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学校教书。
从他很少有的信中得知,至少他认为,山区的各民族居民是「善良和淳朴的」,而且,那里的部落中的姑娘们有着一种「单纯的美丽」。能够为他们做「启发心智」这样力所能及的工作,他觉得很快乐。
不过这样的快乐只持续了大约两年的时间。德让在第三年刚开始的时候失踪了。
德敢和父亲去北部找他,不止一次。实际上,虽然公开的说法始终是,谁也不知道那个年轻教师去了什幺地方,但是在私下里,他的教会学校的同事们很清楚发生了什幺。德让爱上了藤弄楠族头领孟家的小老婆惠,那时候惠住在芒市,每天送孟家的女儿到学校来。私情被发现以后,孟家肯定是把他们两个一起杀掉了。
虽然在自己的码头上,德敢的父亲不是一个可以被轻易忽视的人物,但是他对北部完全无能为力。他拜访了藤弄孟家,得到了客气而冷淡的接待,事情并没有进展,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幺。
回到蔓昂以后德敢就报名进了军校。他的父亲也没有反对。虽然,当时他已经二十六岁,并不是合适的上学年龄了。在那时,国家面临的局面和现在有些类似,当时的占领者日本军队即将战败,但是与日本站在同一战线的国家军队却更加急迫地招募人员,扩大自己的力量,各个政治派系都希望握有更多的筹码,能够在不确定的未来获得讨价还价的余地。
一年之后日本投降。军队需要专业人员,军校的学生们全部应召进入了军队,连一年级生也不例外。德敢在以后的几年中得到了指挥一个连的职位。在战争中军人的晋升一定是快的,当然,他得足够的幸运,没有在那之前被打死。
整个内战期间,他的部队一直驻扎在北部高原的西边,那里是朗族人的聚居地区。但是在最后,在政府开始分配势力范围,大批任命地方行政长官的时候,他花了钱,找了一些人帮助,最后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藤弄。在北部打过几年仗的军官已经可以集聚起不少的财富了,在他承诺自筹军饷以后,军队同意他带走自己的连队,改编成区政府的自卫武装。很明显,这一切都是各方势力正在为后殖民时期的布局,投下的棋子。
德敢没有想到,那些该死的英国人还会再给他派一个部族首领来。他现在有人,有枪,可是在北方,部落民对部族的忠诚是有传统的,他不能肯定一个象孟虹这样的年轻女人,对她的家族还有没有影响力,或者,还有多少影响力。
德敢合乎礼仪地接待那些陪伴新的部落领袖上任的官员们。在木楼里大家都是席地而坐的,孟虹坐在远一些靠近墙壁的地方,她把上铐的双手放在屈起的膝盖上,低眉顺眼,沉默地等待着整场虚情假意的拜访结束。有一瞬间,她几乎觉得自己重新回到了过去做姑娘的年代,安静,顺从,听天由命地旁观着别人安排好自己的命运。在她的侧面,屋子另外一头烧着火塘的那个角上,另有一伙年纪很轻的男人,这几个人是一开始就在那里的。他们中有几个披着取掉了肩章的军装,还有一个人怀里搂着一支汤姆森冲锋枪。在他们的旁边,还扔着另外几支步枪。
这是德敢的警卫
。孟虹差不多是职业习惯一样地做出了判断。不过她跟着想到的下一个判断却是,以后我就要跟他们一起睡觉了。她看了看他们,发现他们也在偷偷的看她。实际上,虹觉得自己的下身有点发热,有一点点茫然的空虚。
