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我看上了更识楯无小姐你的
身体,所以我决定让你成为我的小妾,懂了吗?」
「……小妾?」
但更识楯无错了,男人当众说出的话语,着实是让她吃惊。
「哇,这人谁啊,好大的口气!……」
「是啊是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模样,对面那可是更识家的大小姐诶,
注定成为一个时代领袖的存在……」
不需要更识楯无做出回应,场内的声音便杂七杂八了起来。那些上流的贵族
们各自纷纷低语着,大多投在男人身上的目光,犹如在看待一个小丑那般滑稽。
「……无聊。」
偏了偏头,更识楯无冷冷一笑,虽然她不太明白之前她从另外几个家族的子
女脸上所看见的戏谑是怎么回事,但事情发展成这样,反而让她不那么在意了。
「如果你是在做行为艺术表演的话,那作为观众我只能说这是一次颇为无趣
的表演。如果不是,那么抱歉……」
不再去管顾男人投在自己与妹妹身上的视线,更识楯无轻摇着手中的酒杯,
与男人擦肩而过————
「哗——」
「那就麻烦你借这滩酒水照照镜子吧,也稍微清醒清醒下脑袋,言语颇为无
趣的先生。」
将猩红的酒液随手泼在男人身上,拉拽着自己妹妹的手臂,懒得向后回头,
已经对这场宴会彻底失去兴致的更识楯无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宴会大厅。
「……」
只留下衣服被酒液浸湿的男人,神情闪烁地站在原地。还有来宾们愈发不绝
的议论,在宴会大厅的上方久久挥之不去……
距离宴会正式开始,还有十五分钟。
……
更识楯无从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距离那场「平常」的宴会仅仅过去了不到一周,竟然会令事件发展到如今事
态。
「更识族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更识家,议事堂,众名隶属于家族的长老与管事齐聚一厅。他们纷纷蹙眉望
向居于首位的更识楯无,眼神中或带着疑问或带着怀疑。
「短短一周时间,便有超过十家原本与我们关系不错的企业集团拒绝了与我
们进一步的商业合作!这样下去不到一个月,更识家在霓虹所占的市场份额便会
被其它家族抢占殆尽的!」
负责管理经贸的管事从座位上站起,他的脸色无比凝重。明明什么征兆都没
有,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一众财团企业霎时间将他们家族视为洪水猛兽?
「家主大人,位于远东的俄国传来政令,说是要取消您作为他们国家IS战队
代表的职务。请问这是真的吗?您是否有头绪?」
另一名年纪稍轻的经理人站起,当从俄国派来的外交官手中收到如此的政令
时,他还曾充满不可思议。但现在,望着首位上低头不语的更识楯无,他忽然觉
得时局变得有些扑朔迷离。
更识楯无,作为他们更识家的家主,其能力与实力在同辈之中都是无可置疑
的一流。但如今,就像是某种多米诺骨牌被推倒了一般,一个又一个的人,一群
又一群的势力急着与她撇清干系,连带她身后的家族,都正遭此池鱼之殃。
「楯无大小姐,老夫刚从IS学院那里收到了最新的谕令,是否需要老夫当众
公布出来?」
「……请讲吧,长老。」
「那既如此,就休怪老夫逾举了……从即日起,IS学院取消更识家家主更识
楯无于学院内学生会会长一职的供职,收回并禁止其对于IS装备的使用权,本手
令经由霓虹政府与学院官方共同研究决定,即刻生效。」
坐在距离更识楯无所处位置上最近的家族族老取出袖中的信笺,将其上的文
字逐一念叨而出。而伴随他那略显苍老沙哑的话音落下,整间议事大厅内,陷入
了可怕的沉默。
「……」
从她的身份,
到她的家族,
再到她所拥有的一切。
一个又一个堪称如噩梦般的消息接踵而来,让坐于首位上的少女恍然置若梦
中。她低着头闭着眼,不断消化着一条又一条从耳边传来的讯息,她努力地使自
己的大脑冷静下来————
「……长老,您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但终究,她的情绪还是没有压抑而住。她努力想使自己的语气与往常一样平
静,但她颤抖着的手肘却暴露了少女内心最真实的情绪。那张被青蓝色短发所遮
掩的玉容抬起,望向大堂内一名又一名隶属于自己家族的成员,更识楯无迷茫而
又彷徨。
这是噩梦吧?一定是的。
这短短的一周内,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为何她周围的一
切,都一瞬对她恶意相向?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既没有犯下过错,也没有做出错误的决策,那群
家伙凭什么如此针对于我?到底发生了什么,长老,告诉我,快告诉我!」
更识楯无拍桌而起,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歇斯底里。
但就当她神情即将被一个个噩耗催化到更加激烈之际,坐于她身边的家族长
老面色肃穆地开口了:
「这些事情的起因我们也感到困惑,不过学院将这封信寄来,信笺里却是提
到了我们家族如今所遭遇的这一切皆是拜楯无小姐您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所赐。」
「不该得罪的人……?」
「是……信上这样说:」不知楯无小姐您是否还记得不久前某个被您给轻视
过的男人?如果记得,就去当着他的面下跪谢罪吧,他不是学院与霓虹政府可以
招惹的存在,更不是更识家族承受得起的祸端。『「
「不久前……轻视过的男人……」
家族的长老面无表情地将信上的缀语和盘托出,只留下面色有些发怔的更识
楯无,努力地在脑海内搜索着有关于此的记忆。
不久前……
轻视过的男人……
难道……是他?
这番回想并未花费太多功夫——毕竟不管怎么说,对于更识楯无而言寻常时
光里与男性的接触也是非常有限的。尤其还是在不久之前,很容易便让她联想到
一周前那场宴会上的情景:
一名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陌生男人,出现在本该只有霓虹上流贵族们参加的聚
会之上,又不知是哪儿来的勇气,敢当着大众的面向她与她的妹妹搭讪乃至是调
戏。
一开始,更识楯无只当对方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与轻狂而已……但现在转
念一想,那名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