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的闺女,这么厉害,一点儿也不把父母亲放在眼里,还把持着家里的经济不放手,她这完全是不把您当一家之主呢。”都这个时候,她还不忘上眼药,可惜的是,大家都懒得理会她。
朱氏知道罗大姑娘手中一定还有东西,在她眼里,这些东西都是她的了。只是,她花尽了心思,也没能完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有可能都只是小头。真正的好东西,罗大姑娘还藏得好好的呢。
罗老爷当然知道元配带来的嫁妆多,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没管过。除了朱氏通过他的手要来的几样东西之外,其他的他根本就没有印象。
可是他也很明白,现在的罗家已经拿不出这些东西了,而且他也受了朱氏的影响,觉得这些东西都是罗家的,他想怎样就怎样。因此他也顺着朱氏的话,指了指女儿,对钟玉山说:“这些东西都在她手里,你管她要就行了。我可从来没管过。”
钟玉山呵呵笑了两声,说:“罗老爷,我就这么随便扫了两眼,就发现您太太头上插着的金钗,耳朵上吊着的耳环,手上戴的镯子等一套首饰都是嫁妆上的物件呢。您说,我该管谁要?”
罗大姑娘真是个妙人,随着嫁妆单子拿出来的,还有一笔笔记录,朱氏几时从她这里拿走了什么东西,都记录得一清二楚呢。甚至大多数还记明了当时在场的人是哪些,简直是人证物证样样皆有。这分细心,钟玉山佩服之极。
柳玉琴作为刘家人,这时也开口了,说:“就是,我还没听说过,继室还得戴元配的首饰。这倒底是罗家穷还是朱家穷啊。主意都打到已去世元配的头上去了。你们这是认为人已不在,不会为自己说话吗?”
“这不明摆着欺负我们表姑娘和表少爷吗?把该他们得的东西,给了继室呢。”赵成也顺着柳玉琴的话,加了一句。
钟玉山带来的其他仆妇,更是也一言我一语地嘲讽起来了,“哟,真不要脸啊。”
“就是,还有脸说找孩子要呢。”
“哎哟,今天真是涨见识了呢。”
这些话一句一句,就象刀子一样刮着罗老爷的脸,他又气又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甩手就想走,可是一转头就看见了朱氏头上金晃晃地首饰,更是难堪之极。他再不管事,也认得出来,朱氏戴的这几样首饰还真是刘氏的心爱之物。以前刘氏经常戴的东西,认识的人还真不少。
朱氏也知道指望不上罗老爷,只得大声骂道:“这是我们罗家,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她一边又叫仆妇过来,想把柳玉琴一行人赶走,一边安抚罗老爷,说:“去请官差过来,就说有人来罗家闹事。”
罗大姑娘却冷冷地看了罗老爷一眼,说:“老爷,您瞧瞧,太太这还有点当家主母的样子吗?贵客上门,连招待都不会。果然,小门小户出身就是不懂规矩礼节。对了,钟管事,我外祖家应当没收到老爷要续弦的消息吧?”
