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你是否有些不服?」
允智僧立即朗声说:「卫施主昔年侠名满天下,虽与各派稍有嫌怨,但已事过境迁……」
允智僧的话还未说完,疤面立即大声说:「老和尚闭嘴,我方才已对你们说过,我不是什么腾龙剑客卫振清,我疤面
就是疤面
。再说,往事已经过去,我早已忘得一乾二净,你又何必囉嗦。」
说着,星目神光如电,疤面立罩杀机。
允智僧身为峨嵋派长老,在峨嵋派中,地位至尊,即使在武林中,也有一份崇高地位,平素极受尊敬,何曾遭过如此抢白?因此,老和尚只气得雪白长须微微发抖。于是,再度宣了一声佛号,沉声问:「疤面施主虽然不是腾龙剑客卫振清,但你手持宝刃腾龙剑,也必是与卫振清有关之
。」
疤面听了,倏然发出一声悲愤淒厉狂笑,说:「我疤面
,虽手持昔年卫大侠的宝刃,但却从未见过卫大侠其
。」
说着一顿,电目一扫全场,朗声问:「你们之中有谁见过昔年的腾龙剑客卫大侠,不妨说出他的身高、体型,看看与我疤面有什么相像之处?」
此话一出,群雄顿时沉默,俱都目光闪闪,仔细望着疤面。
蓝天丽凤似乎怕群雄看出什么绽,立即轻摇螓首,连声说:「不像,不像。」
邛崃派的涤玄道长,恻恻地冷冷一笑,问:「丽凤帮主,你何时见过昔年的腾龙剑客,你怎知疤面
不像?」
蓝天丽凤勃然大怒,厉声怒喝:「涤玄老道,本帮主在此,哪有你这东西说话余地,你怎知本帮主没见过昔年的腾龙剑客卫大侠?」
涤玄道长被骂得老脸通红,浓眉轩动,立即怒声说:「腾龙剑客卫振清失踪江湖将近一十八年,算算那时你才几岁?」
蓝天丽凤脸微微一红,正待反驳。
李沛然喝一声,说:「涤玄老道,现在别扯其他问题,我且问你,你可知你们现在立身何地?」
群雄一听,俱都心一震,所有视线,又都集中在李沛然身上。
李沛然说着一顿,双目光一扫群雄,又怒声问:「你们各派俱有一
,
夜闯
本帮大荆山区,用意为何?也请说个清楚。」
峨嵋长老允智急上两步,双手合十,立即宣了声佛号,说:「老衲与各派代表,应武当三剑之邀,急赴武当山参加一个盛会,由于期迫近,是以,才急急连夜赶路。」
说着,望了神冷漠的疤面
一眼,又说:「老衲等路过此地,适逢疤面施主与贵帮了却以往过节,在此相遇,崆峒派一清道友,误认疤面施主即是昔年腾龙剑客卫振清,两
一言不合,顿时打了起采,结果,一清道友死在疤面施主剑下,这件事,恐怕崆峒派定不会与疤面施主
休。」
允智说罢,依然双目微闭。
疤面听了,不禁怒火高涨,想不到身为峨嵋长老的允智僧,竟也胡言
语,出言恫吓,愈发证实,正派
物多是外貌和善,内心
诈之徒。于是,剑眉竖立,星目
电,疤面上充满了杀机。蓝天丽凤冰雪聪明,顿时大悟,方才涤玄老道在这两个老和尚耳边,咭咭一阵,竟是出了一个一石二鸟,坐收渔利的诡计,希望疤面
先与蓝凤帮拚个死活,他们再出手,一举歼灭,此计可谓狠毒已极。
这时,李沛然仰面哈哈一笑,轻蔑地说:「俗语说,出家戒打诳语,尤其允智大师,身为峨嵋长老,威重武林,在下对允智大师的话,决不敢有所置疑。」
说着一顿,望了满面通红的允智僧一眼,又说:「敢问允智大师,连夜急奔武当,不知参加什么盛会?」
允智僧不虑李沛然有此一问,不禁神色一愣。其他各派高手,也俱都面色赧然。
