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今年是妈妈死后的第十个春天,我三十岁,小雨廿六。
“我刚才是说,我曾经和一个有妇之夫相恋过。”小雨凝视着面前的酒杯。
“什么时候的事?”我找不到其他更好的回应了。
“两年前,进这公司之前的事。”她仍然没有看我。
“那现在呢?”
“当然是已分开了!”
哗!我怎么知道?
“我不明白。”她再说。
“明白什么?”
“我不明白,男人怎么可以同时爱两个女人?怎么可以和不爱的人上床?那个男人呀,他真的可以竖起三只手指对着我说:我两个都同样爱!两个都有付出过真心!嘿,这怎么可能?”
“女人和男人的思想与构造完全不同,你不能并不代表其他人不可以啊。”
“你可以吗?”这时她望着我,质问的眼神。
“不可以。”我将最后的鸡肉送进口中,没有看她。
“那你怎么知道其他人可以?”质问的语气又加重了。
我知道已被迫进死胡同,不认真回答不行了,略为思考了片刻:“别人是否可以同时爱两个女人我不清楚,但对很多男人来说,性和爱是可以各自运作,没有关连的,并不一定要爱她,才会和她在一起和她Zuo爱,就算他心里只爱一个女人,也可以和其他不爱的女人上床的。”
“不明白你的意思。”她又喝了点酒,面红红的,似乎喝过头了。
“男人是有两个脑袋的,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不说对每个女人都想干一炮的好色之徒,就是那些心里知道做错感到后悔痛苦的人,下面那个脑袋仍会支配一切的对他说:上吧!不吃白不吃!先上再说!”
“那样就可以和不爱的人上床了吗?”
“食色性也!性情中人嘛!其实说穿了就是软弱。”
小雨眼里充满疑惑:“好讨厌的说法,连你也是这样的吗?”
我张开双手甩甩头,作了一个〝自己也不清楚″的动作,她看后有点泄气,又低头喝了点啤酒,我也跟着饮了口威士忌。
无聊望向窗外,街上春雨绵绵,雨下两旁的树木显得有些幽怨,濡湿的马路映照着灯光,下着雨的春夜,叫人心头暖暖的。
两三分钟大家也没有说话,她似乎在思考着她那个男人,而我在想着另外一个同样所作所为的人。
“从小我已经是这样,最讨厌〝一脚踏两船″的男人。”我一口喝尽杯中的威士忌。
“两票!我也最讨厌〝一脚踏两船″的男人。”她也跟我,将第五杯红酒一饮而尽。
当我驾车送小雨回家时,她体内过量的酒精开始发作,她想吐,但又吐不出来,非常辛苦。
不一会她更开始神智不清,语无伦次,我知道今晚惹麻烦了,小雨是一个很情绪化的人,我不应在喝酒的时候和她谈这样敏感的话题的。到扶小雨上到她独居的寓所时,她几乎没有意识了,看她身材娇小,原来好重!
我将小雨抱入房,放在床上盖好被,坐在床边为她轻拨散乱了披在面上的秀发,这时我才认真打量眼前的少女,看着她齐肩的直发,形状姣好的樱唇,卷曲迷人的眉毛,然后看到了她脸上似乎经历过风霜的细线。
认识小雨近两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这个平时一直不为意,一直只当是小妹妹的少女带着一种透彻、出奇的美,长长的黑发笔直而柔顺地垂在肩上,熟睡着的眼睛如小公主般令人油然而生怜爱,这种美极其微妙,令人产生某种不安定的情绪。
喉咙有些干渴,好想吻下去。
“留下来好吗…”眉毛略震,小雨的眼睛仍紧闭着。
“小雨?你说什么?”我不敢确定她的说话。
“只要肯陪我一晚,要我怎样也可以…”小雨的眼角透出泪水,她在梦呓。
她说话的对象不是我,然而小雨的话语当中,却触动我心底最痛的部份。
另一个女人曾经这样对我说话。
十九岁那年,妈妈曾经这样对我说。
心坎一阵绞痛。
为何你们总要永远想着负你的男人?为何总要思念着不爱你的人?
玩弄爱情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好?要你们生生世世的被他们牵着?
身边明明有对你们要好的男人!为何明知被辜负很痛苦,却要辜负对你们一心一意的人?
回答我!为何不回答我!?
我开始握着她两肩用力猛摇。
错乱间,我无法自控的吻下去,迷失的舔她的嘴唇、香腮、粉颈,将舌头伸入她的耳朵、口腔,疯狂吸吮她的舌尖。我翻起她的上衣及胸罩,将面门拼命埋在她的胸脯里。
最后脱去她的下裳及内裤,我一边怀着对她的思念,一边将硬挺的棒棒,一下一下的陷入她的荫道之中…
〝只要肯陪我这一晚,要我怎样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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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叮当!
我被深夜里如怪物咆哮般的门钟声吵醒,虽然是春天,郊外的夜晚仍然非常寒冷,我打了两个寒颤,连忙起来走到楼下大厅里应门。
门一开,门外的妈妈随即扑倒在我怀里,连随一身酒气。
“妈妈?怎么喝得这么醉?爸爸呢?没有送你回来吗?”
“…为何?为何一晚也不能给我?为何…”她无视我的存在自言自语,我从未见她醉得这样厉害。
醉到有如烂泥的女人特别重,且无处着力,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将妈妈拖上二楼的房间。
我将她放在床上,在她额前放上烫手的热毛巾。
“为何…为何连今晚也不能…”她仍在梦呓。
“又是回了老婆的身边吧,不是说好每个情人节都一定陪你的吗?”看见妈妈这样,在一旁服侍着她的我一阵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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