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这一亩三分地里,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不应该会敲打到我的头上,在老师的询问下,我也记不清说了几个理由,每次逗逼们都哄堂大笑。
那是呆瓜们最乐呵的日子,我脾气火爆,很少有人敢惹,上午的一举一动,自然都让他们引以为乐,窃笑低语,都显得如此的兴奋,王伟超不知进退,在我耳旁啧啧称奇;“你这出名的频率,真让人叹为观止”
“滚”我羞怒异常,王伟超精明的像只兔子,我甩出去的手,并没有落空,打在了一颗弹性十足的软肉上,接着一阵熟悉的香风袭来,耳朵就被受袭的主人揪住了。
“严林,你是越来越有出息了,谁都敢动手”小舅妈脆生生的声音,在我身后咋起。
懒得理会教室里爆笑的呆逼们,我被小舅妈扯着耳朵牵到了走廊,我跟着龇牙咧嘴的叫;“啊……痛……”
每次见到小舅妈,我都是极其狼狈的,以至于,我在学校里不太想见到她;一路被捏着耳朵提到楼道,小舅妈才松开手,一脸怒气的问;“你又把你妈咋了,弄得她下这么狠的手”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像我不知自己以后的面貌,茫然无措;低沉着脑袋,默不吭声。
“哎……”小舅妈叹了口气,近年来,她看了太多我和母亲的不对付,也深知我们彼此的倔强,低头,就是不想回答她。
“你妈让我给你带生活费来,你们这几天也各自想想,等你妈气消了,回去给她认个错”小舅妈从兜里摸出50块钱,我伸手去接,她又收了回去,弄得我莫名其妙。
“哦,还有件事,你姨父在校门口等你”像是刚想起来,小舅妈才补了一句,但我还是不知道,这和她把钱收回去,有什么必在的联系。
“啥?”抬起头,怨念的问着。
“你姨父被打得鼻青脸肿地,却跑这来要请你吃饭,这不好见人,叫我来和你说下”小舅妈噜了噜嘴,好像陆永平被人打了,是件很膈应人的事情。
陆永平不争强斗狠,可大家都知道他是个狠角色,他能被打,让我很感意外;“谁啊?”
“你等会自己去问,他就在校门口等你,喏,拿着快去吧,别让他杵那,垂头丧气的站着,挺寒蝉人的”小舅妈说完,终于把钱交到我的手里,像陆永平是个瘟神般,想我赶快把他弄走,推着我往楼下去。
直到我跑出校门,才知道陆永平有多凄惨,歪着身子,像颗扭脖子树,见我出来,扭身就走,脚还有点瘸,细细看去,有点一拐一拐的,跑上去,右边的脸完好如初,黑廋的脸上,翘着一撮尖尖的八字胡,转到左边,让我笑得快岔了气。
陆永平气呼呼的怂了我一眼,左边的脸,像一颗半丫长得凸起的桃子,又大又肿,鲶鱼胡,都被挤在了鼻垂上,眼睛里面大,外面小,像被谁在眼角缝上了线,一张脸完全是两个风格,一瘦一胖,泾渭分明,格外的滑稽。
“你咋你妈了,你看这脸,还能见人不?”陆永平底里得像个负气的孩子,嘴里嘶鸣着凉气,仰脸指着问我。
陆永平痛不痛的,我毫不关心,他脸上一片青肿,无痕无迹,不像我,指印杂乱,红斑点点;“咋打的?”
