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一眼,也是对她眼球的玷污,她发了疯似的转身离开,一头从洞口冲了出去。
而在洞里的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身后已经光临过一个不速之客。
采菱没命地往前跑,一路上也不知道被树枝绊倒了多少次,但她跌倒了还是迅速地站起来,继续狂奔。
只有在飞驰中,她的眼泪才能够被快速地风干,不让自己看起来有多么伤心。
终于,她仅剩的那点力气也被用尽了,顺着一棵粗大的树干瘫坐下来。
一停下来,她的眼前又浮现出刚刚在洞里看到的画面,顿时心如刀绞,放声大哭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采菱听到了身后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可心如死灰的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来的是清妖也好,猛兽也好,她已经不再那么在乎。
如果有人能够立即将她送去见上帝,那也是再好不过。
至少,那样她就不必再为自己的事情而伤心。
左右两对人马从树干后面包抄了上来,把采菱围在中间。
采菱恍惚地看到,这些人都穿着杏黄褂子,头上缠着红巾,浓密的秀发束在脑后。
是太平圣兵……然而,采菱并没有为自己的得救感到太多惊喜,反而更失落起来。
「哟,这不是西王娘身边的那位小侍女吗?怎么,和你的忠二殿下失散了吗?」一个听上去有些油腻腻的声音传到采菱的耳中。
采菱抬起头,是黄朋厚!那张长满了麻子的脸,怕是寻遍整个天国上下,也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吧?「哈!」黄朋厚见她不答话,忽然笑了一声,「以前仗着忠二殿下,不是挺威风的吗?怎么现在一句话不说了?」「奉王殿下,她和大队人马失散,怕是已经被吓傻了吧?」黄朋厚身边的一名牌刀手道。
「哈哈哈!」黄朋厚大笑起来,「带上她,回营地去!」采菱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身不由己地往前挪着沉重的脚步,往山下走去。
黄朋厚是认识路的,没过多久,眼前的树木越来越稀少,最后到了一片山坳中的平地里,那里扎着许多帐篷,粗略地估计,也有两千人左右。
「干王殿下在哪?」采菱隐约觉得营地里的气氛好像有些诡异,这和打了败仗之后的垂头丧气完全不同,周遭的士兵都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看上去像是已经绝望了一般。
采菱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黄朋厚道:「湖坊一役,西王娘和忠二殿下下落不明,陛下很是忧心,特令我带人前来搜索!啊,你不是一直陪侍在西王娘左右的吗?你可知道他们二人现在的下落?」「我……不知!」这时采菱的心境无比复杂,还没法厘清该如何处理自己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她深爱着李容发,又痛恨西王娘,如果把他们的丑事公之于众,两人无疑会背上通奸的罪名。
在天国,通奸可是死罪!假如她当做什么都没看见,等李容发和洪宣娇一起归队,她还是能够像以前一样和忠二殿下卿卿我我,但心里总像堵了一条鲠。
所以,她思前想后,只能说不知。
「是吗?」黄朋厚好像并不怎么相信她,看了她一眼道,「这么说,现在西王娘和忠二殿下两个人在一起咯?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可对李容发那个小子情有独钟,让他和另外一个女人单独相处这么久,你就这么能放心得下?哦,对了,差点忘了,西王娘已经是一个四十岁的老女人,想必很难再让少年动心了吧?不过……嘿嘿,本王听说,成熟的女人更是韵味十足!」黄朋厚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般,深深地扎进采菱的心里,让她滴血不止。
她不知道该如何反驳黄朋厚,只能垂下头,默默地流泪。
黄朋厚指着远方,从这个位置望下去,可以看到目光所及的山势渐趋平缓,在苍茫的天地间,一处炊烟袅袅升起。
他说:「那里就是陛下和干王殿下的所在,等找到了西王娘他们,本王就把你们一起护送回去!」采菱还是低着头,一言不发,任凭眼泪在面颊上哗哗地流淌。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已经破碎,再也回不到原来的样子了。
看她梨花带雨的模样,黄朋厚的心中不由一动,比起他曾想染指的陈家小姐来,采菱更不知美上了多少倍。
而且,这几天他一直都在忙于奔命,已记不清上回和女人同榻共眠是什么时候了,现在美色当前,心中不由开始蠢蠢欲动。
他向左右牌刀手使了眼色,那些圣兵很快会意,退了下去。
黄朋厚本性毕露,一把抱住了采菱,淫笑道:「小妮子,现在你家的殿下哥哥不在,不如陪本王乐呵乐呵如何?」【手-机-看-小-说;-㎡】采菱怒不可遏,抬起一脚,踢在黄朋厚的左腿胫骨上。
黄朋厚顿时惨叫一声,感觉小腿被什么硬物砸了一下,剧痛不已,金鸡独立般的原地跳了起来。
采菱自知不是「小老虎」黄朋厚的对手,能让对方吃痛,不仅是因为她的偷袭,更得益于洪宣娇令人给她特制的铁头靴。
她急忙转身,想从营地里逃出去。
黄朋厚可不是好惹的善茬,见她要走,便强忍着胫骨上的疼痛,几步抢了上去,从后面一把揪住了采菱的头发,狠狠一扯。
采菱感觉到头皮彷佛被撕裂一般刺痛,也是惨叫一声。
她原本已是筋疲力尽的身子,怎禁得起如此折腾,在身后巨力的牵扯下,仰天倒了下去。
黄朋厚手上不松,像拖拽货物似的,把采菱拖进了自己的大帐之内,使劲地朝着地上一丢,骂道:「贱人,在本王面前,你装甚么清高?你莫以为本王不知,你当初不过是苏州山塘画舫里卖肉的妓女。
进了天京,西王娘念你可怜,这才收留了你,让你有机会攀附忠殿的二殿下!你以为这样就能让你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么?在本王的眼中,你依旧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婊子!」黄朋厚一边说,一边已朝着采菱的身上压了过去,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衣襟,想把她的领子撕开。
可采菱拼死不从,双臂牢牢地护在胸前,大声呼救:「奉王,你要干什么?」黄朋厚虽然膂力过人,可在采菱的拼死反抗下,一时半会竟不能如愿,不由地恶向胆边生,扬起蒲扇大的手掌来,一记耳光拍在了采菱的面颊上。
采菱被打得眼冒金星,耳边嗡嗡得响个不停。
这一下,她终于彻底明白过来,在拥有足够体力的黄朋厚面前,她的任何抗争,都像是一个笑话。
可是,眼前的境况,又有谁能够来解救她呢?忠二殿下……在采菱飞花乱冒的眼前,竟又浮出了李容发英俊的笑颜。
不!不能是他!采菱很快就否决了自己的这个念头,因为她始终也无法忘记在山洞里看到的那一幕。
现在她对李容发同样感到恶心,哪怕只是存在脑海中的幻象,一旦浮现,也似乎是在对她的讽刺和嘲笑。
在采菱出之际,黄朋厚趁机撕开了她的褂子,脸上的狞笑让他的麻子都挤压在了一起,彷佛随时都有可能爆裂,从里面流出红白相间的脓水来。
采菱紧闭双目,把脸扭到了一旁。
既然无法反抗命运,她只能选择屈从,但看着黄朋厚的那张脸,她打从心底里还是会泛起一阵阵反胃,所以只能闭眼。
像水一样的女人,像镜子一般的皮肤,都让黄朋厚迅速地沉沦下去。
在镇守湖州的那些年里,他也强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