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却被宁远航一步抢先关上房门锁在屋里,又听见门的另一侧传来得意的声音:「我妈和你妈是同一个人,你骂宍我妈等于骂自己,再说了,你又怎么操得了我的妈呢?我妈是个女人,难道你也有那东西嘛?」
宁远航说完其实后悔了,虽然现在他对着宁欢欢口嗨,但以后迟早要被报复回来。
宁远航爬上房顶,在房顶上,破了洞的沙发和断了杠的自行车堆在一块,烂掉的太阳伞横倒在地上,妈妈和姐姐平常不会来这里,这里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领地。
他可以在没人的时候站在楼边向楼下花丛撒尿,可以坐在空调外机上看远方高架桥上红色的车灯连成一条线,可以解开裤带肆无忌惮对着月亮手冲,玩累了就躺在坏沙发上一边听风刮树叶的声音一边幻想自己的未来。
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宁远航并不知道?他是如此平凡的一个人,平凡就像脚下的蚂蚁,你根本无法分辨出每个蚂蚁的不同。
鱼城不大,却也有八十三万人,和他年龄相近的男性青年就有八万九千三百九十个六个,他们无一例外和宁远航一样长着黑瞳孔和黑头发。
他们就是宁远航,宁远航就是他们。
也许宁远航以后会成为出人头地,也许不会,宁远航和宁远航之间好像相同,又好像不同。
想着想着,宁远航就躺在烂沙发上睡着了。
「上学去了,宁远航快下来。」
宁欢欢站在楼梯下面喊,声音大地像敲锣。
被吵醒后,宁远航伸了懒腰,别紧裤带,两个跨步迈下楼梯,看见宁欢欢就像往常一样推车站在车棚门口,一个脚撑住自行车,一只手哐哐哐哐地使劲摇车铃,弄得整个房子里都是车铃响。
从小学开始,姐弟两每天总是一起上学一起放学,弟弟骑车在前,姐姐骑车在后,两辆银闪闪的自行车在巷尾像燕子一样快速划过,总能引来一片回头。
宁远航用眼角偷偷看姐姐的脸色,发现她一如寻常面无表情,没有再拿内裤说事的打算,这才安心下来。
其实姐弟两几乎分不开,出了家就是学校,而两人又是同校,同级,同班。
不同的是,宁欢欢是班里的尖子生,深得老师喜欢,班主任曾经这样和宁远航谈到宁欢欢:「远航啊,远航,远航你要向你姐姐学习,你看你姐姐从来没上课睡觉过,从来没作业不交过,你怎么和你姐差距这么大呢?多努力啊!否则明年高考成绩出来,你姐姐上985211,你上带专?」
宁远航坐上自行车,踩上脚踏正准备出发,身后却传来妈妈的声音。
「别急着走!航航,你看你的裤子拉链。」
宁远航低头一,裤裆拉链正恬不知耻地比着大大的「V」,黑色的内裤赤裸裸暴露出来,宁远航老脸一红,急匆匆伸出手想要拉上拉链,但不论他怎么上拽下扯,拉扣就像观音庙里的石头佛,在众人眼光下俨然不动。
没想到他连一个拉链都斗不过,这让他难堪。
「真笨!你先下车。」
妈妈一边说一边指着花坛的边缘,「就坐这里吧,你都十七岁了,要懂得注意自己形象,不要天天让妈妈来给你操心,来,腿张开,我给你看看。」
妈妈两腿并拢,上身挺直,双膝一上一下流畅地蹲下流畅地蹲下,她一条小腿与地面平行而膝盖悬空,后侧足跟正好契合上臀部的弧线。
她正正地蹲在宁远航两腿间,左手扶着宁远航大腿,右手伸进宁远航档下,上下摸索摇晃拉链。
蹲立的小腿施加给包臀裙向下的拉力,圆圆的膝盖从边缘露了出来,这让宁远航想起昨夜,这个膝盖在床单上磨蹭抽动的样子。