钟玉山听到这句话,瞬间哈哈大笑起来。
他哪里不明白罗大姑娘的话,连忙说:“当然没有收到。官差来了也正好,咱们正好去请官老爷好好断断。罗家是怎样对我们刘家的。”
这句话成功地令朱氏和罗老爷都白了脸。正经续弦可是有不少规矩要讲的。罗家还多少有点脸面,不是那种家里穷得一清二白,什么规矩也讲不了的人家。
男人续弦可是要通过元配娘家的,甚至讲规矩的人家,还得把续弦送到元配娘家去出嫁,认元配娘家父母兄弟为自己的亲父母兄弟呢。续弦在元配面前可是永远低一头的,还得在元配的牌位前行妾礼,说白了续弦在元配面前就是个妾。续弦每年回娘家去拜年,还得先去元配娘家呢。
这一切,在罗家都没有实施过。
这也是罗老太太故意在罗子兴姐弟面前不提刘家的重要原因,她也怕刘家来找麻烦。因为罗家一要靠刘氏的嫁妆过日子,二来儿子对刘氏并不喜,甚至对两个孩子完全没有父子之情。要是刘家插手一管,罗家就很多事情就不好办了,并且她和刘老太太十分熟悉,很了解刘老太太的性子。
刘老太太要是知道自己女儿在罗家过的是这种日子,知道外孙们是这种处境,还不打上门来才怪呢。
刘老太太没能上门来,刘氏没能在身体好时就与娘家取得联系,其实都有罗老太太的手笔。后来,她更是可以肯定,刘老太太已死,并且刘氏的庶子弟弟,并不在意刘氏这个唯一的嫡姐。所以,她干脆就告诉罗大姑娘,刘家已经没有人了。
但是刘氏很清楚婆婆的性子,早早就安排了后手。在她死后,她都能把这一切告诉自己的女儿。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
罗大姑娘这句最狠的话,一直没有表露出来,就在这时候等着朱氏与罗老爷呢。她要让他们明白,朱氏这种续弦,严格来讲,就是个妾。妾在嫡长女嫡长子面前,能有什么身份,就是妾生的儿女,也是低嫡姐嫡兄一大截的。
续弦这事就算朱氏与罗老爷可以狡辩,因为与刘家联系不上了,才没有通知到刘家,刘家也可以找出一堆名头来。对罗家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官府和个稀泥,朱氏依旧是续弦,却要去刘氏与刘家面前跪拜,很多礼都得规矩地讲起来。
何况,朱氏还吞没了刘氏不少嫁妆呢,让她拿,她哪里拿得出来。一些早被她送给娘家人了,一些早被她花用了,罗家要是有银子,她也不至于非盯上刘氏的嫁妆不可啊。
以前罗大姑娘给朱氏一点面子,甚至任由她做妖,也不过是因为多少受了罗老太太的影响,时刻以罗家大局为重,并且她同时也担心罗家大乱影响到罗子兴。罗子兴可以说是她唯一的指望了。
罗子兴好,她以后就是嫁人了,也还有娘家这个指望。不然,就会象她的亲娘一样,因为只有个庶子弟弟,人家根本就不管。再说了,她与罗子兴相依为命,已经把罗子兴的利益看得高于自己了。所以,她一直没正面与朱氏和罗老爷硬碰。
柳玉琴还没搞明白,为何形势突然间急转而下了,但也很明白刚才罗大姑娘的一句话起了重要作用,也只管端着身份坐着。
朱氏和罗老爷连忙把下人都叫回来了,朱氏更是放下身段,对罗大姑娘说:“大姑娘,你也姓罗,大家都是一家人啊,再怎么说打断骨头连着筋呢。这样闹起来,于你的脸面也不好看啊,对大爷以后的前程也不好呀。”
罗大姑娘冷着脸,看都懒看她,更不会说话,朱氏连忙又说:“大姑娘,你放心,你的婚事既然是老太太作的主,我和你爹也不会多说半个不字。其实啊,我也是着急你年纪到了,又因为祖母的孝担搁了,不好说人家,才会想着把你说到我娘家去的,也是想着我娘家也是亲戚家,大家把你当亲外孙女儿的,不会亏待你。”
钟玉山适时开了口,说:“真是笑话,你娘家算哪门子的亲戚,还敢胆大包天当咱们表姑娘是亲外孙女儿呢,一个妾也不怕说话闪了舌头。罗老爷,您这个当家人,也不管管?还是说,罗家就是让妾当家作主的?难怪这么没规矩呢。”
朱氏立马两眼含泪,欲哭还休,娇娇怯怯,小鸟依人般地偎向罗老爷,罗老爷果然心痛朱氏,一把搂到身前,维护道:“朱氏不是妾,她是我的继室。怎么管不得罗家的事了?”
朱氏一听,更是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靠在罗老爷怀里,弱柳扶风般地泣了几声,才拎着帕子,柔声连叫了几声:“老爷,老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我知道刘姐姐是大家小姐,教出来的女儿也是明事理的,家里事我也没敢管啊,都由大姑娘打理。刘家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