她知道有时候会这样的,这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虹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让眼光顺着地面扫回来。这其实真的不是一座小的房子,在他们和她之间的那整片地方铺满了柚木,光洁,平顺,那是在这里边住过的所有的人,用光裸的脚掌反复摩擦形成的,那些精致的木纹,滋润得就像山坡上停留的云朵。孟虹想到妈妈跪在上面擦洗的那些时候。不过一直到后来,她跟在德敢的身后,把那伙官们送出木楼的时候,虹看到地面上已经有了粗糙的划痕。那是她刚才走进来的时候,被脚下戴着的铁链拖坏的。那东西太重了,现在她又拖着它走在上边。
妈妈看到会怎幺说呢?虹想,她现在是在蔓昂吧,还是别让她看到了吧。
德敢朝她转回脸来,脸上还带着送行时一直维持住的刻板的笑容。
「侄女?」
他的表情变得恶毒了起来。「我差点成了你的后叔叔。」
「把衣服脱了,全脱光。就在这。」
虹弯腰把筒裙褪到膝盖底下,然后抬脚从里边跨出来。她现在整个的下身一丝不挂了。接着她用铐着的手把上身的短衣从后边掀过头顶,这件东西缠绕在她的手腕上。她伸在前边给他看,说,我的手分不开来。
「你他妈的!」
德敢抡圆了右手狠狠抽在她的脸上。德敢虽然已经开始有点发胖,但他还是一个很结实的人,他的个子也高,这一下也用足了力气。他觉得自己的手被女人的颧骨硌得很疼。虹虽然早已经习惯了挨打,不过这一下的冲劲,还是让她的身体偏转出去大半个圆圈,女人在后退的时候又被脚镣扯住了脚踝,她踉跄着坐到了地上。德敢抓住女人的头发拉起她的脸来看,血和泡沫正从她的鼻子和嘴角流淌出来。
在一个短暂的幻觉中,德敢觉得,多年以前他的父亲在码头上一定也做过同样的事,虽然……当时当地的对象或许有所不同,至少,那大概不会是一个女人,而应该是另外的一个流氓。无论如何,德敢很享受他的爆发的愤怒,从他失去弟弟以后,他觉得已经忍受得很久了。
他拽紧了女人,用脚踢她。然后说:「他妈的,全脱光!」
虹没再吭声。她把手抬到嘴边,用牙齿咬紧了布块,用劲地试着把它撕出口子来。
德敢俯视着坐在地下的女人,隔一阵踢她一脚:「快一点,快!」
他一直等到她终于用嘴把衣袖撕咬成了两半。它们从女人的手臂上滑落开去。女人仰起脸来,沉默地看着他。
「爬到那一头去,爬过去求他们。求他们操你的屄。」
他说。
虹在那个屋角里——她自家的火塘边上待到晚上。在不同的时间段里,一直有更多的男人进来替换前边的人。在一次紧接着下一次,似乎是永远无穷无尽的性交中,除了阴道内壁不停的摩擦所带来的,没有片刻停歇的刺痛之外,女人觉得自己的神志已经离开了她的身体。虹茫然地听到自己在被人啮咬乳头时发出的沙哑的叫声,还有自己本能的哀求,慢一点啊,痛啊。她发现自己竟然在想,我为什幺控制不住地要说这些毫无意义的废话?
在后来,男人们射精时发出的低吼和呻吟淹没了这一切。我自己也叫出声了吗?虹甚至真的认真地听了一会儿,她觉得,生理上的感觉像从杯子里溢满出来的水一样,正在涌向全身。她不肯定是不是已经冲过了她的嗓子。
半夜以后人们推搡着虹走出屋子。虹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跌跌撞撞的,走上几步就要踩空一脚。她一次又一次地摔倒到地下,有时候,也许是被男人们故意踢倒的,然后他们再提着她的头发把她拽起来。她像梦游一样终于走完了草地。
虽然那时虹的意识已经十分的模糊,酸胀的痛楚也已经从小腹蔓延进入了全身的每一道骨头缝里,她就像是疟疾发作那样,控制不住地抖成了一团。但是她还是有点明白,他们是要把她带到边上的那几座木头房子里去。
在以后的几个月里,德敢一直让孟虹住在他的连队,现在叫做藤弄自卫队的木房子里。他还没能把这整件事情想明白,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