宁远航好奇起面前的这个女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他盯着她头看,看她黑的头发,红的发根,试图从她头发的形态看出她的内心,可是又无法做到。
于是他扭头看身变的花,花很美,也很香,木槿花的
花瓣内红外粉,攒成一整朵从花坛里扭出来,它柔柔地打开较嫩的花心,漏出深藏的花蕊播撒清香,一颗两颗连在一起,三颗四颗延成一片,然后花香聚而成湖。
花就像妈妈,不管它长了如何带刺的叶子扭曲的枝干,最终的呈现出来的都是芳香的花。
他释然了,有好看好闻的花,有爱自己的妈妈,在美好的面前,去对真相进行无止境的挖掘又有何意义,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梦想就是维持像现在这样放松,愉悦。
胯下传来细微触感,那是妈妈手指的触碰。
宁远航看见妈妈前倾着头,几乎是趴在自己身上,她脸和自己的内裤只有一拳之隔,而鼻尖更加减短了这个距离。
妈妈的维吾尔血脉给了她一只挺翘而小巧的鼻子,她的鼻翼纤细轻薄,长长的鼻庭从人中的凹陷里撑起来,把鼻头撑得挺挺的。
她呼一口气,气流从她三角形的鼻孔里吹出来,一股柔柔的凉意吹进去,香香地敷在蛋袋上,让宁远航感到畅意。
她每一下吐气都让宁远航轻轻地一勃,一吐,一勃。
妈妈并没有发现这件事,所以他可以偷偷享受这个乐趣,妈妈的头不经意间靠得更近了,她一门心思地在修理拉链,不知道自己已经快伏到宁远航身上了,她两个手肘落宁远航大腿下,薄薄的肩膀被关在宁远航两腿里。
宁远航突然有了一个大胆想法,如果自己愿意,宁远航看着近在咫尺的妈妈整齐而乌黑的头发,他想,他可以合拢大腿夹妈妈的头,就像——就像妈妈夹住水晶柱一样。
这个想法迅速蔓延到全身,仅仅一个念头便唤醒了他的身体,一股难以控制的原始力量越出了名为理智的牢笼,钻到他胯下去。
宁远航直呼完蛋!他的顽皮弟弟,像一个气球,噗噗噗地快速变大,只一个呼吸,就变成了刚强的大汉。
在无声的号角里,这名大汉义无反顾向前冲撞。
如长江拍浪,凶猛野兽蹬足而出,轰鸣火箭拔地登天,大汉急速如惊雷地站了起来,名为内裤的敌人无法削减它高昂的斗志,热血沸腾的身体代表征途的必胜!宁清竹一个疏忽,还没来得及反应,凶猛的大汉就冲到眼前,直直对着她高挺是鼻尖进行了一次攻城,不偏不倚,分毫不差,正中目标。
于是柔软的鼻头绵绵地凹进去。
上帝之指与亚当之指相接而触,是造物者与被造物者命运的交合——创世纪,米开朗琪罗。
此刻,宁远航的攻城器正对顶住妈妈的鼻头,宏伟的器械散发滚滚热浪,而它的敌人已然中弹。
这是胜利的时刻,这是高呼的时刻。
妈妈先是一愣,雄壮的麝香一样的香气连绵不断地喷薄进她的鼻腔,钻进她的大脑,一阵绵暖的舒适电流立刻蔓延到全身,她头一晕,脸蛋当即涌起两团红晕,急着赶紧站起身,紧绷的面孔噗嗤一笑。
枝头的百灵欢乐地唧叫,鸡蛋黄一样的太阳推开遮眼的云,失灵的拉链神奇地合拢上。
宁远航抬头一看,看见妈妈也在看他,眼里满是连绵的水光。
「拉链修好了,好了,上学去吧。」
妈妈抿着嘴笑:「上学去吧上学去吧,快去抱一个女朋友回来。」
她说。
看见两个孩子走远,宁清竹再也忍不住了,她大腿轻轻一夹,噗噜噜一大串水珠就落了出来。
「居然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