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双唇。
傅善祥把头扭到了一边,反而变得冷静起来:「你这么做,难道不怕天王责罚你吗?」如此这般被强暴的经历,傅善祥也不知经历过多少回了。
先是东王,后是天王,但反抗永远是微不足道的。
天王本就是为了反抗而生,难道还怕被别人反抗?「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死……我也要得到你!」何震川被欲火冲昏了脑袋,喘着气说。
当身体和傅善祥零距离贴近,他的每一寸皮肤似乎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柔软和温暖。
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他终于明白什么是温柔乡了!太平天国的小天堂还没建立,他就已经感觉自己升入了天堂。
他把傅善祥的头用力拧了过来,终于贴到了她的双唇。
女人的红唇像水一样,能够让何震川沉沦下去。
她的唇上,也和发梢一样,永远弥漫着一股芳香。
这不是她沐浴时浸染的香味,然是经过一场比太平门外李秀成与湘勇对决时更加惨烈的肉搏后,从皮肤上泌出的香汗味。
何震川更加疯狂,用舌尖拼命地撬着女状元的唇舌,但傅善祥牙关紧锁,却怎么也不肯松开。
她用力地把手推在何震川的脸上:「你放开我!要不然……我就真的喊人了!「这时的傅善祥也有些心虚。
她和天王的事,人尽皆知,在天国也不是秘密。
一旦她破口大叫,无疑会引来旁人相救,却不知道天王从今以后,还会不会再碰她的身子。
早在北王韦昌辉攻破东王府的时候,她就已经应该去死了的,之所以活到现在,是因为她的美貌。
天王可以容许她前面有过男人,却绝不会允许她今后还会有其他男人。
傅善祥不想死,想要活下去,哪怕是苟延残喘,她也得见到她的慕王。
就算今后不能双宿双飞,只是互相看上一眼,也就让她满足了。
现在的状况一定不会永远维持下去,天王的病势加重,总有一天会去见他的上帝。
傅善祥没有王娘的名分,大可以从此离开天王府。
这也是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想要王娘名分的道理。
何震川趴在她的身上,狂吻了一通,正要去伸手撕开傅善祥的左襟,却忽然停住了手。
傅善祥在望着他,眼还是那么动人,仿佛能从深处看见另一个世界。
何震川从她的身上滚了下来,跌跌撞撞地从门口冲了出去。
他不愿意看到那张动人的脸上流露出痛苦之色和对他的厌恶之情,他宁可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就此作罢,也不愿去伤害这个宛若精灵的女子。
何震川冲出月门,却迎面撞上了一名少年。
少年长得很美,唇红齿白,就像女人一样。
呤唎曾经在文章中恨不得写一首诗来赞美这位少年,可是因为腹中墨水有限,这才作罢。
「忠,忠二殿下!」何震川慌慌张张地问好,又埋头冲了出去。
李容发,忠王李秀成的次子,人们都称呼他为忠二殿下。
年仅十五岁,就已经跟着李秀成屡次击败湘军和淮军,就连洋枪队的戈登都拿他无可奈何。
「他这是怎么了?」李容发喃喃了一句,走进尚书苑。
傅善祥已经从地上起来,紧张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忠二殿下,你,你来干什么?」李容发说:「傅簿书,我父王有请!」「啊?」傅善祥还没有从惊慌失措中回过来,「他找我有什么事吗?」已经这么晚了,正直的忠王这时找她肯定有重要的事。
李容发说:「好像是因为苏、锡战役的事找你!」「我马上去!」傅善祥很快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镇守苏州的正是慕王谭绍光,关于他的任何一切,傅善祥都想知道。
可是李秀成找得这么紧急,难道是苏州也出事了?忠王府在苏州,天京的府邸并没有苏州看上去那么气派,反而还显得有些朴素。
李秀成已经在等着傅善祥,见她进来,就赶紧行礼:「傅簿书!」傅善祥官职不过尚书,但是一直在天王跟前做事,所以就算是王侯,见到了也都会向她行礼。
傅善祥却不是自以为是的人,也连忙还礼:「忠王殿下,你这么找我何事?」李秀成把一份苏、锡战要递给她。
这是一个月前,忠王写给天王的军情奏报。
自从英王陈玉成在颍州被害之后,皖省尽失,现在太平天国能经营的,也就是江浙了。
可是为了守卫天京,李秀成又被困于金陵城内,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浙战事一天天地崩坏。
傅善祥有一目十行的本事,很快就把战要扫了一遍,念道:「纳王郜永宽,康王汪安钧等人摇摆不定,似有降意,姑苏之地已不可守……」傅善祥道:「殿下,你的意思是说,纳王和康王很有可能会降清妖是吗?」「是!」「那你还把慕王留在那里?」「离开苏州的时候,我已经让他跟我一起走了!可是谭绍光说,苏州是兄弟们用鲜血打下来的城,不能弃,执意留守在那!」李秀成有些痛心地说。
谭绍光是忠殿的第一号勇将,如果他丢了性命,李秀成也就断了一条臂膀。
「不行!你得把他召回天京!」傅善祥捉住李秀成的胳膊说。
李秀成道:「我的军令可能还没有你的书信管用。
不如,你写一封信给他,让他尽快返回天京,苏州就暂时交给郜永宽等人去守!」「好!我马上就写信给他!」傅善祥没想到,苏州不仅是一座孤城,而且慕王还身处于危险之中。
她恨不得立即在背后插上翅膀,飞到姑苏,为爱人敲一敲警钟。
李秀成想要放弃苏州的计划没有禀报给天王,虽然天王很想让他放弃江浙一带所有的城池,全力回援天京,只要天京在,他千秋大业的美梦就还有希望,但是李秀成曾经极力陈书,言明利害,只提一旅之师北上金陵。
第二天,御前召开朝会,是关于天京城里粮饷的问题。
天王坐在龙椅上,在他身边坐的,是一名十四五岁的少年,面色白净,细皮嫩肉,却也穿戴龙袍。
他就是幼天王洪天贵福,假如天王宾天之后,继承这把龙椅的人,八九不离十就是他。
在丹陛之下,放着八把金椅,四四相对。
最靠近天王的两把之上,坐着一男一女。
女的自然是洪宣娇,男的那人,四十多岁的模样,需着一绺胡子,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看上去十分斯文的样子,他便是天王的族弟,干王洪仁玕.洪仁玕旅居香港多年,不仅学识堪比曾经的南王冯云山,而且接触过西方文化,被视为天国最有学问,最有见识的人,他和他的几个族兄一起,总理朝廷。
次后两把交椅上,坐着两个大腹便便的胖子,椅子上几乎容不下他们两人的身躯,像是被硬塞进去的,对于李秀成再和天王禀报些什么,他们听不懂,也听不进去,自顾自地在玩乐。
这两人的帽额上,绣着信王和勇王二字,由于是天国的国宗,他们被无功晋封,领受王爵。
朝野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正是洪仁发和洪仁达两个草包。
最荒唐的是再次两把交椅上,面面相对坐着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和幼天王一样,也是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
懵懂无知,却已经顶上了幼西王和幼南王的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