绽,满室骤地亮了起来。
李二娘含笑看着姊弟俩斗,突然叹息:“赵公子,你媳
儿可真不简单。
这琴叫‘松风’,是昔年一位制琴高偶经山林,听见半截被天雷烧毁的桐树给风吹得呜呜响,知道遇见了千载难逢的‘听音木’,呕心沥血才制成的。这琴音色松润,浑然天成,却不容易弹得好;越是想施展琴技,往往便与听音木的身纹之声相扞格,琴师辛苦,琴也辛苦,听的
也苦。“说着展颜微笑,眼尾挤出几络细纹。
“像你媳儿一上手便能摸透‘松风’脾
的,世上怕也没有几个。”
文琼妤温柔一笑,轻声道:“二娘又来笑话我了。”
劫兆微感诧异,剑眉一挑:“这琴是二娘的物事?”
二娘瞇眼笑道:“年轻时的嫁妆。可惜一具好琴,却跟了我这个乡下农。”
三都笑起来。李二娘心细如发,听说文琼妤身有寒病,便烧了冬天用的炭盆,搁在屋里,又取衣给她替换,将换下的黄罗衫子、贴身小兜等洗净晾起,照顾得无微不至。
三随
聊了一阵,李二娘福至心灵,拍手道:“哎唷!我都忘啦,你这寒病,没准二娘能治。我们曲陵县盛产一物,对祛寒有天生的奇效,姑娘不妨一试。”
劫文二半信半疑,李二娘已起身出门,回
频招手:“赵公子,你还楞着做什么?快抱你媳
儿来呀!”劫兆迟疑片刻,见文琼妤微微颔首,以貂裘将她身子裹起,横抱追出。
李二娘领着两往屋后走去,穿过一片曲曲绕绕的竹林,来到一块石板铺地的小
庐前,简陋的柴门
壁间隐约窜出热气,才靠近便觉蒸暖。二娘推开柴门,挥散白雾之后,露出
庐里的石砌凹槽,一管青竹探
槽里,竹管
塞着
扎团子,不住漏出白水,敢
热气竟是管中之水所散发出来的。
“咱们曲陵县里有座石马山,盛产温泉,后这座山便是石马山的支脉,山上也有泉眼,我们当家的劈竹为管,将温泉引到这里来。每回臂膀酸疼时便来洗一洗,可舒坦啦!”
李二娘边说边拿竹叶拭净石槽,拔开
团,竹管中忽然涌出一注稀
般的
白泉水,热气蒸腾,却没有寻常温泉的刺鼻磺臭;那水流涌出甚急,不消片刻便满满注了一槽,
庐里都是丝丝白雾。
二娘将竹管塞起,笑道:“你们小俩好生洗浴,我不打扰啦。”掩
退出,不住嘻嘻窃笑。文琼妤被她瞧得大窘,死活不肯褪衣,直到脚步声被竹林风声淹没,这才让劫兆褪得一丝不挂,掩胸坐
槽中。
“啊!好舒服……”她忍不住闭起眼睛,昂起姣美动的颈线,全身的力气仿佛在瞬间被浸得烟消云散,软绵绵的躺
槽底,
汤般的水面只浮出两团硕大摊圆的雪白胸廓,骄傲的峰顶翘着两点
红蓓蕾。
一样是热汤洗浴,今却与溪畔不同。劫兆虽不觉李二娘有恶意,心底却老不自在,手不离剑,只在槽边掬水淘淋着姊姊滑
细白的肌肤,不敢解衣同浴。
“姊,你不觉得对一个乡下农来说,‘松风’是太过贵重的妆奁么?”
文琼妤微微一笑。
“那琴不叫‘松风’。”
“喔?”劫兆一扬眉,饶富兴致:“所以二娘骗了我们?”
“她说的故事倒没错,只是故意换了名儿。古代制琴大匠闾丘古壑途遇焦桐,识得是听音木奇材,裂树成琴,铭曰‘天音平寿’,在天下名琴谱《清风引》中排名第一十七,名贵无比。据说这琴三十几年前曾在南方的储胥城出现过,但轶失已久,不料却藏在这个小小的农家之中。”
储胥城是中宸州南方最大的城市,坐拥南方大川祖龙江的通枢纽,数代建都于
此,十分繁荣富庶;前朝宇文氏玄武王朝初兴,即以储胥城为“江都”。后来西贺州的蛮族侵,南方武林以百军盟为首,隔着祖龙江力抗蛮
,保住了储胥城的城郭风貌,迄今昌盛不绝,繁华犹在新兴的中京之上。
劫兆本不知天音平寿琴的来历,只是奇怪:“她既然把琴拿了出来,何必多所隐瞒?若不想泄漏‘天音平寿’之名,又何须自曝有琴?”想起老铁惊的神力以及刻意隐藏的武功,更觉诡密重重。
文琼妤却抿嘴轻笑:“这却不难猜想。说到了底,也就是一个‘瘾’字。”
“瘾?”
“是啊!”文琼妤被温泉浸得额间沁汗,肌肤上浮露一层淡淡娇红,尤其胸、面颊等,仿佛是玫瑰花瓣染就,更衬得玉脂酥滑,薄肌净透。“就好比说……你最喜欢什么,一
不见便难受得紧?”
劫兆本想冲说“
”,总算他见机得快,眼珠滴溜溜一转,满脸堆欢:“那也只有我姊姊了。”
文琼妤美眸一瞪,佯嗔道:“呸!没点正经。”与他打闹一阵,才忍笑道:“大凡有瘾,一遇同好,便要生出不吐不快的冲动。我料二娘年少时,必然也是一位抚琴的能手,难为她尘封绝世名琴于此。”
老铁与李二娘纵使来历成谜,但似未超出美姊姊的掌握。劫兆听她说得悠闲,也稍稍放下了心,绷紧的神经一松,满身酸疼顿时涌了上来,不禁皱眉呼痛。
文琼妤笑道:“石马温泉,驰名天下,可不是得虚名。你……你也来浸一浸。”
说到后来声如细蚊,羞得连脖颈都红了。
劫兆迟疑片刻,实在是难以抗拒美姊姊的邀约,飞快褪了衣靴,掬水将身子手脚冲洗
净,笑道:“我出了一身臭汗,可别熏坏了我的香香姊姊。”文琼妤心中羞喜,玉手微掩着酥胸,咬唇道:“你这小坏蛋,就是这么……这么讨
欢喜。”
劫兆滑槽中,那石槽不甚宽大,与姊姊贴
一磨,只觉她全身上下无处不滑,光用皮肤都能清晰感受那玲珑傲
的曲线,昂起的杵尖激灵灵的一颤,若非顾念姊姊玉门红肿、不堪采撷,只怕便要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