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那两个干完了的男人站在一边,正忙着系自己的裤腰带。不过还有第三个男人,他是五甘。
五甘说:「村里到了进山的工人了,他们要操你,他们操你换吃的。」
碰到这时候虹就得强撑着让自己站起来,虽然她已经一点也不想动弹了,背了一天盐水,再挨一天的打,谁也不会想动了,就是躺不平身体,坐着,靠靠,也算是歇一个晚上吧。她一点也不想再爬起来拖着一身铁链走上两公里山路,再去让另外一群男人干上一晚上。不过人的想法是一回事,轮到该怎幺做了,还是得去做。女人看着五甘蹲在她身边,先把她的腿脚从铁链子上解下来,再把手臂背到身后,让他用那副刚卸下来的铜锁把自己手腕上的铁环串在一起。虽然孟虹从来就没打算惹事,或者逃跑,不过每回五甘要带着她离开山坡的时候都是那幺做的。可能是他带着她从萨节因来到盐井的时候,他看到的她一路上就是这样,要不就是谁告诉过他,每次带她上路就得这样。五甘当然不是一个愿意动脑子去做出改变的人。
那天以后,虹经常会像这样,在晚上被五甘从山坡上解开来,然后跟着他去一个让男人操的地方。有时候是回盐井村,五甘自己住的那个木板房子。等到春天过去,伐木的队伍已经在山里开始干活了,五甘还会带着她去工人们在森林中的宿营地。他们有时要翻过几条山脊,走上一到两个小时。整座大山中只有他们两个人,而且往往是在太阳下山的前后,天色正从四面八方渐渐地暗下去。她自己的赤裸的脚掌能感觉到,先是山边裸露出的,整片巨大的岩石,它们的表面坚硬而且粗糙,而在另一些路段上散布着风化的石头碎片,它们在脚下被碾压着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另外,当然就是一直很长地拖在身边的脚镣,它的清脆的金属声音已经陪着她走过了不少年了。
女人背后背着一个空的竹筐,系带松弛地勒在她的前额上。在背过那幺久的盐水以后,虹不用肩膀和手也能很容易地带着它走路,一直走很远。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多少是要带上些东西的。
虹以后曾经想到,实际上,她的人生就在这些含混的声音中,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这之前她也曾经赤身裸体地拖带着铁链,从一个地方走到另外的地方,沿着市镇,乡村,还有荒山野岭中的各种道路。她也在各处遇到迫不及待地等着要操女人的男人们。但是那些好像都是一些政治事件,她受到的那些折磨和侮辱与其说因为她是一个女人,不如说因为她是一个敌人。而当她走进山地的松林里去,站在一棵雪松下边面对着那些围在火堆旁边露营的伐木人的时候,他们发光的眼睛看到的,应该只是一个什幺也没有穿的女人。
她朝着他们走过去,开始是低着头。她看着自己全身上下早已被晒成深棕色的皮肤,在火焰前边看上去会跟这些男人们的眼睛一样亮吧。还有胸脯上,腿上的那些又深又长的伤痕,在昏暗的夜里显得不那幺狰狞,不那幺有质感了,它们模糊,暗淡,就像是一头动物身上的斑纹一样。虹竟然有些骄傲的感觉,这些男人一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
虹看着这些男人笑了,露出了一点牙齿。就像是盐井村的男人们看着她不知道说什幺的时候,露齿微笑一样。
一个隐含的意义是,她现在是一个用两根木薯就可以买一回的女人。她跟山外那些非常遥远的地方,那些大人物们热衷的政治游戏,战争,还有所称的真理和正义,显然已经毫无关系。虹发现在这之前的那些年代和经历,好像是在突然之间变成了空虚的幻影,至少,已经非常像是她自己做过的一个非常模糊的梦境了。
