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白色裤子,从来都没买过。”妻子肯定地说。
“那好,我拿回去,明天给你换成米色。”雷宇天妥协。
“别!”妻子本能地阻止雷宇天。
“又怎么了?”
“还是珍藏着吧,我把它放柜子里。这是你买的,不管是什么,你买的我都要好好珍惜着。”青叶柔抢过那套衣服,冲丈夫扬起一个梨涡来。那一如往常的柔美笑容,看不出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妻子并非说笑,果然抱起白色新衣服,向卧室中的衣柜走去。
凝视着妻子走开的背影,雷宇天回味着她刚刚的每一个字,每一道表情。
表情是会出卖人的,尤其是第一秒的表情。妻子深谙洞察别人的心理,也深谙如何掩藏自己的心理,想要从她脸上读懂什么并不容易。然而,看到白色裤子与上衣的第一秒,妻子的表情还是泄露出了一些不寻常的意味来。虽然一秒过后,那不寻常的意味便被笑意所掩盖。
显然,白色衣裤出现在她面前那一霎,她的反应太大了点。
如此坚决地拒绝穿白色衣裤,到底为什么?按照崔英明复述的催眠记忆,当年的大学女友可是最爱穿白衣白裤的。一身白衣白裤的她,身材轻巧性感而飘逸,如盛开在校园里的一朵白丁香,引来众多高富帅的翩翩追逐。
莫非真如她刚刚所说,从来都讨厌穿白裤子?如此说来,她与当年的大学女友至少在穿着这一点上是有着巨大差异的,那么,青叶柔完全就不可能是当年的大学女友?
又或者,她并非真的不喜欢白衣白裤,而是在刻意回避着什么?回避什么呢?
她一直精心掩藏着他任何的过去记忆。如果她就是当年的大学女友,那么,她一定很清楚,当年雷宇天就是迷上一身白衣白裤的她。也就是说,一身白衣白裤的她,是他沉睡记忆中最重要的符号之一。自然,也就是她最需要刻意规避的符号之一。
正因为这样,她才彻底改掉了爱穿白衣白裤的习惯,以免刺激雷宇天,勾起他过去记忆中的一星半点?
这两种可能,究竟哪一种可能更大呢?雷宇天揣摸了一番,不得不承认,后边那种的可能更大,而且看起来要大很多。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第三种可能。那种可能就是,青叶柔与大学女友不是同一人,但青叶柔一定也见过、也认识那位大学女友。或许她并不喜欢那位大学女友,甚至可能与她是情敌关系,如此一来,情敌爱穿的白衣白裤,青叶柔自然就讨厌了。
但,这种可能……概率实在微乎其微。自己大学的四年,除了最后的毕业前夕变得炙手可热起来,大半时间,条件并不优越,还不至于能引得两大美女为他争风吃醋。再说,如果当时大学时代真的同时有着白裤女孩、青叶柔两位这么极品的美女出现在面前,他又哪还会去看上白裤女孩?青叶柔这么美,如果当时喜欢他,根本就不会有白裤女孩的机会。
所以,雷宇天不得不接受,最大的可能,青叶柔就是当年那位白裤白衣的女友……
妻子似乎正将那套白色新衣裤放入衣柜的最底层,蹲着身,整理着最下面那格的衣物。
沙发上的手机铃声响起。拿起一看,居然是丁小海给他打来的。
“在哪潇洒呢?暴发户,自从有了钱,你现在是夜夜歌舞升平呵?”雷宇天听出丁小海那边挺热闹,看样子这货是约了一帮狐朋狗友在豪华晚宴。
“什么歌舞升平,歌舞升平的话我不叫上你?都是些应酬。我现在不是要辞职离开城南监狱了吗?一帮老同事跟我吃个晚饭,欢送我呢。”丁小海说。
“那你不好好陪他们?你不是想叫我过去吧?你们同事聚餐,我去凑热闹不合适。”