“你妈拿铁锹呼的,要不是姨父跑得快,脑袋都给你妈削了,外甥啊,你能不能悠着点,这样很连累人的”陆永平嗓音尖哑,听起来真的很生气。
能让陆永平落荒而逃的人,真的少之又少,母亲能把他打成这样,让我很是欢喜,难怪教室里的呆逼们,看到我鼻青脸肿的样子,是那样欢欣鼓舞,原来看别人比自己还落魄,那种对比的差距,真的让人很舒服。
“挺好”我惬笑着点点头,僵硬的脸部肌肉,一下子就柔润了很多,也不那么痛了。
陆永平气得八字胡直哆嗦,龇了下牙,见四下人稀,把脸凑了过来,看着他肿得晶莹透亮的皮,我很想再补一拳;“你是舒坦了,可也别连累姨父啊,这不是有难同当的事,知道不”
我脸羞得一红,仰起头,看着蔚蓝的天空,耀白的太阳,高高其上,极目中,瞟扬着金色的光温。
“你脸咋的?”
“自己扇的”
陆永平半脸的不可思议,一边窃疑,一边僵硬;“对你妈用强了”
我的心思,在陆永平眼里,单纯得像一杯清澈的水,浅薄还毫无遮掩,侧脸看了看,低着头,望着迈动中的脚尖,那被渲染的金黄。
“那你咋不再做绝点啊”陆永平嗡哄哄的说着,不经意的,倒真像个小孩般,透明的津液流出了嘴角,嘶溜一下,从那闭不严实的缝隙里,又被他吸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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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我后脑勺上,没好利索的疤,猛的跳动着,我感觉这是对我赤裸裸的讥讽,可心里实在提不起暴揍陆永平的劲,我就此错过了唯一一次,可以把他打成猪头的机会,毕竟一边脸已肿得不像个样子。
陆永平把我扯了扯,没动,愤然的看着他,他一边摸着烟,一边说;“你不听,姨父以后可就不帮你了,去跟你妈说清楚,自己的事,自己扛”
我很想把心里的犹豫,描述得千蹉万转,以掩饰自己瞬间就心动的下贱,可事实是,我才震了半响,看着陆永平转身离去的孑然,很没骨气的跟着背影,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蹲了下来,两人像街头要饭的乞丐,一样的可怜兮兮。
陆永平把烟盒打开,往我面前送了送,这离学校不远,不想被学校的老师看到,从而又给母亲批判我的理由,摇了摇手,他自己点上了一根;“这被你妈打的,连根烟都衔不住,啊,这口水流得,像见了大姑娘的白屁股,你说这事”
我突然觉得,陆永平给我妈打成脑震荡了,他窸窸窣窣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惹得我一阵心烦,猛地扭头,怒火中烧的问;“你有完没完……”
“昨晚又上你妈了”陆永平吐着一缩一缩的烟雾,那云雾飘渺的神态,像极了被供奉在庙里,面目可憎的罗莎,区别只在于,他笑得格外淫贱了些。
“肏女人屄的滋味,很让人着迷不是”看着陆永平色嘻嘻的脸,我真的很想揍上去。
“你都不知道你妈打我有多狠,那一铁锹扇过来,脑壳子都快裂开了,你瞧瞧,这是不也青了,还有这”看着陆永平肩上,臀大肌上的於痕,不得不说,母亲打得很解气。
我置若罔闻,还是气恼的看着他,被我盯得发毛的陆永平,摆着手;“你也是个白眼狼”
“你妈这样撒气,心里是知道不可挽回了,你只要别逼得太狠,她就不会要死要活的,她接不接受你,那得看你自己,她是个好女人,可别由着性子胡来”我站起身,陆永平也没拦,他自顾自的说着,要不是我站在跟前,还真像个刚从精神病医院跑出来的疯子,一个人自言自语。
我一如既往的倔强,又少言寡语,看着被太阳,压趴在地上无法翻身的影,就如同我在母亲心里毁得稀烂的形象,扭曲又懦弱,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等着陆永平再说点什么,可直到吃完午饭,我和他再也没有聊起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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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试后的那个下午,神使鬼差地,我跑到村祠堂打球。正飞扬跋扈,猛然瞥见母亲打养猪场方向而来,我突然就一个激灵。顾不得球场上的吆喝声,我立马钻到了人群里。然而条条大路通罗马,方向又能说明什么呢?后来养猪场我也去过一次,这个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