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兆琦。」说了这两个,苗小见忽把声音压得极低道:「还有一个是镇西候南宫阳,现在反了,正在云州作。」
「奉天候……奉天候……」小玄喃喃念道。
「奉天候怎么了?」小见问。
「不晓得这名字怎么如此耳熟?」小玄凝眉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奉天候之名,当今谁不知!」苗小见哂道。
小玄懊恼地拍了下额。
夜凉似水,花色如墨,树、假山及远处的亭台楼阁皆余廓。
月色下的红雨苑与白天截然不同,灿烂的繁艳已经悄然隐去,换做了一种醉的清幽。
红雨苑与仪真宫相邻,小玄于僻处翻墙而,来到假山旁的秋千前。
此时苑中格外寂静,诺大的园子里竟然再无别。
「不知那糖妃娘娘几时会来?哎,都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要来呢……万一来了,两个在这里见面又算什么呢……」小玄心中七上八下,越想越觉得荒唐。
忽闻远处一阵脚步声,他转望去,见有行灯笼朝这边过来,赶忙闪身隐
一块假山石后。
待灯笼行近,小玄这才看清,原来是一队巡夜的禁卫,但见身披金黄盔甲,手执长铖,腰悬宝刀,极是威武。
自从上了迷楼,他便一直待在仪真宫内,这还是他一次遇见宫中的地面禁卫,见他们腰畔的配刀弯得奇特,形若巨牙,心忖:「敢
这便是师父所说的龙牙卫?」
小玄静静的立着,与周遭仿佛与溶为一体。
龙牙卫静默无声地穿过园子,整支队伍消失在石径拐弯处。
小玄抬看看月色,
地呼吸,心中甚是舒畅:「夭夭身上便是这种香哩……此处种了好多桃树,回
带她过来玩玩,多半会喜欢的。」
远处又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亮,小玄凝目望去,隐约瞧见一个窈窕的身影,心中不由有些紧张起来。
来渐渐走近,直到秋千前方才停下,朝周围张望,果是糖妃,手里提着只灯笼,灯笼外用条暗色纱子围着,只能透出朦朦胧胧的光亮。
小玄忙从假山石后出来,走到她跟前叩了个首,唤声娘娘。
「你来多久了?」糖妃笑盈盈地瞧他。
「稍早片刻。」小玄答,接道:「在下已经来了,还求娘娘将机关放还。」
「有那么急嘛。」糖妃微蹙了下眉,道:「既然来了,就陪我说说话儿。」
「这……」小玄隐觉不妥。
「你瞧今晚的月色多好。」糖妃微笑道:「我平里晚上不敢一个
出来,也没
肯陪我,难得你来了,便陪我走走呗,玩赏下这夜晚的景致。」
「这……」小玄愈觉不妥。
「走呀。」糖妃伸出手,竟然牵住了他的手腕。
小玄腕际一软,心中蓦,不由慌了起来。
他虽然久在山中,对红尘俗世所知甚少,但也晓得如此大大不妥,眼前乃是当今天子的妃子,叫
知去,怕是要掉脑袋的。
「你怕给瞧见是么?」糖妃悄笑,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提起灯笼,运了
真气轻轻吹
,光亮顿逝,四下陷
昏暗之中。
又是那细腻的甜香袭来,小玄心魂一酥,美
已挨上了他的臂膀。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糖妃道。
「什么地方?」小玄魂不守舍地问。
「家也不太清楚呢,去到那里你便知了,总之是个好地方。」糖妃搂着他的手臂往一个方向走,离开了石径,行
花木
处。
「娘娘……」小玄还是忍不住要问。
「别叫这个了。」糖妃打断道,「家有个
名,叫糖糖
,家里都这么叫,我许你也这样叫。」
「糖……糖糖?」小玄复念了下,只觉这名字十分亲切可,一时竟忘了要问什么。
「嗯,以后没别时,你就这样叫我。」糖妃道。
以后?以后还会见着么?小玄心脏轻跳,悄悄吸了气,好甜,这味道真是会叫
上瘾的。
忽然间就觉得眼前景似曾相识,依稀某个夜晚,有个
也是这般领着他往什么地方走,周遭似乎也有海一样的桃花。
「那是谁?」小玄拚命回忆。
「迷楼上的美景还是蛮多的,看都看不完,而且夜晚和白天的景致迥然不同,等会你瞧见那里,便知今晚不虚此行啦。」糖妃道,眼角睨睨身边的男儿,忽又说:「你怎么不说话,你不说话吗?」
「那个……」小玄回过神来,没话找话说:「迷楼上的亭台楼阁这样多,不知统共有多少房屋?」
「这个你还真问对了!前阵子我曾特意问过龚世弘,而且仔仔细细地记下来了。」糖妃笑咪咪道。
「只怕要好几百间吧?」小玄道。
「听好了。」糖妃掰着葱指数道:「先说亭台楼阁,共有亭七十二座,台四十九座,楼九十九座,阁八十一座;再说渠池山桥,有河渠二百零一条,池潭三十六个,假山五十六座,大小桥二百七三座;其间还有许多曲槛游廊,皆婉转相接,高低互通,统共合成九殿二十一宫六十三苑院,至于房间屋舍,那是谁也数不清的。」
小玄张结舌,好一会方道:「这样多的地方,只怕一个不小心便要走丢了。」
「正是如此,当商议名字之时,群臣众说不一,有
叹,此楼便是神仙来游,也当自迷,于是万岁最终定下了迷楼这名字。」糖妃道。
「迷楼如此雄伟,工程必定十分浩大,不知当初得耗费多少力物力?」小玄叹道。
糖妃即时嘘了一声,比了个手势,压低声道:「不许说这个。」
小玄忽然想到了什么,眉心紧蹙。
「到了,瞧!」糖妃朝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