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岛本身利用潮汐发电,因此飓风没有造成多大影响,电量倒是十足,但跟外界的联系差不多都断掉了。更多小说 ltxs520.com没有网络,没有电视,只有电话时通时不通,大概要好几天才能恢复。
跟外界失去联系在极少数情况下并不是坏事。可供游客选择的事情也不多了,上午的时候,薛苑去阅览室借书看,萧正宇通常去室内游泳池游泳,下午的时候,两个人就呆在酒店的房间里,坐在厚厚的地毯上,慢慢下棋。
到底是在国外,酒店里只有国际象棋,偏偏薛苑不会下,在萧正宇的指点下,了解了全部的规则,慢慢学习起来。新学棋的人一无经验,萧正宇一让再让,手下留情到薛苑都脸红的地步,但还是次次被杀的惨败。
挫败之下她问萧正宇:“你国际象棋技术到底多高?”
“念大学的时候,我曾经是校队的种子选手。”
他说得如此谦虚,但薛苑觉得自己听出了一点调笑的味道,狠狠瞥他一眼,推倒棋子:“再来。”
萧正宇笑语:“其实也不必拘泥于胜负。”
“你这叫站着说话不腰痛,你当然不一样。”
“什么意思?”
薛苑看他一眼,坐直了。她盘着腿,活像打坐的僧人。她轻轻嗓子开口:“对于你这样的聪明人,做什么事情都能轻易做好的人,胜负自然可以不必拘泥。”
“你怎么会这么想?”
“事实如此,”薛苑说,“你虽然谦虚,从不谈自己的事情,但我还是知道一些。从小就是神童,过目不忘,成绩永远第一,还是年轻最小的商学院学生……嗯,别的我都不说了,连国际象棋都下得这么好。”
萧正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斟酌着怎么开口,最后说:“没有这么夸张。不过就是记忆力比别人好了一点,别人看三次才能背下来的书,我可以少看两遍。下棋也是,彩的对局,失误的,都能记住。”
薛苑伸出手指点了点棋盘,笑语:“可以少看两遍书就能记住么,虽然你实际上是在谦虚,可从你嘴里说起来真是让人觉得格外自负。”
萧正宇摇头笑:“因为跟我说话的人是你啊。”
她看着他片刻,没来由的生出许多感慨:“天赋是很奇妙的东西。福尔摩斯就曾经说过,他的侦探才能遗传自他自身为画家的祖母,你的这种天赋大概也是你父亲遗传给你的艺术天赋的异化。”
萧正宇重新摆着棋子,随口说:“我以前也曾经也这么想过,大概是这样。”
“以前没有把你跟李又维联系起来,我在想你跟李又维都是李天明的儿子,怎么会差这么多。现在却觉得很有些相似之处。”
“怎么说?”
“你们父子三个,仔细看长得很像,”她晃动着手里的皇后,“还有聪明的程度上吧,他才学了五年画就有这样的成绩,如果不是天赋,本没办法解释。”
“基因相同,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萧正宇说,“李又维从来也不是个笨蛋,你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多怕你跟着他的那幅画走了。”
薛苑伸手指描摹着他的脸:“如果没有认识你的话,我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我会吃醋的。”
“我不想瞒着你,认识你之前,对我而言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那幅画。哪怕是只看一眼也好,”薛苑有些失神,但很快她振作起来,跟萧正宇说,“现在你更重要。”
这话异常甜蜜,对历来保守的薛苑来说已经是极限了。萧正宇心花怒放,笑嘻嘻凑过去:“再说一次。”
薛苑别开视线,不理他。萧正宇却纠缠着不放,连棋都不下了,她头痛得很,怎么以前没发现他那么磨人呢。
“我会尽量想办法的。李又维现在就是拿着那幅画当饵,学姜太公钓鱼等你上钩呢。偏偏他的格,宁折勿弯,”萧正宇听到满意的答复,愉快地开口,“既然目前我们已经知道画的下落,比起之前的毫无头绪好了很多,可以慢慢想办法拿回来。”
薛苑想了一想,“还有一点我不不明白,我猜李又维应该拿到那幅画很久了,但为什么不早一点拿出来威胁我?”
萧正宇索躺在地毯上,摊开身体,慢慢呼出一口气。
薛苑一惊,去推他:“你的背还有伤,别躺在地上。”
“那点小伤,早就好了。”
“不,”薛苑坚持,她本来想去给他拿个枕头,但觉得太麻烦,一把推开棋盘棋子,指了指自己的伸直的双腿,笑语:“这里。”
萧正宇没有任何的犹豫,立刻枕了上去,然后才徐徐言道:“他太自负了。”
“自负?”
“他本来以为不用那幅画就可以让你喜欢他留在他身边,”萧正宇叹口气,“从我认识他开始,从来都只见到女孩子心甘情愿的送上门,哪里需要威胁呢。”
薛苑听完莞尔一笑:“原来都是人家美女倒贴。我记得上次见过一个姓庄的小姑娘也是,才一会就对他神魂颠倒了。也不奇怪了。他对女孩子真的是很得心应手,连丁依楠都被他迷得团团转。这大概也是一种天赋了。你呢,你读书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萧正宇的声音出现了短暂的停顿,随后回答:“不是的。”
“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现在都这么受欢迎,何况是二十出头青春犹在的时候,每次你从游泳池出来,女人们的眼睛都直了,”薛苑居高临下地俯瞰他,“我不会因为你的过去跟你闹别扭吃醋了。什么前女友啊,金发碧眼的异朋友啊,都跟我交代一下。我们认识不到半年,你之前有什么经历我并不清楚,万一有人找上门,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你真的想知道?”
瞧见萧正宇眸子怪异的光芒闪烁,薛苑知趣地立刻止住了话头,连连摇头:“好吧好吧,我是开玩笑的,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你就在心里保留着,不用告诉我。”
萧正宇抓过她的手,仔细地吻她的手心,笑了笑,“让你失望了,我还真没什么值得拿出来一说的前女友。读书的时候没太多时间顾及其他的。”
“好吧,虽然我不介意,但听到你这么说,我还是更放心了……”薛苑笑了笑,伸手抚开他额角的头发,又说,“我第一次看到费夫人就在想,她年轻的时候不知道是多么光彩耀人的美女。你的眼睛很像她,有点桃花眼,眼梢又像丹凤眼的眼梢,细长的,笑起来非常勾人。”
闻言萧正宇大笑:“可惜我没有勾引到你。”
薛苑狠狠瞪了他一眼:“那我现在是在做什么,我干嘛要跟着一个无所谓的男人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经历暴风雨?”
现在的房间外是让人心醉神迷的海洋蓝天。雪蓝色天空的宛如美玉,一派温润平和。天气那么晴朗,太阳照在海上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碧蓝,仿佛是抖下的壮丽幕布;海浪拍打着沙滩,飞溅朵朵雪白的浪花,它们生命短暂,开过就散;小艇在海边一字排开,随着波浪的起伏无声的滑动。虽然飓风刚刚过去,但沙滩上还是有不少游人,安静享受着阳光和海水浴,和这个温暖的下午。
坐在松软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薛苑慢慢梳理着他的头发,经过前两天的暴风的洗礼,现在气温偏低,又凉快又舒适。午后的阳光在阳台上方止步,被阳台上雪白的壁砖反过来,光亮弱得多,足以把屋子照亮,明暗有致,毫不刺眼,班驳的光影落满房间,风一吹过,光影也在微微晃动。
薛苑眯起眼睛,指着外面奠空海洋,说:“我想起一幅意大利画家的名画,《维纳斯的微笑》,画里的维纳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