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该如何克敌制胜,收复失地,又如何处理自京城传来的重大政事。
回顾前世,他惊觉自己一直活在阴谋和杀戮中。
而这世呢,他该何去何从?重走前世的道路吗?
正此时,木门被人敲响,林良善忙去开门,却见农妇左手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药,道:“这药兴许有些苦,但治疗发热很管用,我们农家人都喝这个,姑娘别介意,给你弟弟喝了,保证一会儿就能好。”
农妇又将另一碗暗红色的汤递过来,道:“这碗是姜汤,给姑娘去去寒的。”
林良善一面感激,一面接过两碗。
农妇怕太烫,她端不住,道:“我帮你端进去。”
“不用,我自己来便好。”林良善突然道:“大娘,你家有糖吗?”
“你是怕姜汤苦吗?”
林良善刚要摇头,又点点头。
农妇朴实,收了上好的金钗,便想事事尽量满足这两人。她笑道:“你等等,昨日卖货郎过来,我买了些饴糖给小孙子,这就去给你拿一些。”
“好,多谢。”
门关上,林良善将烫手的两只碗放下。先是走到矮榻边,扶他坐起。
闵危注意到她泛红的手指,不自觉地伸手握住,正要细看。
林良善猛地将手缩回身后,道:“你做什么!”
“我想看看你的手烫到没有。”他的声音很低,模糊地听不太清。
“哦,没有。”
闵危再次道:“小姐,你后背的伤如何了?”
林良善眨了下眼,端着那碗散着浓重苦气的药汤过来,递给他,道:“大娘给我上过药了,你赶紧把这药了喝。”
闵危攥了下手心,接过碗,在她的注视下喝个干净。
“你慢点,不烫吗?”
闵危一顿,喝药的动作慢下来。
林良善接过空碗,放到木桌上。木门再次被敲响,这次,她接过农妇手中的几颗饴糖。
她将糖丢到被面上,道:“喏,给你。”
闵危愣住。他听见了方才她和农妇的对话,这糖分明是她嫌苦,向农妇讨来的。
“我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林良善不管他,径直端起那碗放凉了些的姜汤,一饮而尽。
闵危紧紧捏着那几颗饴糖,看了眼窗外渐亮的天色。雨停了,乌云也正在散去。
他终于道:“小姐,你先前答应我一事。”
林良善看向他,有些惊讶他忽然提这件事,但想了想,道:“你说吧,我能做到的话,就答应你。”
毕竟他是因为救自己才成了这个样子。
“我想与你回林府。”
既然知晓后续发展,闵危并不会再独自前往北疆,他大可以就在梁京城等闵戈回来。至于这段时间,他不想再像前世般,与常同承流荡在外,风餐露宿的日子到底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