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母亲表示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也沉默不语。
哦这么说来,我倒是闪回了一些童年记忆的画面。
记得在我很小的时侯,有一次爷爷接我放学回到家门口的时侯,父亲是在门
口拿着扫把,非常生气想赶走不远处的一个穿着非常时髦的漂亮阿姨。
在我想伸过头去看到底怎么回事的时侯,爷爷捂住我的头就往屋里带,对我
说道人贩子,小孩子别看
唬的我赶紧缩头回屋了。
还有一次,大概早,两三岁的时侯,我在当时的职工宿舍大院后面玩的时
侯,有一个我记得特别漂亮而且浑身都很香的阿姨,走过来摸我的头,亲切地问
东问西的,多大了,在哪儿上学之类,还给了我一把糖。
但我从小就不太喜欢吃糖,所以等我爸突然出现,争吵着把她赶走,打掉我
手里的糖的时候,我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惜,转过头就跑别处去玩了。
她长什么样子,说话什么声音,我也统统不记得了。
这么看来,那个漂亮的阿姨应该就是前面的那个角色了。
也能看当初离婚的时侯,夫妻俩肯定闹的很难看,不过就父亲这十多年老实
巴交的性格来说,当初让婚姻决裂的,多半是那个女人。
前些日子她不知怎么找到我的联系方式,我俩通过一通电话。
父亲接着说道。
看我也沉默不语,低头想着什么事,父亲接着说道:毕竟你也大了,大人
的恩恩怨怨不应该老是放在孩子身上,把事实告诉你,人生该做什么选择,也该
由你自己来判断。
恩恩怨怨...能用到这个词,看来当年的事也真不小。
不过对于父亲的这番言论我还是很感慨的,毕竟是出于一个男人的担当。
大家都沉默了一会儿,我开口问了一句最无关紧要的:爸,我那个妈妈是
一个怎样的人
父亲听了这句话抬起头,然后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什么话也没说就会卧室了。
成,看来是碰钉子了...我留下来继续安慰着母亲,叫她别多想,并告诉
他不管怎样咱们家人都不会变的。
最后把母亲也送进房间,我坐在空荡荡的客厅沙发上,仰头望着泛黄的天花
板,脑海中的好奇心越来越浓重。
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我决定,明天得去探个究竟。
虽然说是去探个究竟,我终究不是少年侦探团,调查的方式也只是起个大早
去找爷爷奶奶问问而已...自从家里买了新房以后,父母和我就搬到了靠近妈
妈小学的学区房,爷爷和奶奶就继续住在老电力公司的宿舍大院。
老两口都不想过来一块住,嫌楼层高,找不到老头老太说话。
出于同样的原因,电力公司的许多家庭都是类似的情况,所以现在的宿舍大
院像是一个养老院。
各种健身设施还挺完善,偶尔我去看望老两口的时侯,还会去蹭蹭旁边大爷
们的水泥地高尔夫玩。
我给家里说了不回来吃饭,但没说去找老两口。
然后买了香蕉苹果荔枝一大堆水果,搭着小公交到了宿舍大院。
一进门只有奶奶在家,刚买菜回来准备做饭,一见我来了哎哟喂
的欢天喜地,立马去把正在和人下象棋的爷爷拉了回来,爷爷回来看到我笑
着说来了啊,然后又马上说我还有棋局没完呢,又赶紧回去了。
奶奶高兴着非要去重新买菜做我爱吃的,我也不拦着,陪她一起去。
一方面是想帮老人家提东西,另一方面我也想借这个机会问一问以前的事情
。
一路上我都随着老太太高兴的话头附和着话题,聊着家里面最近的事情。
在回来的路上,我一手提着4斤的鱼,一手提着大把蔬菜,装作不经意地向
老太太提起那个啥我爸昨晚告诉我了。
老太太一听脸色立马就变了,他都跟你说了
嗯...
我点头默认。
老太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良久不说话地走着。
知道了也好,也这么大了。
她突然开口道。
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于是趁势问道:我那个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老太太脸色一沉,那个女人啊,心太大,管不住啊。看她第一眼就知道不
是个长久的相,她啊......
打开了话架子,就再也收不住,我奶奶就是这样的人。
对我来说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于是我仔细地听了下去。
在过滤掉老太太充满情绪色彩的词汇之后,我得到的大致信息是这样的:2
0年前,我的父亲经人介绍,认识了小他4岁的我的生母。
她是个孤儿,父母过世后,是由家里的亲戚轮流抚养长大的。
相识半年后,情投意合的两人马上结了婚。
开头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烂大街的相亲故事,不过后来我的生母开始决定要
去外地读书,自考成人本科,家里人也拦不住。
于是父亲在j市上班,我的生母去了k市读书,两人从此异地分居难得一见
。
在此期间我的生母好像认识k市当地的一个乘着改革春风发家致富的小富商
,两人貌似建立起了暧昧的关系。
那女人,可会招人了。
说到这里奶奶不经扁了扁嘴。
之后父亲好像发现了些端倪,两人吵过一段时间,后来好像因为没有实质性
的证据也就不了了之了,直到94年我的出生,才给家里还来了一年多的和平。
不过在我一岁左右,我的生母又提出想去k市经商投资一点小东西,说不想
一辈子留在j市的这个小镇上。
我的父亲和她大吵过,说孩子还这么小你跑出去招摇想干什么,肯定是对那
个富商念念不忘两人便一天到晚争吵打闹,最后我的生母提出来离婚,父亲一
怒之下爽快答应。
据说当时她对于我的抚养权判决给父亲没有丝毫异议,探视权什么的也没有
任何要求,离婚的第二天就收拾行李离开了,净身出户。
不过有人看见她并没有去车站或者回娘家,而是有一辆白色的桑塔纳汽车把
她接走了,车里坐着的似乎是一个中年男人。
故事到这里,大致的脉络我也大概清楚了。
简而言之,那个女人是一个在当时视孩子家庭为自己拖油瓶,看准外面世界
的机遇,但又毫无家庭责任的人。
一个类似邓文迪的形象在我脑海中树立了起来。
啊,这样看起来这确实是一个有点令人莫名火大的女人。
不过跟我想的也八九不离十,反正那个年代的狗血剧都是类似的套路,心里
面也没有起太大的波澜。
只不过内心深处某块地方还是暗暗觉得不太舒服,毕竟是自己的直系血亲,
扔给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