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从坤包里取出厚厚的几本笔记本,递给了薛玲:「老田…
…不,田军强,我知道他一向都有记日记的习惯,不过他一向把他的日记本藏得
很好,连我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哪天我听了你的话之后,留了个心眼,在他的房
间里装了个摄像头,这才让我发现了这几个本子,你看看吧!」
薛玲接过笔记本,先从最上面的一本看起,这看起来是的一本,只记了
几十页,时间是从年初开始的,薛玲皱着眉头,一页一页地看过去,牙关随之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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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地咬在了一起,这本笔记里详细地记载了田军强跟潘雯冰接触,然后由潘雯冰
引荐见到了沈天广,从而跟沈天广同谋对付校长张红英的全部经过。她又翻了翻
剩下的几本,那上面记的都是一些经济账,是他前几年帮张红英捞钱的一些记录,
当然,田军强自己从中也没少拿到好处。
薛玲知道,权力场中,不少人手头都有一本这样的本子,倒不是他们蠢得故
意留下证据,其实是为了在自己万一出事时,手里还能握有一些其他人的把柄,
这样本子里还没出事的人就不能置身度外,必然会发动他们的关系来帮助自己免
祸。田军强显然是基于这样的想法来记录这些本子的,里面用了不少隐语来记载
他跟张红英所收受的贿赂,不过薛玲丝毫也不关心这些,经济问题对许多官员来
说都是可大可小的,只要不犯事,不站错队,再大的事也会化小。
她丢开那基本以前的日记,只拿起的那本,对周晓梅说道:「晓梅姐,
光凭这一本,我就能弄死姓田的,你……」
「拿去吧。」周晓梅淡淡地说道,仿佛她正在说的不是她的丈夫,而是一个
普通朋友。
「晓梅姐,你……」
周晓梅笑了笑,又从坤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递到薛玲手里,薛玲拿过来一看,
却是一份离婚协议书。「我今晚就跟他摊牌,放心吧,他一大堆把柄在我手里,
不签也得签!」周晓梅淡淡地说道。
薛玲深深地看了周晓梅一眼,这个女人的果断绝情,多少有些出乎了她的意
料之外,不过这样也好,跟这种做事不拖泥带水的人打交道倒也省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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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跑了?」沈天广面沉似水地看着眼前的刘浩,「刘警官啊刘警官,
你唐唐一个公安局长,就连宋琴这样一个女人,还有那么一个毛头小子都搞不定?」
刘浩的脸上满是尴尬,讷讷地道:「这个……本来是没问题的,不过也不
知道是谁走漏的消息,我们去到机场的时候,那边已经全都是警察,还有两个部
里调来的人紧紧跟着宋琴他们,一直跟到他们上了飞机,我这边实在是……」
沈天广冷哼了一声,看着旁边刚刚被他用一根棒球棍敲得头破血流、晕倒在
地的何翼,沉声说道:「我以为只有这家伙是那么无能,没想到你大名鼎鼎的刘
警官也……」
刘浩不敢做声,这时候沈天广身后的潘雯冰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圣父,
这事情说起来也要怪老丁和何翼办事不力,他们没能干掉温芯武那些人,这才导
致他们那边有了防备。现在老丁已经死了,依我看不如……」
沈天广抬起手,止住了潘雯冰的话头,然后他对刘浩说道:「现在宋琴和郭
青田的儿子已经跑了,留着温芯武绝对是我们的心腹大患,你有什么想法?」
刘浩暗暗松了口气,说道:「温芯武是肯定要做掉的,不过这一次打草惊蛇,
她那边肯定有了戒备,要下手就没那么容易了……圣父,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
出个办法来的!」
沈天广沉吟了一声,伸出了一根手指:「我只能给你一天时间,二十四小时
之后,把你的计划告诉我!」
「好……好吧!」刘浩迟疑了一下,只得点了点头。
刘浩退下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沈天广和潘雯冰两人,沈天广缓缓地转过
身来,凝神看着潘雯冰,潘雯冰让他盯视得心头有些发毛,忙问道:「圣父,您
……」
「你这段时间……」沈天广目光的焦点依旧落在潘雯冰的脸上:「跟刘浩和
郭青田走得很近啊。」
潘雯冰心头一震,沈天广是怎么知道的?不过她心头虽惊,却完全没有在外
表上流露出来,神色丝毫未变,娇笑着说道:「怎么了?我跟他们接触,还不是
出于您的授意吗?」她走过去,双手轻轻环绕着沈天广的脖子:「怎么,现在又
吃醋了?」
沈天广冷笑一声,轻轻地拨开了潘雯冰的手,冷声说道:「我让你接近他们,
是要你掌握他们的动向,随时向我报告,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是!圣父!」潘雯冰恭恭敬敬地跪在沈天广的面前,沈天广又凝视了她一
阵,这才转过身去,缓缓地走开了。他没有看到,此刻在潘雯冰的眼里正在燃烧
着一团火焰,炽热,而且危险。
沈天广缓步地走进了自己房间,突然间一阵眩晕感袭来,他脚步踉跄了一下,
几乎要站立不住,同时感觉鼻子一热,一股热流从鼻子里涌了出来。
他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洗手间,从旁边的暗格里取出几颗药片,就着水
龙水吞下,然后仰起头,等到鼻子里的血终于停止流出后,他缓缓地低下头,看
着镜子里那张被血浸透了下半部的脸,脑里里想起了之前他在巴西和医生见面时
的话:
「沈先生,根据的检查结果,您的神经系统……」医生说道。
「不需要知道这些!」沈天广抬起手,「没有救了,是吗?」
医生的眼睛里写满了同情:「非常抱歉……」
「我还有多长时间?」
「如果您安心静养的话,按时服药,我可以保证,两年半到三年是没有问题
的。」
「安心静养?就是说,不能动?」
「是的,沈先生,任何剧烈的运动,都会导致您的病情进一步加重。」
沈天广哼了一声,霍地站起身来,冷笑道:「不能动,那跟死了又要什么
别?」说完转身向外走去。
「沈先生!」医生忙叫住他:「您这个病其实是由于您从多年前就在服用的
那些药物造成的,那些东西固然能够使您的身体和肌肉都保持在极佳状态,但是
对其他方面却有着极大的损害!您不能再吃了!」
「如果我坚持要吃呢?」沈天广过头来,冷声问道。那些药是他从早年在
琼斯镇里时就开始吃的,不但能够让他保持旺盛的精力,而且对他的身体机能也
有很好的作用,只是没想到却有这么大的副作用。而且这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