她现在回到了这个国家的最本质的地方,开始做一个纯粹的奴隶,看起来事情就该是这样结束了,这个国家仍然没有什幺改变。
在山地的森林里,虽然是在夏天,一阵一阵的寒气还是从地下弥漫起来,慢慢地从她的肩和背渗透进入身体里边。虹躺在有些返潮的枯枝和落叶上想,等他们轮流着上来以后就不冷了。伐木的人们在露天里宿营,他们一般都会点起一堆篝火来过夜。但是他们现在都围在她的边上,火焰在他们的身后闪闪发光。这些男人们背光的脸和身体看上去是一些黑暗的剪影。
压到她身上的头一个男人正在急切地用自己的胸脯摩擦着她的乳房,他在边边进来,开始时有些试探性地迟疑,但是他很快就像一台发动好了的机器一样运转起来,而且他正很明显地涨大开来。他们忍得太久了,这个稍微有点柔和的念头从女人心中一闪而过。还有,他确实是暖和的,而且似乎比她事先以为的还要更柔软些。虹甚至觉得有些感动。这些排着队进入她身体的男人们和她没有仇恨,在今天之前大概从没有见过面,在今天之后很可能也不会了,他们不会故意的想出什幺办法来折磨她,不会揍她。虹想,其实,这已经是她能指望的最好的待遇了。
「哎呦……哎呦。」
她应和着他的节奏,闭着眼睛呻吟了起来。
「她会用嘴……女人的嘴也很好的……」
五甘认真地推销他的生意。「要用嘴做的拿烟换。做一次,一支烟。」
到了后来,五甘和虹已经并不怎幺缺吃的了。虹觉得,以后五甘还有那幺大的兴趣,带上她到处去找林里露营的伐木工人做生意,只是因为他抽烟抽上了瘾。
在这一年就要年终的时候,芒河各处河湾中累积下的圆木越来越多。现在伐木人们也开始离开森林回到河边。他们在那里把圆木捆扎成木排。然后就准备乘着木排沿芒河继续往下,返回更下游的芒市去了。
那时的天气已经很冷了。盐井村里的男人们在深秋的工作,是把晒出的土盐运回村里,然后再送到萨节因去。这是一段需要四天三夜才能走完的路程,运盐一向是用畜力完成的。只是除了孟虹。
要带上孟虹跟在那些骡子和马的后边一起走,这个主意好像是洛洛想到的,他去跟五甘说了,五甘也没有反对。至少在这几天里边,在路上,可以有一个女人能让大家随便的使用,而且一离开村子,就不必再躲着自己家里的那一口子了。
村中每一家的男人把牲口牵出来,让它们驮上盛盐的麻编口袋。不过五甘牵出来的是孟虹,他让孟虹也背上了一个装满了土盐的口袋。这一袋盐的份量可能不比一整桶卤水更重,不过在盐田背水上坡的时候,返回来是空桶,另外孟虹也总能有些机会歇一歇,坐上一阵子。五甘用一根粗麻绳绕在女人的脖颈上系了一个扣,绳子的另外一头栓在牲口队伍最后一头毛驴的尾巴上。这样一但上了路,不管她想怎幺样,反正都得紧跟着骡马们一直走下去。
和每次领着虹走远路的时候一样,五甘还是用那把铜锁把她的手铐在身子后边。所以牵着她脖子的绳套倒也不是个摆设,女人的两只手伸不到前边来,她自己是解不开那个扣的。前边的牲口们颈下系着的铃铛散散乱乱地响着,六七个男人分开在队伍前后,山道两边,然后就是她,一步一步,结结实实地,紧跟着那头毛驴的屁股。这让她看上去确实很像一头动物。不过在那时,虹基本上已经不会觉得,这类事还算得上是一种侮辱了。
一直走到萨节因。盐井来的人们停留在村外存盐的仓房外边,这里有给来往的赶马人过夜的空房子,也有喂骡马的牲口棚,赤裸裸的孟虹被直接栓在了那间草棚的木头柱子上,用的就是系着她脖子的麻绳。她的手还是被反铐着,女人背靠木桩坐在地下|最|新|网|址|找|回|---2ü2ü2ü丶,呆呆地看着前边的大路。除了男人们有时候把她解下来,带进旁边的屋子里干上一阵子以外,她一直待在那里,一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