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慢,原来是有个大惊喜。”
“临时不想穿那件粉红色的小礼服,就换上这件了。”接过香槟,白芸而笑
得有点勉强。
一袭简单的黑色礼服,无袖低领,秀出她秾纤合度的身材,又不会太暴露。
她将长发挽上,露出修长洁白的颈子,把原托娇贵的公主形象硬是往上提升一
级,变成高贵年轻的女王。
对于这种效果,在她走出卧房所碰到的女佣眼中所绽放的称钻目光,已经深
深确定。
但她还是不开心,因为在薄薄的衣料下,印着一个亲密、见不得人的恼人痕
迹,导致她得提早穿这件晚礼服出现在众人面前。从公主变成女王……平白老
了一轮,她哪里笑得出来啊?
众人眼中的钻叹让她更加郁闷,这件成熟性感的晚里服是后母坚持替她买的,
说男人看了包准会更爱她。
记得那时爸爸还笑着说没想到女儿也到了穿这种里服的年纪,她本来还顶怀
疑这种黑溜溜的衣服哪里性感了?现在看到杜军甹眼里所绽放的光芒,她不得不
同意后母的看法──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要是在今天之前,她倒无所谓,反正两人迟早会订婚,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
底下是再也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但自从两个人之间多了那个痞子后,不管做什么她都会有点犹豫。
其实,不只一点,而是深深地犹豫了──她为自己跟杜军甹之间的理所当然
而感到犹豫,这样继续下去对吗?为什么她没有怦然心跳的感动?
为什么穿著曲线毕露的华裳,她却郁闷“他”不能看到?
为什么没有那种在爱情里剑拔弩张的震撼、两人和解之后的甜蜜与意乱情迷
的气恼与迷惘?
以前认为理所当然的事,她现在不仅质疑,更感到疑惑──这样下去是好的
吗?是对的吗?
为什么她不再因他的赞叹而得意?她跟他之间好平淡啊!平淡得让她容易忘
记他的存在,任凭那个下流的痞子张牙舞爪地在她脑海里叫嚣──
选我才是对的!选我才是对的!
“美丽的公主在想什么?眉头皱成这样?”打断白芸而的沉思,杜军甹风度
翩翩地伸出手想邀她共舞。
“我今天身体不舒服,想串一下场就走了。”白芸而礼貌地回拒。
“身体不舒服?难怪你在房里待那么久。”杜军甹恍然大悟,体贴地接过白
芸而手中的空酒杯。
“谢谢。”白芸而脸上依旧维持淡淡的笑意,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
味。
“那……可以到外头走走吗?”杜军甹径自脱下外套单在佳人的肩上,怕她
着凉。
“可以在露台上站一下。”也不好太明显,白芸而只得勉强同意。
走出衣香鬓影的大厅,两人站在露台仰望天空。由于光害的关系所以看不到
星星,但天边斜挂着一抹月光,还有微风吹拂脸颊,感觉很舒服。
“今天下午在你们学校打球,感觉很热闹。”杜军甹想起圣卫理校园中那股
吵翻天的热终气氛、穿著短裙在一旁挥舞胜利旗帜的拉拉队,
还有那个敌视他的男篮队队长!
白芸而瞄了客气有礼的杜军甹一眼,“贵族学校不都这样?吃饱撑着没事干
的活动多,真正认真念书的人少。”否则你怎会去考第一志愿的中学?
“人各有志,至少无敌中学里没有美丽的拉拉队队长可看。”杜军甹微笑,
幽了一默。
“我的丝带可是系到你身上了。”他在怪她参加那种秀大腿的社团吗?白芸
而瞄了杜军令一眼,他不会那么大男人主义吧?
这个社团跟她从小学习的舞蹈有点关连,她参加起来比较容易上手,高一下
学期更是凭着高超的技巧当上队长,以后如果要出国念书,这种社团经验对申
请学校很有帮助。
“是啊!我与有荣焉。”一向沉稳的杜军甹眼里有了不同平时的兴奋。
当众被系上拉拉队队长的丝带,是满虚荣的;但更让他在意的却是……
“原本就该给你,你可是灌篮王。”尽管那个臭痞子的球技再厉害,个人分
数还是比他低。
拉紧杜军甹的西装外套,白芸而心想:为什么她老是想起那个混蛋?可恶!
“我发现贵校很热闹,让我很后悔当时没去报名。”尤其是和那双黝黑双瞠
的主人相遇,让他实在太错愕了!
他搜寻那么久的人竟然藏身在那所贵族中学里?为什么当初要骗他说是个没
钱吃饭的穷人?害他拚命往一般高中搜寻……
“都快毕业了,你再后悔也来不及了。”好了!她再也受不了了!如果他要
闲话家常,改天吧!她今天好累喔……
午后的拉拉队活动、激烈的初次性爱跟蓝于诺的突然来访,都大量消耗她的
精神与体力,她真的好想睡喔……
“我真的很想回房休息了。”白芸而冷淡而礼貌地告诉杜军甹,并把外套交
还他,“谢谢你的外套。”
“那改天再聊了,或许我会到贵校去看你……”杜军甹的眼中有着渴求。
“好啊,那就等你来了。”白芸而随意摆摆手使转身离去。
杜军甹微笑着目送白芸而,眼伸十分幽深,脑海中播放着她在学校的活跃景
象……
不!他注视的不是她!而是一张更斯文、更狡猾、更多变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