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倾身,像是在邀赏:“如何?我看的准吗?”
玉桑慢慢反应过来,他刚才的确瞄她来着。『地址发布页邮箱: ltxsba@gmail.com 』
莫名其妙的,玉桑觉得眼眶有些热。
在这一瞬间,她暂时忘却了与他的恩怨纠葛,心里只剩一道鲜明的声音——
还好,还好他在。
作者有话要说: 江慈:就啪一下!很快啊,我就撞上柱子了……这狗太子不讲武德!感谢在2021-04-06?23:55:42~2021-04-07?23:50: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on_?48瓶;醉美不过流年?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0章
其实,?太子并没有那么机妙算。
上一世,他也没有亲临过应家女儿的及笄礼。
他的确只是从玉桑的情中看出端倪,但也仅仅只是吩咐飞鹰和黑狼打起精。
一旦堂中有任何异样,?他们便可动手。
至少要保……
他说的是,至少要保堂中女眷无恙。
应长史与应夫人及时出面安抚,好歹是没有让混乱继续下去。
可当他处理到被黑狼踹晕的家奴时,却被江古道拦住了。
江古道额头冒汗,?又是使眼又是摇头。
应长史心里一咯噔,忽然意识到,?自己今日请来的贵宾不知韩家郎君一位。
身为下首,应和峰这时候只能指望江古道。
可江古道也没有办法。
同样是发生意外,?太子出手和没出手,?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太子亲手揪出来的人,他不点头,?谁能越过他来处置?
而另一边,?因为飞鹰及时出手,?灯笼没有伤到任何人,?已经在角落碎了一地。
许氏顾不上许多,?招来府里的奴婢将十娘带回东房找大夫。
另一波女眷在各自定后,?转而问候江夫人是否有恙。
这当中,又以应二娘最为主动。
江夫人死里逃生,?眼眶应激湿润,?握住应二娘的手:“好孩子,我没事,你可有受伤?”
刚才事发一瞬,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是应二娘不要命般扑上来护着江夫人。
就连江夫人的亲生女儿江慈都慢了半拍。
应二娘听到江夫人这样温柔的问候,?也红了眼眶,主动揽责。
“夫人快别这样说了,是因为要布置小十的礼堂,香兰才让人摘了灯重绘灯罩。”
“没想到府中奴人粗心,竟没有将灯挂稳,定是刚才堂上混乱,将灯都震落了。”
应二娘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惭愧:“倘若夫人有恙,香兰便是赔了命也还不起……”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是劫后余生,江夫人一时间控制不住,竟也落了泪:“你才应该别说了,无论如何,你救了我一命……”
当应二娘扯到灯被震落时,江慈的眼角就已经跳了跳,色狐疑的看向自己刚才撞过的柱子。
当江夫人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江慈终于想明白了什么,脸色都变了。
另一边,被太子带到安稳角落的玉桑早就竖起耳朵听着这头动静。
闻得此番做作之言,跳起来就要往这边冲。
太子眼疾手快将她按住,凭借体魄上的优势将她一挡,面色不善的警告:“你就不能老实些?”
玉桑腮帮子鼓鼓,恨不得冲他大吼——都要气死啦,就不老实!
若说事发前一刻她还不大明白各人的心思为何,那么此刻简直已经串成了一个完整的故事!
且不说十娘昏倒,大家一齐涌向十娘,是如何将悬挂在上头的灯笼震落。
单说姐姐在刚才狠狠撞上柱子,临着的横梁上悬挂的花灯根本纹丝不动,就很可疑!
这根本是应二娘的设计,黑狼踹出来的那个家丁就是帮她事实这个机关的帮手!
她要的就是江夫人一句口头的承认——救命之恩。
而救命之恩这个东西,往往能在关键的时刻换取不菲的回报!
玉桑被太子拦住,眼看着分明救母心切的姐姐硬生生被拿来衬托应二娘,气的狠狠一跺脚。
下一刻,她微微怔住,低头看去,只见一只粉嫩的小绣鞋,正踩着男人的黑靴。
那一瞬间,她在心里默默地想,自己身量小又轻,应该不疼。
嗯嗯,不疼不疼。
然抬头见,还是如期瞧见一张冷冰冰的脸,眼里透着死亡的味道。
玉桑移动胯骨,努力用裙摆盖住自己的脚,又慢慢站好,让藏在裙摆下的脚体面的收回来。
声若蚊蝇:“我不是故意的……”
太子阴沉沉的看着她,心想,那女人有心为之,才用命搏一个人情。
那你呢?你又是为了什么,也这样不要命?
两人在这头僵持时,另一边的氛围也忽然陷入僵局——
江慈自问救母时是下意识的第一反应,却还是慢了应二娘半拍。
她无意在这种事上比对,即便她真的快过应二娘也是应该,不是什么用来彰显心意的手段。
所以,当她隐约察觉应二娘别有用心,还拉踩自己时,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儿,无论母亲如何感激应二娘,她愣是一句话也不说。
江夫人很快察觉到女儿的冷淡。
大家都看着,她脸上有些挂不住,伸手将江慈拉过来,含笑道:“你这孩子,怕不是刚才被吓傻了,还没回过来吧?”
江慈心里更不高兴了。
别人的女儿就是机智敏锐又感人,你的女儿就是吓傻了?
都把她比对成什么了?
江慈手一抽,似笑非笑望向应二娘:“何止该感谢二娘,方才乱起突然,我瞧见灯掉下来才反应过来,二娘和母亲就站在灯下,竟看都不看直接扑向我母亲,简直是了。”
她瞄向应二娘头顶,绽开笑容:“你这儿长了眼睛不成?”
江夫人大惊,忙拉扯她:“你胡说什么?”
应二娘一怔,原本是眼睛红,这会儿脸都红了。
她张了张口,好像想辩解什么,然目光无辜的扫向周围一圈,又释然一笑,退开一步道:“人没事就好。”
江慈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
高啊!
若应二娘此刻据理力争,反而难堪,偏偏她选择欲言又止,作出一副宽宏大度之态。
两厢比较下,江慈是动作没人快,还心生不忿与嫉妒的刁蛮千金。
她应二娘反倒成了那个诚心救人无心争辩邀功,人淡如菊的良善女子。
同一时间,礼堂的东南角,被太子拦住的玉桑从灵魂深处发出一道冷嗤。
就这?
……
江慈心中不忿,忽然想起更重要的线索,扭头望向外面。
刚才灯盏掉落的同时,太子的护卫从旁揪出个可疑人,说不定这花灯的机扩就是应二娘设计的!
虽然人昏了,但只要醒来,一审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