涤玄老道眼珠一转,厉声说:「事关各派机密,恕无奉告必要。」
继而,一指疤面,又对李沛然说:「贵帮与疤面
曾有过节,起因为何,我们也无权过问,但是疤面
是不是腾龙剑客卫振清,你们自己心里有数。」
疤面见涤玄老道仍企图施展他的诡计,哪里还能控制得住满腔怒火,正待怒喝,李沛然又沉声说道:「涤玄老道,你休逞
舌,免施诡计,由于疤面
与本帮有过节,我们帮主才说疤面
不是腾龙剑客,但不知你有何证据能证实疤面
便是腾龙剑客?」
涤玄老道险地嘿嘿一笑,两眼轻蔑地望着疤而
,不屑地说:「只要他丢掉手中的腾龙剑,我就要他掌下做鬼。」
疤面顿时愣了,同时脑海里又响起武林怪杰秃
僧的惋惜声音腾龙剑客,以剑成名,唯一憾事,是没习得一套凌厉惊
的掌法,因此,恶
常以此向他挑战,并讽刺他。蓝天丽凤、宋大憨俱都嘴含冷笑,轻蔑地望着涤玄老道,心中似乎在说:看你这牛鼻子,离死也不远了。
涤玄老道看了疤面的神色,不禁冷冷一笑,挑战似地傲然说:「疤面
,道爷要请教你几招掌法,不知阁下可有这个兴趣?只须三五招即可。」
说话之间,眼闪凶光,面现狞笑,越过峨嵋二老,迳向疤面缓缓欺去。
疤面一见,不禁仰面发出一声怒极的纵声狂笑,声如裂帛,
耳惊心。涤玄老道一听笑声,立即止步,顿感不妙。疤面
倏敛狂笑,星目冷电
,疤脸上充满了淒厉神色,两手一合,薄剑已
在腰间。蓦地,场外响起一声
锣似的沙哑叫声:「老杂毛,有什么遗言,赶快说,你自信你的功力比活无常如何?」
涤玄老道全身机伶伶一连打了几个冷战,想到见
怕,鬼见鬼愁的活无常,都在疤面
掌下两招毙命,自己今夜哪里还有活命,如此一想
,顿时感到周围景物团团转,
晕目眩,冷汗直流。各派高手听了宋大憨的话,也俱都心
一惊,继而看了涤玄老道亡魂丧胆的丑态,心惊之余,又都脸上一红。
宋大憨见自己一句话,立即全场震惊,群雄色变,忍不住又扯开锣似的嗓子,仰天大笑起来。蓝天丽凤柳眉微蹙,觉得宋大憨发言,虽对涤玄老道意含讽刺,但总觉有些过份明显。三堂四坛李沛然等,同时转首望着宋大憨,俱都眉
紧皱,有些茫然,不知宋大憨发话的用意安在。
涤玄老道面色苍白,冷汗直冒,心惊之余,仍不忘施展他的诡计。于是,对着宋大憨,双目一瞪,厉声说:「小子闭嘴,你既然当众狂笑,想是你有战胜疤面的把握,道爷这一场,不妨先让给你,也好让各派高手,见识一下你小子的绝学。」
说话之间,见疤面已欺身向他
来,心中愈加焦急万分。
宋大憨倏敛大笑,晃着大脑袋,小手一摆,咧着大嘴,说:「我宋大憨,向来不僭先,不吹牛,你三五招可让疤面掌下做鬼,我宋大憨一招就叫疤面
完蛋,可惜,恐怕你牛鼻子已没福看到我的惊世绝学了。」
宋大憨此话一出,各派高手无不惊得全身一颤,俱都猜不透蓝凤帮这个大身小的丑汉,是何来路。蓝天丽凤又好笑又好气,心说一招毙了疤面
还不算吹牛。涤玄老道惊怒
集,眼珠一转,立即怒声说:「既然你小子能一招击毙疤面
,我就先看看你小子的惊世绝学,究竟如何的惊
。」
说着,趁机疾步向场外退去。
疤面冷哼一声,
影一闪,已挡在涤玄身前,剑眉一立,大喝一声:「尚未动手就想走吗?」
喝声中,右掌闪电般推出一道强劲掌风,直向涤玄老道当胸击去。涤玄老道早有准备,立即双袖一抖,退两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