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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没什么要紧的,可谢濯有时还是喜欢听上一听。
他道:“明日沈氏省亲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陆一道:“回殿下,都准备妥当,就在房里放着。”
“孤知晓,你下去吧。”
说着,一抬头,视线正好落在对面的桌子上。
沈氏曾在那处看过账本,后来又说怕惊扰到他处理公务,便让人将东西搬回了账房。
书房内也时常有其他幕僚拜访,谢濯闻之有理,便应允了。
现在瞧着空荡荡的,竟有些碍眼。陆一在谢濯跟前伺候多年,见此立即识眼色道:“殿下,账房内灰尘积攒,难免有股发霉味,倒不如让太子妃再将账务搬回来。”
“不必了,”谢濯摩挲着腰间玉佩,眼底看不出色,“找人把桌子搬出去。”
“哎?”陆一道,“搬出去?搬哪儿。”
谢濯扫了他一眼,“孤看搬你屋里就挺好。”
“……”陆一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嘴巴。
多嘴,叫你多嘴。
谢濯整下午都呆在书房,得了陆一提醒才抬头看了眼外面。
天色已经黑透,如水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倾泻而出。
谢濯想到昨夜他回去时沈氏已入睡,思及此,决定在书房内将剩下的公务处理完。倒不是多要紧的事,只是其中有本是柳燕递来的,说是一定要让他亲自过目。
说实话,他属实不大想批阅柳燕递来的东西。
这人心思活络,歪门路多,倡以诡辩之路,以不变应万变,可偏偏如此,话语动作间总归是洋溢着一股子不正经,就好比是眼前的折子……
无因有他,礼部侍郎在外养了妾室,接连几日都宿在外头,分内疼爱的紧。谁知此事被府中大夫人知晓,花了重金派人追查。这一查不要紧,放下查出侍郎养了两名外室,更离谱的时,这两名外室各住在对门,平日里都是以姐妹相称。
此事一经曝光,大夫人气不过,上门将二人羞辱一番,砸了院内物什,回去后便吵着要跟礼部侍郎和离。
大宛民风开放,女子提出和离改嫁一事也并无什过多稀。
柳燕在案牍里洋洋洒洒写了一大段,笔墨反而在此处停下,故意顿了顿,才又接着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