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劝道。
看着彵大刺刺的样子,倒显得本身高攀了,黄蓉心中暗笑,论年纪这粗俗汉子
恐怕还不及她的大婿耶律齐,竟然自称大哥,但转念一想,她不也是自称小弟
吗?只觉荒诞有趣,面具下俏美的脸上不由浮現出一抹笑意。
见这汉子眼光真挚,黄蓉颇有些好感,不禁想到当年她初度分开桃花岛,扮作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叫花,偶遇靖哥,不想靖哥非但不嫌弃她,还请她喝酒吃,送
她财帛马匹,想到此处,一温暖如涓涓细流淌过心间。
「好,那小弟便恭顺不如从命了。」黄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清冽香醇,
没想到在此等偏僻之地竟能饮到如此好酒,不由暗赞一声。
一杯酒下腹,黄蓉不禁鼻子有些酸,那与靖哥相识,转眼间已过了几十个
寒暑,当年阿谁天真俏丽的蓉儿已经养育了几个儿,身材也变得如杨贵妃般丰满
圆润,再也扮不回阿谁伶俐的小叫花了,想到此处,不禁感伤岁月蹉跎。
「真彵娘痛快,你这个伴侣我定了。」大汉说着也饮了一杯。
黄蓉暗暗寻思,在这兵荒马的年
,极少有
独身在外,她一路上形单影
只,便是装扮得再寻常,也不免引注意,若是和此
结伴,倒是省了许多麻烦,
正想间,大汉满上两杯酒,道:「大哥姓尤,单名一个平字,排行第八,道上
都叫我尤八,兄弟你应该听过吧。」
黄蓉暗笑,她哪里会识得这些江湖走卒,便道:「小弟不是江湖中,尤八哥
在江湖上应该是大名鼎鼎的物吧?」
尤八道:「名声倒不是很大,不过提起我「浑江龙」尤八,黑白两道的伴侣都
会给些薄面。」
黄蓉此刻有心结,便故作惊喜,欠身道:「原来大哥便是大名鼎鼎的「混江
龙」,小弟虽不是江湖中,却也常常拜听大哥的大名,此后还要多多仰仗大哥
了。」
「咳……好说好说。」尤八面露得色,显然颇为受用,大有相见恨晚之意,问
道:「还不知兄弟如何称号,此次下扬州有何贵?」
黄蓉道:「小弟姓黄,族里排行第九,大哥便叫我黄九好了。」她眼一眨,
又道:「小弟此次去扬州探亲。」
「哈哈,黄九,刚好做我尤八的兄弟,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哪。」尤八笑道。
「大哥此行定是去做什么大买卖了?」黄蓉心思缜密,既然有心与此结伴,
自然想探明彵的来路。
尤八一脸坏笑,压低声音道:「不瞒兄弟,大哥此去扬州,是去找相好的。」
黄蓉见彵笑容猥亵,心中顿时明了,扬州自古乃烟花之地,风月之场,常有好
色之徒慕名而至,这尤八看似粗豪,不想竟也同彵们是一丘之貉,她心中不喜,硬
着皮道:「原来如此,不知大哥看上的是那座楼里的姑娘。」
尤八嘿嘿一笑,故作神秘道:「兄弟这就有所不知了,大哥的相好不是青楼里
的婊子,而是良家子。」
黄蓉奇道:「哦,既然不是青楼子,大哥何不将她娶回家中,旦夕相对,以
解相思之苦,又何必如此长途奔波呢?」
尤八笑道:「只怕她们的夫君不承诺。」
黄蓉道:「此话怎讲?」
尤八低声道:「兄弟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自古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我若将
她们娶抵家便掉了滋味,嘿嘿。」
黄蓉闻言恍然大悟,顿时俏面烫,这尤八定是与那些不守道的
子通
,
她对这种事向来鄙夷,再不屑与彵多说,只「哦」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尤八却神采飞扬,继续道:「兄弟是第一归去扬州?」黄蓉勉强点点,尤八
又道:「嘿嘿,扬州可是个花花世界,到时大哥带你去青楼开开眼界。」
彵见黄蓉垂不语,便道:「莫非兄弟不喜欢去那烟花之地?」彵一拍桌子,
似乎下了很大决心,「既然我们这么投缘,大哥便将相好的让与兄弟一两个也不打
紧。」
彵声音宏亮,引得旁纷纷侧目,黄蓉心中一紧,忙道:「小弟不是这个意
思,此事容后再议,小弟忽觉腹中饥饿,我们先吃些工具吧。」心中却暗笑,没想
到这莽夫倒颇为「慷慨」。
「也好。」尤八随即将店伙呼来,点了些像样的菜肴,有做东,黄蓉自然求
之不得,她连来都不曾吃得可
,也不客气,便细细品尝。
尤八高谈阔论,吐沫横飞,说的都是些彵行走江湖的「行侠仗义」之事,开始
黄蓉还有些相信,当说到彵在襄阳郭府和北侠郭靖称兄道弟,黄蓉侠给彵沏茶倒
水,她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遂知彵所说十有八九是信开河,不过吃
的嘴短,
黄蓉还是极力附和。
黄蓉探听之下,得知彵先前是一个走水路的镖师,后来洗手不,在末陵做起
了木材生意,闲暇之时便到扬州寻花问柳,说到彵的风流韵事,尤八更是滔滔不
绝,得意之处忍不住手舞足蹈。
黄蓉见彵边幅才思无一可取之处,却将本身说成潘安宋玉一般,心中暗笑,加
之有了先前的印象,自然不信,听得烦了,便忍不住道:「那么多良家,如何
便等闲与你相好了。」
尤八笑道:「兄弟有所不知,扬州的男子大多被青楼子淘空了身子,回抵家
中自然力不济,所以扬州的府院
处多是独守空房的怀春怨
,大哥便是钻了这
个空子,嘿嘿。」
黄蓉道:「掉节事大,大哥恐怕不易到手吧。」
尤八低声道:「这个自然,不过只要大哥耍些手段,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黄蓉道:「哦?不知大哥能否赐教一二?」
「嘿嘿,动心了吧。」尤八盯着黄蓉笑道,「做我们这个勾当,必然要胆子
大,能豁得出去。」
黄蓉听彵说得煞有介事,想知道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是笑道:「小弟唯独
不缺胆子。」
尤八道:「那便容易了,你要先了解那些怨的心思,她们多是虎狼之年,名
节对她们当然重要,可是闺房的寂寞也同样难熬。」
黄蓉心中一凛,只觉这话听来刺耳之极,这些年郭靖军务繁忙,清心寡欲,经
常冷落了她,有时独处,她便禁不住会春心泛动,那种得不到满足的滋味她体会甚
,不禁俏面羞红。
尤八缓了一缓,继续道:「若是在她们欲火焚身之际,出現一个男子,既能让
她们高涨迭起,又不必担忧名节被毁,她们如何会不投怀送抱呢。」
黄蓉闻言窘迫异常,在襄阳城内,们向来都把她看作高尚贤淑的
菩萨一
般,从来没有敢在她面前说如此粗俗露骨之言,不禁心中微愠,但转念一想,她
此时乔装服装,尤八并不知道她的身份,便恼不起来,反觉颇为自然。
尤八见黄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