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双身子微微僵硬,面不改色回道:“喔,有吗,没看到。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佛爷,我的剑您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
他轻笑一声,站起来逼近她,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眼睛,带着压迫,“凌小姐的剑在哪,难道凌小姐不知道?”
凌双抬手将他格挡在一步之外,“对不起,我可是有主的人,请与我保持距离。”
他唇角微勾,笑得意味不明,“喔?凌小姐不是四海为家,只有一个弟弟吗,怎么又多了个家人?难不成,这身份是假,就连你那弟弟也是随手捡的?”
凌双明白了,这人是在试探她呢,他果然对她有所怀疑。不过他是多疑症犯了吗,她有什么值得他怀疑的地方了,她就一个拖家带口的小女子。
她呼出一口气,开始正色,“张大佛爷。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直说吧。你是不是在怀疑我是什么卧底奸细,如果是这样,那你尽管放心吧,我就一平头老百姓,军阀之间的战争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用我的人格起誓。所以……您就放了我们吧。”
她真诚的小眼看向他。
他听了她肺腑之言摇头嗤笑,“呵,卧底,就凭你?”
嘿?你这什么眼?
凌双表示自己气炸了。
“那佛爷您到底是为什么要针对我呢?”她露出职业微笑。
张启山闻言色困惑,“你觉得,我是在为难你?”
“难道不是吗?抓我进警察局,不让我离开,软禁我和我弟弟在你府中,还把我的剑给扣留了,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要不是你,我早就……”
凌双越说越气,要不是他临时插一脚,这些时间都能办多少事了,说不定她都已经安顿好陈皮,出发去长白山了。
张启山对她的愤怒自己都气笑了,“你脑回路是不是不同寻常。我抓你进警察局,是因为你的确杀了人,当众杀人,我作为军中统帅,难道不秉公执法?而且,我可是只让你坐了半天的牢房。还有软禁这个名头,我可从来没有压着你逼你来的,你来之后难道我没有好吃好喝招待你?至于你的那把剑。”他凉凉看了眼她,“这就不用我说了吧?”
凌双被他一套一套的给说愣了,真特么的有道理。这么想来,好像的确没有对她做什么,难不成,是她想多了?看似针对她,实则还是暗中帮了她??
见她愣住,张启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如何,可是想明白了?”
她下意识摇摇头,想不明白,“不是,你是在帮我吗?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啊,我们素不相识吧?”
“你初来乍到,在长沙还没有落脚的地方吧?这些,我可以帮你。”他脸上有了笑意,对她伸出手,“交个朋友,如何?”
凌双盯着他的手瞧了一会儿,被他的大反转搞得懵了,她眉尾一挑,觉得这件事没这么简单。不过她还是握了上去。
“哈哈哈,早说嘛,不就是交个朋友嘛,这有啥的,能跟鼎鼎大名的佛爷交朋友,这是小女子的荣幸啊!”她在手上加了点力,按的是一个穴位,疼死你个老狐狸!
感受到手背传来的刺痛,张启山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不,是我的荣幸。”
凌双抖了抖鸡皮疙瘩。
她忽的想到了什么,眼珠子转了转,笑嘻嘻看向他,“佛爷,正好,我还真有个忙需要您帮忙的,既然咋们是朋友了,这点小忙,想必您是不会拒绝的吧?”
“嗯,说说看。”他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悠悠地倒了杯茶。
“就是我那个弟弟,我呢,最近要出趟远门,路途遥远,不能带上他。所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他一个人我有点担心。我打算给他买套房产,让他在这里落户。”
他一口喝完茶水,“你想让我帮你安排落户?”
“佛爷能帮他落户自然是好的,如果您能顺便帮忙照看他一下一下的话,那小女子感激不尽。”凌双笑呵呵的。
她暗中打着小算盘,反正她走了就不会回来了,堂堂佛爷总不会跟孩子过不去吧?她相信张启山不是这样的人。
他抬眸望向她,冷笑,“得寸进尺,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想丢下他一人逃之夭夭。”
她眼睛微微睁大,我擦!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瞎猜的吧!
她情一变,吹胡子瞪眼,“胡说!我是这样的人吗?他是我弟弟诶。你不能怀疑我人品啊,不然朋友没得做!”
“再说了,就算我跑了,你大不了就不管他好了,又没什么损失。”她叹了口气,“就是可怜我那小陈皮,要是我有什么意外回不来了,就小小年纪孤苦伶仃,在这乱世中讨生活啊。”
她啧啧感叹。
“好。”
“嗯?”她眨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么快就答应了?不会有诈吧?
他漫不经心补充,“如果你不回来,那就不回来吧,顶多,就是给你画个通缉令,满城搜捕。”
他满脸写着四个大字,“得罪不起”!
卧槽,至于嘛?
“呵呵,您可真爱开玩笑。”
她不以为然,有用吗?如果她没回来,那早就不在这个时代了,回几十年后了。他的通缉令还能贴到现代去不成,切。
……
……
所以和老狐狸商量来商量去,她暂时被扣留在他府中,她也没觉得不好,就当是免费的酒店了。这几天她一边找房子,一边和张启山斗智斗勇(拌拌嘴)。有了房子,这户口也好落。
今天,她早上看了一处房子,终于满意了,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她在这也是有房子的人了。
于是,为了庆祝,她去粮铺买大量的了米,又去布行买了被子和棉衣,店里积压了许久的存货都被她扫荡一空,老板被她大手脚乐得看她就像看一个金主。
买好了货,她叫上陈皮,领着拉货的人和东西,浩浩荡荡朝城西方向出发。
她打听过,张启山说难民都聚集在那一块,他们军方已经为难民搭建了简易的居所,但是资金有限,时间也有限,条件算不上好。最重要的还是没钱,这年头谁还会拨款做这个大善人。
如今张启山也正在想办法,可这天寒地冻的,一时半会儿政策也落实不下来,多冻个一天都会出几条人命。所以她想了想,自己既然有资金,就不能坐视不理,能帮一点是一点。
她这一路上浩浩荡荡的,想不引起注意都难,路上讨饭游走的难民见这阵势,还是往自己住的方向走的,已经有了预感,不由得脸上洋溢起希望。很多碰上的难民都跟上了队伍。
走到难民聚集地的时候,在外的难民大部分都回来了。
凌双从门口望去,这不能称之为门,这是一片荒地,上面临时搭建了几个大棚子,门口是用木板草帘遮掩挡风。寒风瑟瑟,这样的装置根本不能抵御多少寒气。
她从开着的一块地方看进去,里面分成了很多个隔间,每个隔间有一家人的,有组团分配的,没有一个人是单人间的。
她微微叹气,朝里面的人,和周围围着对她物资垂涎的人,大喊。
“我是张大佛爷派来的人,佛爷体恤大家,怕大家挨饿受寒,特派我们前来给大家送粮食和棉被,还有一些御寒的衣服。请大家有序排队,一人一份,大人小孩都算一份!”
人群一下子炸了。
“佛爷好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