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悄悄脱下外套,他蹑手蹑脚地追上去,趁着白芸而没注意,罩上她的头。
“啊!你干嘛啦?”白芸而被蓝于诺吓了一跳,想拉下外套,但他却钻了进
来,一手还按住外套。
“你……”白芸而来不及抗议,红唇就被蓝于诺堵住。
在夕阳余晖中,两人躲在外套下,忘情而狂乱地拥吻着。春日的微风稍嫌寒
冷,虽然东风伴着落日一直在身旁流窜,却浇熄不了他们心中的暖意。
“你这该死的王八蛋……”又在破坏她的名声了!
“嘻,没人看到啊!”紧紧搂住怀里爱面子的小女人,蓝于诺的灵舌在她的
檀口里放肆。
“呃,My God……”路过的教职员因两人狂情的姿态而傻眼。
听到身旁好象有人路过,白芸而开始挣扎,“你快放手……”
“谈恋爱犯法吗?”硬是不让她闪躲,他偏要好好吻她一回才肯罢休。
怎么办?怎么会变成这样?白芸而在心里自问自答。
情况已经超乎她所能控制的范围了,为爱放纵的情绪无人可管,症状已蔓延
在他人面前,她又能如何?跟他在一起,她的脸都快丢光了,即便如此,她还
是不忍心推开他……
“走啦!都放学了,关我们什么事啊?”虽然躲在外套下,但看到紧紧相拥
的身躯,也知道里头在搞什么。
这不就是为爱疯狂的症状吗?所谓“人不痴狂枉少年”,在不影响功课的前
提下,干嘛管他们呢?反正成绩合格,学生们下课后做自已喜欢的事,又有谁
敢限制呢?
爱情嘛!不就是这么一回事?既然有人已身陷情海,那就让它去吧!
他们,就为无人可敌的爱情做见证好了!
白芸而一跨进家门,就听到激烈的争执从门缝中流泄出来。
“我说嘛!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林海仪尖锐的声音在客
厅里爆裂。
“小仪,芸而很识大体的,绝对不可能跟小男生乱搞。”白涵峰耐心表示。
“那你的意思是我外甥女从学校听来、跟我说的话,都是假的啰?”听到丈
夫为前妻的女儿辩护,心头更有一把火在烧。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帮她说话?白家在大陆投资的制鞋厂需要杜家的投资,
都说好圣卫理毕业后,她跟杜军甹要一起出国念书,回国再谈结婚的事;现在
她在学校里大谈恋爱,那早先跟杜家说好的事怎么办?
这些小孩子耍浪漫,不能顾虑一下家里的经济窘境吗?
要不是白家已经山穷水尽,要靠联姻增加后盾,她需要看骄傲丫头的嘴脸吗?
现在竟然给她来这招……真是气死她了!
“那就等芸而回来再问她,搞不好是大家误会了,你的火也白发了。”白涵
峰还是笑笑响应。
“死没路用的,你就只会说这些……”林海仪说到心酸处,掉了两滴眼泪,
“我三不五时跟杜家那难缠的女人交际、打牌为的是什么啊?这桩婚事要真取
消,我也不要活了!”
她林海仪年轻貌美,嫁给大她二十岁的老男人图得是什么啊?白家败了,那
她还玩得下去吗?
话说回来,杜军甹长得好看、家世又好,白芸而配他也不算委屈啊!她真搞
不懂白芸而在想啥,怎么会在学校里跟个穷小子的名字扯在一起?要是杜家信
了这件事,说要退婚,以后后悔的也是她啊……
真是没脑袋!富家小姐怎会想跟没钱没势的穷小子混在一起?
“小姐!”在庭院整理花木的管家见到白芸而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外,不禁提
高声音叫唤,希望屋内的争吵能自动停止。
大门突然打开,出现白涵峰那张白发斑斑的慈祥容颜。“芸而!”
跟在父亲身后的林海仪,脸色不太好看地望着她。
白芸而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没多说话,只跟两人淡淡点头,就迈开大步往
二楼走去。
“我说大小姐,你既然都听到了,怎么不说句话呢?”林海仪也不想枉做小
人,直接开口要白芸而表态。
“要说什么?”她转过身,以淡漠的神色望着两个关心她婚事的人。
天哪!她才十八岁,不是二十八岁,一家子这么早就在讨论她的婚事,多可
笑啊!看着林海仪剑弩拔张的姿态,彷佛在婚姻里她连自已的意愿都不能有。
她突然觉得很悲伤。
“芸而,如果你累了,可以晚点再下楼吃饭……”白涵峰讨好地看着独生女,
为她解围。
“白涵峰!”林海仪的嗓音突然拔尖响起,她真受不了这个温吞的烂男人!
为什么坏人要她来当?他自已也很关心的,不是吗?为什么他要在女儿面前
当个烂好人,而扮黑脸的事却交给她这个后母?如果他没有杀伐决断的气魄,
就不要拚命跟杜家示好!
能在大陆设厂又怎么样?赚了钱不都拿去包二奶了,有什么用?她这个后母
又何必继续待在这里惹人嫌?
“阿姨,我跟军甹好得很,谢谢阿姨跟爸爸关心。”受不了父亲窝囊的模样,
白芸而悄悄握紧拳头。
这没用的男人,连自已生的女儿也保护不了,只会在大家面前装老大……她
妈就是受不了他那副弄样,才会跟玩乐团的男人跑掉!
只有不长眼、又没见过世面的林海仪才会把他当金矿,在自己身价趁好的时
候嫁给他。
想到这里,心头的纷扰突然平静许多。她的后母其实也是可怜人,努力撑着
家大业大的面子,企图粉饰太平,她又何必为难后母?其实后母想维持的……
也是白家的门面啊!
“那学校里怎么会有那种奇怪的传言?”看到白芸而肯响应,林海仪的脸色
总算好看一些了。
“同学吃饱太闲,随便说说的爱情故事,阿姨也信?”白芸而淡淡微笑,对
传言不置可否。
看到独生女一副不在乎的态度,白涵峰就像吃了定心丸般,对林海仪拍胸脯
保证,“你看,我早说了,芸而很聪明的,绝对不会做不利于自已的决定,她
跟军甹从小就一起长大……”
白卤峰开始把女儿的童年故事再背一次给妻子听,林海仪没理会只会放马后
炮的夫婿,定定地看着白芸而,半天后才悠悠地说:“娇滴滴的玫瑰原本就该
插在瓶子让有心人供养,我这当后妈的也希望你嫁得好,以后不会怨我。”
“阿姨,我知道。”淡淡响应,娇嫩的嗓音里隐含着无尽叹息。
家族里为钱、为权的争执她从小看惯了,有钱人讲话当然比较大声,要不是
父亲每次一出纰漏就躲个没消没息,累得枕边人老替他收烂摊子,在大家族里
深谙生存之道的母亲怎会跑掉?宁愿跟心之所悦的男人浪迹天涯,也不愿在没
担当的男人身边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