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意外受了重伤。
同样地,左元放的死对魔门来说也是一个意外。相信魔门中人谁也不会料到,左元放会死在陈县。这个意外,足以令魔门、北疆铁军、胡虏的后继部队蒙受相当沉重的损失如果他们真的选择将主力放在陈县一路的话。
已经给左元放血洗了一遍的陈县县衙里,三少逼出了最后一口淤血,掏出几粒药丸吞了下去,伤势总算恢复了七八成。
他走出房外,看着星辰密布的天空,那一弯下弦月已经细到了只剩一道金钩。
乔伟和黎叔像两个忠诚的卫士一般守在三少门外,见三少出来,两人立即关切地问道“三少,伤势怎样了”
三少背负双手,望着星空,淡淡地道“恢复得差不多了。虽然功力仍未曾完全恢复,但是穿上龙吟作战是没什幺问题了。”
乔伟问道“三少看来心绪不佳,可是在为柳老之死而自责”
三少沉默半晌,点头道“若我早点启出龙吟,柳老便不必死。”
乔伟道“三少不必过于自责,毕竟我们谁也未曾料到左元放会金乌玄功。在柳老与怒老的联手一击之下,任何人,即使不死也会身受重伤。可是金乌玄功乃是金钢不坏的功,又失传近千年,谁会知道左元放竟能习得此功法”
三少沉吟半晌之后,慢慢地道“葵水雷究竟有何异之处与金乌玄功相比,孰优孰劣”
乔伟想了想,道“金乌玄功至阳至刚,功行时可令人身形暴涨一倍,全身坚不可摧,举手投足间即有排山倒海之力。而葵水雷至阴至柔,功行时身形可千变万化,全身穴道、要害变得游走不定,很难击中命门。更兼由水生雷,葵水雷的雷劲号称可击穿一切防御,便是金钟罩、铁布衫、金刚不坏体功练至极处,亦会被雷劲击穿。本来这两门功是互相克制的,没有优劣之分。而且由于这两门功夫相互冲撞,因此应当没人能同时练这两种功夫。但是所谓阴极阳生,阳极阴生,若说左元放的徒弟能阴阳并济,同时练这两门功夫,倒也不是不可能。”
三少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左元放的徒弟比起西门无敌还要更厉害只是在这世上,个人的武力,有时候并不是决定胜负的绝对条件”
七月二十八日,晨,公子苏及胡族大祭祀阿蒙黎护统领的十万轻骑及二十万步卒已至离京城仅三百里的一处岔道口前。
“前方有三条路,”公子苏马鞭指着中间的一条,道“这条路经陈县,至京城,路途最短,又是官道,适合骑兵奔袭。但是陈县易守难攻,若是大秦已有准备,我们的大军将会被阻延进军时间。左右两条分别是经陆平野和野三关,虽然远了三十多里路,道路状况又不如官道,但是中途无险可守,大秦即使早有准备,也决计无法阻拦我们的大军。”
阿蒙黎护操着一口生硬的中原官话道“依公子苏之见,我们应该走哪一条路”
公子苏想了想,道“我们应当兵分三路,齐头并进。但是主力则应放在中间这一途上。”
阿蒙黎护道“哦公子苏不是说陈县易守难攻,行来甚是不易吗”
公子苏笑道“正因陈县易守难攻,所以大秦即使得到消息,也应该不会派重兵把守陈县。而陆平野和野三关,则会派驻大量军队。这样一来,我们若单取陆平野或是野三关,恐会损失惨重。更何况,我们已经封锁至天京城一途所有的驿站,夺取了所有的烽火台,大秦如今不可能得知我们进军的消息。所以,走陈县才是最划算的。”
阿蒙黎护道“那幺,依公子苏的意思,应该由谁来带兵走陈县一途呢”
公子苏沉吟一阵,道“走陈县可建功,而走另两路则可能遇上苦战。嬴苏愿将此功劳让与大祭祀”
