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我么？小弟弟？”池月蹲了下来，微笑着看着小孩，小孩似乎有些高兴，但还是不开门，看来这孩子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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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你，你是那个鞋子很脏的姐姐。”小孩的回答让池月有些尴尬。这时候，我听见楼下传来了脚步声。
一个长相端庄秀丽身材高挑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裙的
走了上来。左手提着一个大大的还未打开包装袋的毛绒玩具，右手拎着一个坤包。
她上来后看见我们愣了下，很快脸色变得很难看。
“你来了？”她几乎无视我和纪颜，冷冷地望着池月。池月似乎有点不知所措，只能傻傻地点
。
“我告诉过你，既然你被那一家选中了，就别来纠缠我了，我帮不了你，我死没关系，可我孩子是无辜的，我求你离这栋楼的远点吧，他们都还想好好的多活几年。”忽然开
说到，一流利的普通话，但听起来却让我很不舒服。
“你的意思是说池月的死活和你没关系了？”我问那个，她不再回答我，只是固执的转过，然后从包里翻出钥匙走了过来。
刚刚打开门，一个虎虎脑的小男孩跑过来抱着的腿。
“妈妈，我好害怕，外面好黑，舅舅又不停的喘气，脸通红通红的。”孩子忽然喊道。纪颜一听，一步走了过去。
刚想用手捂住孩子的嘴，但手被纪颜揪住了。
“让我们见见您的弟弟吧。或许事
会清楚些。”纪颜的声调不高，但语气十分严厉，挣脱了两下，把手抽了出来，脑后的长发耷拉在眼前，低着抚摸这儿子的脸，低声抽泣着不说话。
“姐。告诉他们的了，反正也活不了多久，还不如抓紧时间把钱花出去多享受一下。”一个年轻男子从里屋闪了出来，穿着身厚实的羽绒服，手里攥着一个小塑料瓶，看上去很瘦弱，虽然我不会看相，但他的脸色实在不敢恭维，黑而且带着绝望。
池月忽然盯着那男，指着他叫了起来。
“是他，就是他把房子组给我的！”那名男子笑了笑。
“感谢你的钱，我玩的很开心。”现在房间里只有那个小男孩依然天真的望着这些身体比他高上一截的大们，眼睛里充满疑惑。
外面几乎全黑了，风夹着沙石把玻璃抽打的啪啪作响。大家围坐再客厅的沙发上。
除了我和纪颜，大家都没穿鞋。
“是我叫弟弟把房子组给你的，不，应该说是这栋楼的所有决定的。”我吃了一惊，难道整栋楼层的都和这事有关么？
“知道伥么？我们这些苟活的和怅没什么两样。”双手
叉在胸前，从鼻孔里闷哼了一下。而那个自称是弟弟的男则吹着哨若无其事的望着窗外，不时地逗逗那个小男孩，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那个房子像一个不停的需要填平的窟窿，所有在这楼的都无法离开这里超过24小时。所有的都见过那双白色的式皮鞋了。就在那件事发生的五年来，苟活下来的其实内心和死了没什么两样。”的声调很奇特，非常尖刻，充满了自嘲。
“到底发生什么了？我们刚才去问过那些其他的，他们都不理我们。”我连忙问道。这时，一直不开的那个男冷不丁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我好生奇怪。
“因为他们都怕，他们怕什么时候一觉醒来自己的脚上就套了双白色的鞋子。”
狠狠地瞪了她弟弟一眼。
“你少说句不会憋死吧，把小宝带进去。”男顺服的低着，把叫小宝的孩子抱了起来。
“来，小宝，舅舅带你进房间玩。”说着两走了进去。
“我不想让小宝知道，虽然他不是很懂。”看着孩子完全进了房间并把门带上，才舒了气，继续说着。
“这栋楼的本来是住的很平和的，左邻右里虽然谈不上亲如兄弟姐妹，但还是有说有笑。但是那个搬来后一切都改变了。
她很漂亮，很年轻穿着时髦，非常喜欢穿一双白色的皮鞋，带着一个很小宝差不多大的男孩。那男孩别提有多漂亮了，开始的时候她为很和善，加上小孩可
，大家都很喜欢他们母子。可是时间一长，问题也就如同海岸边
退后的石，凸显出来。
首先是那个根本没工作，但家里环境却比任何都好，经常早出晚归，孩子则托付给邻居们照看，虽然孩子每次见到母亲离去都会放声大哭，哭地很悲惨。大家纷纷猜测她的职业。当我们看到一个个不同脸孔不同年龄但都穿着考究的送她回家的时候，大体知道了结果。
但是有一个男又有所不同。来的最为频繁。
一次我下去买东西，看见那个男半
着身体叼着根烟手里纂这一些钱从房子里骂骂咧咧地跑了出来。接着那个发凌
的追了出来，边哭边骂，看见我后，她没追出去，而是靠着门一下滑到地上，痛哭起来。
我自然过去安慰她，看见她的脸颊肿的很厉害，似乎被什么东西抽打过，把她扶进房间。攀谈之后，才知道她的故事。
沦落风尘不是她的错，错就错在那个男身上。一面强装笑脸去用身体迎合那些男，一面还要拿钱给他去吃喝嫖赌。我觉得这个很傻。
“为什么不离开啊。”我奇怪地问她。但她却搂着儿子，流着泪说了这么一句。
“他威胁我，只要我敢走，就不会放过我儿子。那孩子不是他的，那畜牲什么事都
得出来的！我不能看见儿子出事。”作为母亲，我自然明白她的苦心，但作为旁观者，我却无能为力，只有在平时有空就安慰她一下。
我原以为这件事会慢慢过去，但没想到，惨剧就发生了。
当警察敲响我家门的时候，我还没睡醒。结果我被告知，楼下，就在我的床下面的五楼房间，躺着三个。
那对母子，和那个经常来的男。
我在警察的带领下走进了房间，几乎吐了出来。
首先是那个孩子，左腿的脚掌被砍断了。地上到处都是血，三个的血混杂在一起，把客厅都染红了。孩子的脸色惨白，警察说是失血过多而死。但是那个男的就可怕了。
他的脸根本就烂掉了。
平心而论，他本来还算是长的比较英俊，但那时候的我却被吓的连续几晚上做噩梦。
那男的耳朵没有了，整个肩膀被血浸泡着，脸上已经分不出五官，全都是不规则的伤，
粘着骨绽开的到处都是，宛如一份被剁过的馅，就像是被什么猛兽咬过一样。
而那个，脖子上
着一把菜刀。她的脸也变得和平时不一样，完全失去了美丽的样子，非常的狰狞，就像寺庙中看过的鬼的雕像一样，瞪着双眼。
最令我难以忘记的是她的笑容。
嘴角向一边夸张的隆起。带着解脱和舒适，而且她的嘴
里，还含着一片耳朵。
我估计那男是被她活活咬死的。
可是现场一双鞋也没有，三个都是赤着脚。谁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是接下来的数年里。房子虽然空闲着。可是住在这里的却都开始倒霉。
首先就是我丈夫。”说到这里，小宝的母亲停顿了下，吸了吸鼻翼，然后抬起继续说。我看见她眼睛里有泪花。而纪颜也认真地听着。
“我丈夫是司机，在某地税局。那天因为有事，送一个局长去外市出差。早上出去的，第二天中午我就接到了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