“没打算叫你过来。这帮人势利得很,别说叫你来,我都不太想跟他们聚。你说以前,我在监狱当个破临时工,他们一个个都不爱搭理我,现在倒好,知道老子有点钱了,不一样了,一个个跟我都有过命交情一样的,娘的。”丁小海感慨。
“不是,同事特意为你聚餐,你躲到一边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发这些感慨?”雷宇天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别跟哥磨蹭,有啥事,说重点,哥心急。”
“不是,重点也有过程对不对。以前你不是让我给你打听监狱‘鹊桥房’的事吗?我没少想办法,一个个跟大爷似的,没谁搭理我。你知道刚刚在餐桌旁怎么着?有个同事主动掏出手机来,说上次我问他的那件事,他记起来了,那天下午刚好他就在那栋楼的二楼,窝在办公室里上班,突然听到一阵高跟鞋的声音。他本能地抬头,隔着窗,看见一个穿浅蓝色长裙的女人从最里面‘鹊桥房’的方向走了过来。那女的实在太漂亮了,他想都没想,举起手机,隔着窗户就拍了两张照片。”丁小海原原本本说来。
“什么?照片清晰吗?赶紧发来。”雷宇天整个人差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看了眼蹲在衣柜那边的妻子,连忙又将声音压低。
第123章鹊桥房喘息声的解释
“就知道你会急吼吼的。至于吗,不就一个女员工吗。清晰,还挺清晰的,我这就发你。你说这同事……”丁小海还想数落几句那位同时的势利,被雷宇天生生打断了。
照片很快发到了雷宇天的微信。雷宇天秒速点开,顿时,整个房间的灯都似乎随着他的心暗了下去。刚刚还薄暮中透着点霞光的窗外城市,一瞬间便是夜幕漆黑,深沉无光。
照片中一身浅蓝长裙的女人无需看第二眼,便是青叶柔!
虽然在托丁小海查探的过程中,雷宇天已经越来越相信“鹊桥房”中的女人就是妻子,但现在照片摆在面前,还是残酷无比。
“老公,衣服我收好了,咱们要不要电话叫人送晚餐过来?”青叶柔从卧室中走出,冲丈夫道。显然,她今天也没买菜,没打算在家做晚饭。
“坐吧老婆。”雷宇天示意青叶柔坐在沙发。
“干吗呀这样看我?想什么坏事,吃过晚饭再说好不好?”青叶柔捧住丈夫的脸,撒娇道。
“两个多月前去城南监狱的,真是陈静吗?”这次,雷宇天没任何铺垫,直接问她。
“你……怎么还问这事。是陈静呀,难道她跟你说什么了?”青叶柔犹疑地问。
“我发了两张照片到你微信,自己看吧。”雷宇天冷笑。
手机的提示音响了两下,青叶柔连忙捧起手机,两秒,她的脸便僵住了。如一朵花在开得最甜最柔的时候被一场从天而降的霜突然冻住,不再舒展。
“这背后的建筑是哪儿,不用我陪你去城南监狱对照了吧?”雷宇天拉着脸。
“老公……”青叶柔的花容从未闪现过如此的忐忑,“你先别急着生气呀……”
“你教我该怎样?”雷宇天反问。
“先把你额头的汗擦擦吧。一会我坐下来慢慢跟你解释。”青叶柔的声音很快便又开始回复了轻柔,动作优美地从桌上扯过两张纸巾,纸巾荡漾着香气,青叶柔将纸巾在丈夫眼前轻轻地晃了两下,轻轻迎向他的双眼,然后印在他额头。
仿佛她的整个娇躯也被那两张纸牵引着,向丈夫附了过去,粘在他身上,另一只手臂更是环住他的颈后,令丈夫非常舒适地躺在了她的臂弯。
“这样心平气和多好。”青叶柔樱唇贴在了丈夫耳边,声音像在释放着一种磁性,“你想想呀,我为什么要去那儿,你那朋友跟你恶作剧,故意把我的照片p在了那个走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