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还招也是极快,奋力抢攻。
两人忽进忽退,二十余招间竟难分上下。
那边王夫人和方人智相斗却接连遇险,一柄金刀挡不住对方迅速之极的剑招。
林平之见母亲大落下风,忙提剑奔向方人智,举剑往他头顶劈落。
方人智斜身闪开。林平之势如疯汉,又即扑上。
突然间,一人从背后掩来,举脚横扫,将林平之绊着,跟着拔出匕首,指住了他后心。
但听得王夫人尖声大叫:“别杀他,别杀他!”
又听得方人智喝道:“你也躺下。”
王夫人本已不敌,心慌意乱之下,更是刀法松散,被方人智回肘撞出,登时摔倒。
方人智抢将上去,点了二人|穴道。
那绊倒林平之的,瘴头鼠目,看来又是什么青城四兽。
林震南见妻子和儿子都被敌人制住,心下惊惶,刷刷刷急攻数剑。
于人豪一声长笑,连出数招,尽数抢了先机。
于人豪笑道:“我的辟邪剑法怎么样?”林震南道:“你……你……你怎么会辟邪剑……”
方人智笑道:“你这辟邪剑法有甚么了不起?我也会使!”
长剑晃动,接连三招,正都是方才林震南使过的辟邪剑法。
霎时之间,林震南似乎见到了天下最可怖的情景,万万料想不到,自己的家传绝学辟邪剑法,对方竟然也都会使,就在这茫然失措之际,斗志全消。
于人豪喝道:“着!”
林震南右膝中剑,膝盖酸软,右腿跪倒。
他立即跃起。
于人豪长剑上挑,已指住他胸口。
只听那绊倒林平之的人大声喝彩:“于师弟,好一招‘流星赶月’!”
这一招什么“流星赶月”,大概就是辟邪剑法中的一招。
林震南长叹一声,抛下长剑,说道:你……你……会使辟邪剑法……给咱们一个爽快的罢!“方人智突然回手,用剑柄撞了林震南的|穴道。
听他说道:“哼,天下哪有这样便宜的事?先人板板,姓林的龟儿、龟婆、龟孙子,你们一家三口,一起去见我师父罢。”
先前绊倒林平之的那人左手抓住林平之的背心,一把提了起来,左右开弓,重重打了他两个耳光,骂道:“兔崽子,从今天起,老子每天打你十八顿,一路打到四川青城山上,打得你一张花旦脸变成大花面!”
林平之狂怒之下,一口唾沫向他吐了过去。
两人相距不过尺许,那人竟不及避开,拍的一声,正中他鼻梁。
那人怒极,将他重重往地下一摔,举脚便向他背心上猛踢。
方人智笑道:“够了,够!踢死了他,师父面前怎么交代?这小子大姑娘般的,可经不起你的三拳两脚。”
那人听方人智这么说,倒也不敢再踢,只得在林平之身上连连吐涎,以泄怒火。
方于二人将林震南一家三口提入饭店。
适才这一翻热闹虽然没有什么看头,却把我弄得满肚子狐疑。
事情大概是林平之年少气盛,错手杀了余矮子的龟儿子,于是乎余矮子出动什么青城四兽来报仇。
听林震南提到摧心掌,那是余矮子的得意武功,想来余矮子就在附近了。
更奇怪的是,青城派的兔崽子们竟都会使林家的辟邪剑法。
不过,依我看来,这辟邪剑法名过其实,林震南竟败在余矮子的几个弟子手下。
倘若林震南与我对敌,绝对接不下我三招。
本来这件事和我没有任何关联,况且我正忙着赶路,我实在犯不着趟这一趟浑水。但这事既和余矮子有关,我就他妈的搞上一搞,把他搞得越混越好。
再说,我心里面还有另一个计较。
老子我已经有好几天没碰过女人了。
这王夫人看上去不过三十来岁,眉清目秀,皮光肉滑的,实是一位绝色美人。
机会就在眼前。
此时不趁机偷其香,窃其玉,我田伯光岂非空负淫贼之名。
万里独行田伯光《三》
我施施然的走出松林,来到小饭铺前。
守在门口的那个家伙一见到我,似乎吃了一惊。
只听他恶狠狠的道:“你是什么人?”
我瞪了他一眼,冷然道:“杀人的人。”
这人一跺脚,道:“你找死。”
剑一提,便向我刺来。
我拔刀。
一刀划破了他的咽喉。
可怜这家伙连我的刀都没有看见便已气绝身亡。
“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天下间能接得住我出手一刀的人还不多。
在这把单刀上,我下过苦功。
在我学刀的最初几年,单是拔刀这个动作,每天便至少要练四个时辰。方人智,于人豪冲了出来,见到此情此景,大为赫然。
长剑指向我,显得又惊又怒。
于人豪道:“狗贼,你是什么东西,出手竟如此狠毒。”
我低头,凝视手上的刀,轻轻的吹落刀锋上的血珠。
只听方人智道:“阁下高姓大名?和我青城派可有过节?为何出手行凶?”
我还刀入鞘,淡淡的道:“我杀人从不需要理由,也从不向任何人交代。”
方人智道:“那阁下是存心找青城派的梁子了。”
我没好气的道:“正是。”
于人豪嘶哑的道:“藏头露尾的狗贼,有胆杀人难道就没胆说出姓名么?”
我道:“凭你们青城派这点儿玩艺,还不配问我的姓名,不过,我既是来杀人的,便让你知道又何妨。”
方人智道:“请赐教。”
我昂首道:“我姓田,叫田伯光。”
看到两人倒抽一口冷气,一脸又卑痍又惊恐的神色,我感到相当满意。
于人豪大声道:“你就是江湖上人人欲杀之而后快的淫贼田伯光?”
我正式道:“如假包换。”
方人智阴阴的道:“风流快活的地方那么多,田兄怎有空闲来管我青城派的事?”
我沉下脸道:“我喜欢。”
于人豪怒道:“方师兄,别啰唆了,咱们一起杀了这个淫贼,为江湖除害。”方人智按住于人豪,道:“于师弟,别造次。”
本来,我杀机已动,手按刀柄,但心念一转,又松开了手。
青城派这次挑了福威镖局,表面上看来是为报杀子之仇,细想却不然。
从青城派的兔崽子们会使辟邪剑法这件事上看,余沧海此举是早有预谋的,其中必有隐情。
我是一个好奇的人。
刺探揭露别人的隐私,在我来说,就和偷香窃玉一样重要。
留下这两人来继续折磨林震南一家,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我一念及此,便让过一边,道:“你们走吧。”
于人豪正想发作,方人智一边使眼色制止一边道:“田兄既这么说,想必很喜欢这地方,我们这便走好了,只是,屋内的人我们也要带走。”
我两眼瞪着两人,直瞪到两人脸上发青。
于人豪气怯的道:“你两眼瞪那么直干吗?屋里面的人我们一定要带走。”
我抢前一步,突然拔刀。
刀光一闪,只一闪。
我还刀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