阿蒙黎护冷笑道“公子苏未免太小看阿蒙了吧我族儿郎向来是遇强越强,尚勇武而鄙怯懦。若让阿蒙走陈县,一路坦途而无一战,教阿蒙如何让我族儿郎交待”
顿了顿,接着道“我族儿郎最渴望能痛饮中原人的鲜血,所以,还是让阿蒙带领我族儿郎进军陆平野及野三关吧”
公子苏微微一笑,道“既然大祭祀求战心切,那幺嬴苏也不好勉强大祭祀,你我就在此兵分三路,我带本部人马走陈县,你带领贵部人马走陆平野及野三关,至天京城再汇合吧”
阿蒙黎护嘿嘿一笑,举起马鞭用胡语大说了一通,然后策马往左边通往陆平野方向的道路疾驰而去,身后跟上了四万骑兵、两万步卒。另有一路由一名胡族万夫长统领,领四万骑兵、三万步卒往野三关方向驰去。
公子苏看着两条路上升腾而起的滚滚烟尘,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自语道“什幺尚勇武鄙怯懦分明就是不想本部人马受损,保存实力罢了只是陈县此时当已被元放公攻下,根本就无一个大秦士卒。而天京城亦有人知道了我们南下的消息,陆平野与野三关无兵驻守哼哼,根本是不可能的阿蒙黎护,你就等着损兵折将吧”
说罢,高举起马鞭,向前一挥,领着本部两万骑兵、十五万步卒向着陈县方向滚滚而去
七月二十九日,晨时,胡族大祭祀阿蒙黎护带着的四万胡族骑兵,两万胡族步卒已经到了离陆平野不到十里的地方。
一路之上,胡族派出去的侦骑无一返回报知前方道路状况,直至现在,才有一骑侦骑飞马来报。
“大祭祀”那侦骑纵马来到阿蒙黎护面前,飞身下马,跪拜道“禀大祭祀,中原人已经在前方构筑起一道土木城墙我族之前派出侦察的勇士们已经全给他们杀害了,尸体高悬在那土木城墙前方竖起的木杆上”
阿蒙黎护怒道“好可恶的中原人杀害我族勇士也就罢了,居然还要亵渎死者的遗体哼,以为区区一道土木城墙就可以阻拦我族的铁骑了吗儿郎们,随我冲啊”
一声令下之后,阿蒙黎护一马当先,挥舞着一根白骨手杖冲在最前,后面胡族的骑兵紧随着他向前冲去,扬起一幕蔽天烟尘。
秦风骑着站马,赤手空拳地立在大道中央,冷眼望着前方升腾而起的灰尘。
三十六天罡手持长兵器,骑马立在秦风身后,犹如三十六尊威风凛凛的诋。
铁血啸天堡“铁血少年团”两千少年高手徒步立在三十六天罡之后,五人为一小梅花阵,五百人为一大梅花阵,排成总计四个大梅花阵。
在他们身后,便是纵横交错的沟壑和陷阱,绊马索如蛛网,拒马桩若狼牙,铁蒺藜遍地开花。
地面在颤抖,轰隆的蹄声遥遥隐隐传来,就像天际翻滚的雷霆。数万骑兵扬起的烟尘就如一条在长空中翻滚腾挪的巨龙。
秦风眯起了眼睛,看着前方马刀的反光,胡族的旌旗已然出现在视野中,最前列身着黑色皮甲的骑兵已经隐约可见。
秦风向后伸出了手,离他最近的一名天罡星见状,抽出一把普通的钢剑递到了他手里。
秦风屈指一弹剑锋,钢剑响起一声如龙吟般的清越悠扬的脆响,“将士们,胡族远来劳顿,人困马乏,战力有限我军以逸待劳,又有陷阱相助,大占上风将士们,且看我秦风,为诸君先胜一阵”
一言说罢,秦风当即两腿一夹马腹,纵马狂奔而出,三十六天罡紧随其后,打马飞奔,铁血少年团的少年高手们拔出长刀,一声呐喊之后,施展轻功飞奔而出,速度竟不比奔马稍慢
土墙之后的禁军士兵扛出三十六面大鼓,擂鼓助威,禁军士兵齐声呼喝,喊杀声震天。便是那些已经准备撤退的民夫,见秦风带着弱势兵力逆袭强势敌军,也忍不住停了下来,挥舞着手中的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