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要脱手,这个孽子仿若察觉,又哭起来。闵危额角青筋直冒,望着与自己长相实像的孩子,强忍着把他丢出殿外的冲动。
“你若再哭,我就把你丢出去。”他的威胁是让孩子哭得更凶了,眼泪哗哗地顺着小脸淌。
闵危瞧着这哭像,不免想起林良善,又是压着声音哄睡。
如此几日下来,朝臣又发现魏帝眼下泛青,该是没睡好。朝议是愈发暴躁了,接连对那些办事不利的官员发火惩戒。
林良善瞧见闵危眉间倦色,忍笑道:“不若让闵瑜与我睡,有我在他身边,该不会再哭闹。你去其他殿睡去,一直少睡,你的精也不大好。”
这样建议,闵危不应。
自两人在一起后,就从未分榻睡过。就因一个孽子还要夫妻分房?
最终只得让闵瑜睡于两人之中,这才安静下来。
夜间,母子两人睡得舒坦,而外侧的闵危却忍不住翻身叹气,是愈发后悔当初要了这个孩子。
因而等闵瑜大了些,闵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把他丢给奶娘,又吩咐有何事也不要再来禀报。
惯的,晾着他,就该明白懂事了。
之后的好几个夜晚,凤仪宫的内殿就没停歇过。动静更大些,值夜的宫人听地脸红不已。
近些年来,除去西北之地,新朝因先前战事一直在休养生息。魏帝又与太尉和剩、丞相莫岑等人商定了许多民生决策,传旨让下面州县施行。关于各处边境军事,防范楚国和齐国等,则有常同承、贺光、张乾等知根知底的将领驻守管辖。
朝中事务也尽在魏帝的掌控中,官员多不敢违逆。
至于先前之忧,国统继承,也有了太子。又听闻太子虽年仅五岁,却天资聪颖、过目不忘。魏帝又专让太尉及丞相兼做太傅,教导太子文武。
对于此事,林良善起初并无异议。身处其位,也该有所承担。
只是有时也心疼闵瑜天未亮就要起了习武,之后又要读书,到了深夜,那毓庆宫殿内的烛火夜仍亮着。简直比当皇帝的爹还忙。
好几次,林良善亲眼瞧见闵危考校闵瑜治国之策、为君之道等,只见那小人低头思考几瞬,就那般摇头晃脑地娓娓道来,说的头头是道,听得她不由愣住。
有遇上出错的,闵危倒会指点一二,却绝不多说。只留着下次继续考问,以测学成进展。
文试算是温和的,但那武试让林良善看地心惊胆战。
她知道闵危武艺高强,对敌更是毫不手软,却未料到在与闵瑜的比试中,也是一样的狠厉。有一回,闵瑜手中的剑被打落在地,震颤地那只小手抖了不停。
“闵危,停手!”林良善叫道,又快步过去看闵瑜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