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睛却亮的可怕。他从云裳的怀里挣扎着,慢慢站了起来。
他走出寝宫,天边红霞漫天,自苍州方向一路延伸而来。楚晋眉头蹙的紧紧的,他道:“有人要飞升了?”
韩烈面露绝望之色,拱手朝楚晋行礼,哑然道:“涠洲王。”
楚晋认出了韩烈衣服上装饰的纹路:“你是韩千觞的暗卫?”他心中转过数念,明白了过来。“风遇雪出事了?”
韩烈喉咙干涩,苦笑道:“只如今只怕一切都迟了。”他沉默许久,终究只是抱拳行了个礼,而后落寞的转身离开。
楚晋闭了闭眼,色绝望。
“风遇雪死了。”他喃喃道,那一刻云裳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苦楚,“我终究是没能护住什么族人。”
楚晋接连病了十几日昏迷不醒,突然如此康健,竟能站起来,云裳心知这是回光返照之相,只觉得喉咙哽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寝宫宫门大开,将室内的清苦味道一扫而空,楚晋靠在座椅上,要宁羽檬到他床上的暗格里拿出一张诏书。
“待我死以后,一切事宜都在里面写了,你们看过照办就是。”楚晋声音嘶哑着说道,“你们不必这般模样,比起我的族人,我能有这样的结局,已是万幸。”
此时,在场三人,心知楚晋时日无多,皆是心中难过。
云裳扑在楚晋怀里,紧紧攥着她的衣襟。她喉咙哽咽地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攥着她的衣襟,拼命摇头。
楚晋低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小丫头,你哭什么?生老病死,大夫哪个不经历这些。”
“可我想陪着你,我想永远陪着你啊。”云裳啜泣起来。
楚晋沉默了片刻,而后才笑道:“若要陪着我,倒也有个法子。”
他把云裳抱在怀里,在她唇角印下一个吻。
“我自知时日无多,不想耽误你,可如今却舍不得了。云裳,我想你一直记得我,念着我,想着我。”楚晋低笑着呢喃着。
云裳不明所以,直到楚晋的衣袖间滑落一根钢针,淬着毒的钢针被楚晋塞进云裳手里,而后楚晋握着云裳的手,把钢针刺入自己的胸口。
这一切都不过是电光石火间的一瞬,待云裳反应过来,楚晋的嘴角已沁出一丝黑血。
“不——”云裳尖叫起来,泪如雨下。
楚晋却笑道:“飞升的医修那么少。我们的云裳去了,定然很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