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去往洛州前途经陕州,曹操令人取了地势图与行政图来看,两相对照之后,再观一路百姓农田、驿站水利,大为惊诧:“此地刺史必为一方强吏,吾必与之游!”
又问左右:“陕州刺史姓甚名谁,出自哪家?”
左右答道:“此人姓曾名益,乃是柳州曾家之后。「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曹操“唔”了一声,又听左右慢腾腾的加了一句:“表字文若。”
曹操脸上情微顿:“什么?”
左右为之一怔:“魏公是问——”
曹操:“你方才说他表字什么?”
左右不明所以,却还是敛衣行礼:“曾刺史表字文若。”
……文若啊。
曹操默然良久,忽然吐出一句:“我从前也识得一个表字文若之人。”
左右有些不知所措,踌躇几瞬后,试探着接了下去:“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曹操道:“王佐之才,留侯一般的人物!”
左右不想他竟会给出这样高的评价的,大吃一惊,惊诧的“啊”了一声。
曹操却无意再说,摆摆手,将他遣了下去。
荀彧,字文若。
的确是世间少有之才,孤的子房。
可惜他太过刚直,也太过固执了。
汉朝已经是过去,是注定要沉没的腐朽掉的巨轮,你又何必为它殉葬?
可若非如此,他又不会是荀文若了。
回首往昔,曹操心头百感交集。
文若,这个曾益会是你吗?
如若真是你的话,你还会如前世那般,同孤站在对立面吗?
前世君臣一场,今生再见,固为夙缘,可你若是挡住孤的去路……
曹操眼底凶光闪过。
那你只怕要重蹈覆辙了。
……
第二日,曹操顺利抵达陕州府内,刺史曾益亲自出迎。
目光触及到对方面容,曹操身形微微一顿,曾益思敏锐,有所察觉:“魏公?”
曹操道:“刺史肖我故人。”
曾益失笑道:“天涯何处不相逢,相逢何必曾相识?”
又伸手示意:“请!”
“好一句相逢何必曾相识!”
曹操哈哈大笑,执了他的手,二人一道入城。
曹操本为一世枭雄,曾益更非泛泛之辈,二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当晚便在府中摆酒,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时值深夜,二人都有了浓浓醉意,说话也变得断断续续。
曾益醉醺醺道:“不敢有瞒魏公,某年少时,曾经学过相人之术……”
曹操大着舌头道:“是,是吗?!”
“正是,”曾益东倒西歪的伸手过去,手掌在他肩头重重一拍,眸光深不见底:“魏公,有人主之相啊!”
曹操眼底厉色一闪即逝,嘴上却还是醺然大笑,打着酒嗝儿道:“文若害,害我,我既为国朝之臣,自当,自当尽心竭力,效忠君上……”
曾益哈哈笑了几声,摇摇晃晃的坐直身体,凑近为他斟酒,语气中带了深深蛊惑,殊无半分醉意:“今天子无道,国运已尽,魏公既有人望,亦有天命,何不取而代之,一问九鼎?!”
曹操:“……”
曹操:“?????”
荀文若你突然来这么一下子,硬是把我阿瞒整的不会了!
第245章 曹操上线11
曹操心头一个激灵,猛然回,眸光清亮,丝毫不显醉意:“文若何出此言……”
“魏公识见深远,非比常人,又何必故作不知?”
曾益正襟危坐,振袖道:“本朝立国之初,重文轻武,压抑地方,乃至于冗官遍地、行政不畅,边疆战事更是连连失利,先帝倒赚得好名声,士大夫歌功颂德,只是苦了百姓,也苦了边民!”
说到此处,他并不曾停住,只继续侃侃而谈:“先帝如是,已经足够糟糕,然而当今治世,连先帝牙慧都未曾拾到。某也知他由一寻常宗室入主朝廷,难免心有不安,力求心腹跻身高位、掌控政局,可他行事毫无章法,又无远见,哪里是英明之君?不仅没能收缴地方权柄,倒将军事民生搞得一团乱,糊涂,糊涂!”
曹操听他连说了两声“糊涂”,眉头不仅微动,再去想曾益方才说的那些话,当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荀彧啊荀彧,万万没想到,你这浓眉大眼的家伙也背叛大汉(不是)了!
他心有唏嘘,更夹杂了些许惊诧,倒是不曾出言反驳,只抬手执起酒壶,将面前酒杯斟满。
曾益见状,心头便有了三分底气,再接再厉道:“若只是蠢笨些也便罢了,大不了又是一个先帝,有朝堂上诸公扶持,再有皇太后襄助,总也不会出什么错漏,可这位陛下问政不可、收拢人心也不可,刚进宫就把皇太后得罪了,紧接着又开罪勋贵老臣,如此愚钝之人,岂可称天下!”
曹操终于从荀文若格式化之后变态了这件事情当中反应过来,定一定,会意的给予他几分回应:“陛下毕竟是初登大宝,先前又没怎么接受过正经的皇室教育,一时不明所以也是有的,这时候才更加需要做臣子的匡扶,唔,如伊尹故事……”
说完,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曾益眉宇间那几分笑意终于生动起来,哈哈笑了几声,主动为他斟酒,却发现酒壶已近空了,忙大声招呼方才被遣退的侍从再去取酒来。
先前言谈之时,二人心中皆有所保留,这时候将话聊开了,曹操有意,曾益有心,两下里一拍即合,再之后叙话时便愈发和睦随意起来。
且说且饮半个时辰,曾益忽的想起一事,便靠近曹操几分,试探着道:“魏公,我有一个朋友,才干胜过我十倍不止……”
曹操起先不甚在意,忽的反应过来,心头猛颤,却正色道:“世间安有如此伟才?文若勿要妄自菲薄。”
曾益失笑道:“魏公若是见到他,便会知道绝非我夸大其词。”
曹操面露赞叹,啧啧称:“是何方圣,才干既佳,秉性如何?”
曾益道:“此人乃是我的故交好友,姓邱,名宏,字奉孝,秉性么……”
他咳嗽一声,诚恳道:“端方持重,言行有度。”
曹操“唔”了一声,又问道:“他这会儿一天喝多少啊?”
曾益:“嗐,也就七八斤吧!”
曹操:“还是经常去嫖妓吗?”
曾益:“谁还不喜欢漂亮女人……嗯?!”
曾益大惊失色。
曹操哈哈大笑!
……
岑修竹说通了祖母昌国大长公主,又唯恐事态有变,便一个劲儿的催促着祖母赶紧想法子把婚事落实到实处去,最好就是如前世那般进宫求帝后赐婚,让任家无从拒绝。
在她心里边,也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前世她嫁入任家之后,几乎遭到了任家所有人的抵制,究其原因,无非是因为任景华与慎问凝早有婚约,却被她横插一脚生生破坏,任景华又冷心冷肺,是块捂不化的坚冰。
可魏公他不一样呀!
岑修竹趴在枕头上,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