得你能完完整整的走出这个房间吗?」长毛点上烟,看着叶岸的目光让人背嵴骨发冷。
叶岸明白现在自己还有第三种选择:不摁手印,留下一根手指……房间的空气变得窒息起来,叶岸一直在琢磨长毛今天为什么要给自己挖这个坑,是杨雪因爱生恨指使长毛所为?还是长毛将得不到杨雪的怨愤发泄到自己身上?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长毛架这么大的势要是没个收场,他手背上的刀痕和失去的小拇指是不会答应的。
叶岸决定赌一把,一年多了,失去女友,父亲过世,考公务员被坑,叶岸一直觉得压抑,憋屈,叶岸想痛痛快快赢一把!「等下是玩什么游戏?」叶岸问道。
「什么游戏都可以,关键是你会什么?」长毛见叶岸接招,眼顷刻兴奋起来,「同花顺,扎金花,十二点半,斗牛,飞斗……这些都可以,你选!」「这些我都不会」叶岸不动声色的回答到。
「没问题,那就玩大小,别说这你也不会!」长毛说着示意其中的一个陌生人将准备好的一副扑克拆开,长毛接过来背面朝上搁在桌上。
「怎么玩?我怎么知道你们有没有在牌上做手脚?或者等下跟我玩的人戴没戴特制的眼镜?」叶岸问道,表情依旧平静。
「兄弟,」长毛凑近身来拍了拍叶岸的肩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来的是公司的兄弟单位,明白吗?如果你觉得在这里玩我们还搞你说的那些名堂,你觉得我们的摊子还开得下去吗?你如果觉得我的业务人员跟你玩个游戏还要靠特殊扑克隐形眼镜,你不是在打我的脸,你这是在打咱们老大的脸知道吗?」长毛提到公司的兄弟单位,叶岸瞬间明白了自己被挟持到的地方是公司开的地下赌场,叶岸早知道这个赌场的存在,也从陆哥那里听说过这种赌场很多,由于跟自己的工作没多大关系,所以进公司大半年了,叶岸还没来过一次。
当初听到公司还有这块业务的时候,让叶岸感到这个世界的荒诞,自己曾经拒绝了陆哥拉自己搞地下赌场,山不转水转,没想到自己又转到这匹山上来了。
「ok,那你说说规则!」现在,叶岸只能把所有的赌注押在曾老板身上,期望长毛说的是事实,如果真的用的是特殊扑克牌那这场赌局就将自己毫无抵抗力的猎杀。
「很简单,」长毛将烟在烟灰缸里掐火,翻开两张扑克说道,「这里有两幅扑克,扑克里没有大小王,比大小是按照kqj10的顺序算的,最大,2最小。
你们俩各先将自己的一副洗好,拿给对方再洗一次,然后把对方重新洗过的扑克拿过来。
牌局开始,各自按洗好的顺序从上到下翻开一张自己的牌比大小,翻开一张为一局,每局的注码一万。
大的算赢,赢家赢注码,打和算平,双方注码收回。
另外,开牌前双方都有一次加倍的权利,这里有一张卡,一支铅笔,每局开牌前是否加倍你要先填好,如果双方都加倍,那注码变成两万,如果双方都不加倍,注码依旧是一万。
如果,下面的规则你要听明白了,如果有一方加倍,另外一方这局填的是不加倍,那么他有一次决定跟不跟的权利,如果跟,那么注码变成两万,如果不跟,那这局牌就不用开了,算加倍方直接赢!听明白了吗?」听长毛一口气说下来,叶岸长舒一口气,这种扑克玩大小的规则整得这么复杂,叶岸知道牌局前洗牌环节才是重点,自己先洗自己的牌,在拿给对方洗,然后自己的牌再拿过来,最后,叶岸已经明白现在对面坐着的人一定是个高手,经过他洗过一次以后,自己手里的五十二张牌的顺序他已经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