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建军长舒口气,笑了起来,隆隆隆的。
倒洒声。
「行了行了,你还喝啊」「红酒怕啥,」还是笑,「再少来点,高兴今儿个」「差不多就行了」「赵红妆就爱管我,特别是在喝酒上」音调没有降低,声音却轻柔了许多,像是初春雨后嫩芽刚刚冒了头。
母亲没吭声,似乎喝了口酒。
陈建军也没说话,又切起了羊羔肉。
半晌,他说:「再来点?」「饱了」「教书那几年,我没少往云南跑,兵团早不在了,农场也变成了个橡胶厂」「地还是红的,血染了一样,我往山上去,有人领着,走了一两天,关我的小木屋还在,屋顶没了,变成了个糟木片儿」「地窖也给填实了,想当年真是天罗地网啊」好一阵没人说话。
「来,碰一下」「雨停了吧?」「要不是赵红妆偷偷捎个半导体过来,我也熬不过那一年」母亲没说话。
「听评剧就是从那会儿开始的,敌台,大部分时候都讲粤语,每天下午四点钟就换成了普通话,放老评剧,」陈建军喝口酒,笑笑,「主要是白玉霜,《桃花庵》、《空谷兰》、《珍珠衫》这些,就她海外有唱片啊,解放后的也有,小白玉霜、新凤霞、花淑兰,啊,那个《秦香莲》,啊,《花为媒》、《刘巧儿》,很少,反反复复就这些,这个新风霞一开腔啊……」陈建军没了音,母亲接过话茬:「比我强,我那会儿整天偷偷吊嗓子,也不过是听点样板戏」说完,她轻声笑了笑。
又是沉默。
约莫过了半分钟,椅子吱咛了一下,玻璃或瓷器的碰撞声,咚地一声响。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凤兰啊」「老陈!别……「椅子叫得简直尖利,两声脚步响,母亲轻啊了一声。
我立马打椅背上直起身来。
「老陈,别这样」声音很低。
窸窣声,粗重的吸气声,椅子又是一声吱咛。
「凤兰啊」「老陈!」母亲一阵「呜呜呜」后叫了一声,她这个声音我说不好,像是总算喘了口气。
「凤兰啊」「老陈」恐怕是入了魔怔。
「陈书记!陈建军!你快松开!」咚咚两声,紧接着是很大的一声「咚」。
陈建军叫了一声,不是「啊」,不是「哎」,也不是「哎呦」,而是「嗬」。
「这样不好,」母亲声音很低,「我……」沉默。
陈建军叹口气,半晌像是从地上爬了起来。
「凤兰」又是沉默。
脚步声,立定。
母亲似乎深吸了口气,喉头涌出一个词,又生生压了下去。
「你记住,你是被迫的,你是被迫的,是我胁迫你,我凭啥帮你,帮剧团,我有目的,我不怀好意,是我胁迫你,要下地狱我下地狱,我下地狱」他这声音忽高忽低,抑扬顿挫,吐词精准,语速极快,落点又变得轻柔起来。
母亲没说话,而是叹了口气。
缓慢,悠长。
「凤兰」男的有样学样。
没了音。
半晌什么吱咛一声,又陷入沉默。
于是电磁声越发聒噪。
「我去洗个澡」良久她说。
我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我不允许,你是被迫的!」陈建军吊着嗓子,阴森森的。
两人都笑了起来。
短暂,舒缓。
我却嗅到一种迟疑的尴尬。
片刻,母亲又轻叹了口气。
「我就……喜欢……你身上这味儿」窸窣声再次响起,夸张的吸气声,我能想象那种揉捏和嗅探。
母亲嗯了一声,不一会儿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我又瘫到了椅子上,我不知该做点什么了。
客厅里的声音持续了好一阵,间或「啪」地一声脆响,随之母亲一声轻哼。
后来卧室门就被推开了,女人毫无例外地倒在床上,浅黄色线衣被撩了起来,露出斑点状粉红文胸,下身的深色休闲西裤也开了扣子,裤腰半褪不褪地挂在胯上,男人压了下来,她本能地侧过脸来——不是母亲又是谁呢?我吸吸鼻子,又抠了罐啤酒。
就这功夫,陈建军己推开文胸,捏住了两只乳房。
他颠了颠,便埋头唆舔起来。
我能看到他露着头皮的脑袋和一圈莹白的乳肉。
那吸食果冻股的声音比毛片里都要夸张,或许他能当一名好演员。
而母亲侧着脸,嘴唇抿了抿,始终没有出声。
但两颊的那抹红云却如何也无法掩盖。
我这才发现较上一个视频分辨率提升了许多,起码有一百万像素,这是好是坏,我也说不好。
陈建军有些没完没了,可母亲不耐烦了。
「行了!」她右手挡着脸,「咋跟小孩一样」于是陈建军笑笑,去脱母亲衣服。
但后者撑起身来:「啧,自个儿来」在略微左倾的仰视镜头前,母亲脱去线衣,又扭身叠好。
接着是休闲西裤。
西裤褪一半时,她垂着头说:「傻愣着干啥,等着我伺候呢」镜头外随即传来了响动。
但陈建军嘴挺硬:「可以啊,热烈欢迎」这么说着,他笑起来,隆隆隆的。
很快,陈建军的衣服隔三岔五地打镜头前飞过。
牛仔裤,薄秋裤,毛坎肩,花内裤,以及白衬衣。
这鸡飞狗跳的气息说不出的滑稽,没准儿换个场合我会笑出声来。
而母亲也脱去了薄绒裤,摘去了文胸,空留一条同款内裤。
当她扭身钻到薄被下时,那些粉红包裹着的黑色斑点难免颤了颤。
直到陈建军猥琐地掀开薄被,我才注意到这条内裤不知何时已被悄悄褪去,放到了一旁的衣服上。
陈建军是从脚头钻入薄被下的。
在母亲的一声惊呼中,他的头便埋入胯间,把自己的一多半屁股暴露在镜头前。
他夸张地发出一种哼哧哼哧声,脑袋的轮廓游泳般不断浮起,简直像头拱食的猪崽。
母亲在抗议中轻哼两声,完了就再次躺下,仰了仰脸。
枕头松软,我看不清她的表情。
好一阵,在母亲的又一次抗议下(她隔着薄被捉住了那个猪脑袋),陈建军才心满意足地停止了拱食。
「mu-m」两声后,他直起腰来,猪头拱着薄被,顺势掀到了一旁。
于是母亲那身莹白胴体便羞答答地暴露于眼前。
大腿弧度圆润,胯间隐露一抹黑色,小腹依旧平坦,只有那对乳房简单粗暴地挺立着,像海平面上的灯塔。
又绵软,当母亲用于遮挡时,它们便豆腐乳般抖了抖。
这么多年过去了,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似乎一成末变。
我深吸口气,猛灌两口啤酒,又点上了一支烟。
再扭过脸,陈建军已经握住了豆腐乳制成的灯塔。
搓了两下,他笑笑说:「真骚」母亲没吭声。
「又骚又香」「说啥呢你」母亲左腿蜷起,很快又舒展开来。
「说啊,说你的——」陈建军俯下身去,凑到母亲耳边,「屄!」这个词简直振聋发聩,于是母亲就颤了下,她说:「陈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