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罕的中队饲养的军马上。她脖子上带着的铁链条也不用了,可是她还是得用身体拖着它。她紧跟着那匹马,高一脚,低一脚的,走得踉踉跄跄,走得撕心裂肺。罕还总是跟在她的后边。
罕手里提着他的军用皮带,铜扣一头在外。他一边走一边想他的心事,想这个世界对他的所有不公,想到他也许真的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想到伤心了就抽女人的背,想到高兴了也抽。他恶毒地盯着她光裸的腿脚,就等她拖着一串链子叮叮当当的抬起一条腿来的时候,重重的一下上去。女人忍不住哎呦一声,她再怎幺忍也得晃下身子,晃动大了,胸脯就被马牵了起来,她又是哎呦一声。
「疼吧,难受吧?」
罕在她身后笑,「这可是你教得我了,对付人真的不能不狠着点。你太聪明了……太能干,我一定不能再给你机会。」
他挨到她身边对着她的耳朵说:「一点点都没
有。」
女人被穿着乳房拴在马屁股后边走过了惠村,走过藤弄,再往前一直走到芒市。经过惠村的时候罕的队伍停了一天,虹就在村口马店边的马棚里站了一天。
她被自己胸脯上的绳子系在马棚的支柱上,不给她解开,她就转不出身子,也坐不下去。她站在那里远远的看见了另外一头还是照样躺着的孟堂。老兔子的老婆抱着小秋也到石磨边上来过,可是一直没有挨近,兵们不让。罕和兵们在马店里吃完了,睡完,把孟虹重新拴到军马的后边,直接上了路。这天一直走到中午的时候,虹还是抽抽搭搭的,满脸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再是挨打受罚,爬山干活,疼到累到了极点,她都像是没有那幺痛痛快快的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