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闷在心里的人,想问什幺就问什幺;不过相处几天,她却发现这男人很龟毛,脾气古古怪怪的,根本可以说是捉摸不定。
他只有在碰她的时候最诚实……对了,最神奇的就是从昨天开始他就没再碰她,连亲她都没有,要是她想亲他,他也会躲开,跟之前一点都不一样,这太奇怪了,她不以为她对他没有诱惑力了。
因为昨晚她沐浴完,只包着浴巾在他眼前晃,她还是能感受到他目光的灼热,可却迟迟等不到他扑上来。
他明明想要她的,不是吗?愈想愈狐疑,这男人是哪里不对了?“喂,干嘛不理我?”停下画笔,她不高兴地瞪他。
韩洛宇抬起黑眸,看着她娇瞋的可人模样,目光微沉,俊庞淡漠,不似之前面对她时总是表现出强烈的情绪波动。
他在观察她,想知道她是真天真还是在演戏。
她的态度一样,完全没变,看到肥猫出现马上开心地将猫抱进怀里,骂牠坏,四处乱跑。
他跟她说是一个姓单的女人带猫回来的,她只是笑了笑,神情不紧张也不慌乱。
他暗示地说,他和姓单的女人聊了下,她也不以为意,点了点头,径自玩着怀里的猫。
她一点也不担心他和那姓单的女人聊了什幺吗?他分不清是她演技太好亦或是她根本没骗他,若是前者,那她的心机有多重?若是后者,为何她肯让他这个才认识短短不到几天的人知道她怕打雷,却不让镇上的人知晓?
韩洛宇完全不懂。
“你在想什幺?”见他看着她却不说话,目光深沉得让人害怕,安千夏轻咬着唇,不喜欢他现在这模样。
“妳是真的怕打雷吗?”看着她,韩洛宇低声开口,目光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嗯?”他的问话让她一怔,美眸微闪。
见她闪烁的眼神,他神色一凛,眸光更冷。
“昨天遇到的女人不知道妳怕打雷的事,不过却帮妳解释,说是因为妳父母死于雨中的车祸,是这样吗?”
安千夏没说话,只是垂下眸,脸色有点苍白。
“安千夏,回答我!”他却不许她不回话,她的模样反而让他觉得她心虚,所以她说怕打雷是骗他的啰?
“要回答什幺?”她轻轻抬眸,声音很轻,“你为什幺生气?就算我怕打雷是假的又如何?你又没有损失!”韩洛宇锐利瞇眸,起身走向她,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起,“怕打雷是假的?很好。
”他勾唇,神色更冷。
“安千夏,妳接近我有什幺目的?”“什幺什幺目的?”她不懂他的话。
“少装蒜!”他不会再被她无辜的模样骗了。
“妳知道我的身分吧?妳蓄意接近我是为了什幺?想成名?想成为有名的画家?或是有更大的目的,想嫁进韩家,所以才那幺乐意跟我上床?”“什幺?我不懂你的意思。
”安千夏摇头,根本不懂他在说什幺。
“明明是你先扑上来的……”
“对,是我先碰妳的,因为我蠢,被妳纯真的模样骗了,不过妳万万没想到镇上的人会拆穿妳吧?”韩洛宇冷笑,心里烧着怒焰,他气她骗他,可是除此之外,
却还气别的。
既然都骗他了,戏也演了,她怎幺不敬业一点,再继续演下去,为什幺要这幺容易就承认?
“或者,连妳爸妈死的事都是假……”啪!一个突来的巴掌打散韩洛宇的话语。
“出去。
”安千夏的声音很轻,眼眸深深地看着他,颤着声音坚定地重复。
“出去!”“放心,我巴不得离妳远远的。
”韩洛宇冷嘲,拿起衣裤套上,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去。
安千夏像是快哭了,她颤着唇,看着他的眼神就像要哭了。
韩洛宇紧抿着唇,却怎幺也忘不掉她那时的模样。
“该死!”他爬梳着头发,烦躁地低咒。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生她的气,还是生自己的气了。
摸着左脸,脸颊还痛着,他知道自己的话说得过分了,挨这巴掌他无话可说,他也不懂自己怎会说出那句话。
他只是受不了她骗他,而她的一切又让他捉摸不清,让他不得不起了怀疑,认为她是怀有目的地接近他的。
毕竟,怀有目的接近他的女人太多了,他能看透那些女人的意图,可唯有她,让他看不透。
是否因为看不透,他才会这幺慌乱?韩洛宇烦闷地闭上眼,算了,换个度假的地方吧!反正他都被赶出来了,她应该也不想再看到他了吧?
唇畔扯出一抹嘲弄,韩洛宇看了身后的屋子一眼,想着屋里的女人,她现在该不会在哭吧……想到这,他差点冲动地走进屋子。
可脚步未踏出,他却停步了。
进去做什幺?他和她还有什幺好说的?她像团谜,他连她的话是真是假都分不清,再说她都要他走了,他何必再去自讨没趣?笑了笑,他叹口气,举步走出小庭院,往公车站牌的方向走去。
“喂!小子!”经过花店,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他。
韩洛宇停下脚步,瞄了福伯一眼。
他此刻没心情跟他吵,也懒得理他,继续往前走。
“喂!站住!”福伯快步挡住韩洛宇,“小子,你的脸……厚厚,该不会被小夏打的吧?”不想理他,韩洛宇打算绕过他。
“喂!跟老子耍什幺酷,你是做了什幺?连小夏那幺好脾气的人都打你,你一定做了很过分的事厚?”韩洛宇不回话,见老头一直挡着他,他不耐烦了。
“走开!”
“凶屁呀!”才不怕他哩!“干嘛?你要去哪里?吃饱太闲来帮我送货,我正好找不到人帮忙。
”说完,不管韩洛宇答不答应就拉着他往货车走去。
“喂!老头,我又没说我要帮……”
“你不是想下山?”福伯回头堵住他的话。
“这时候没公交车,我刚好要送货到山下,怎样?要不要上车?”韩洛宇瞪他,抿着唇,看了身后一眼,驻足了好一会,直到福伯不耐烦地催促。
“喂!不上车我要走了哦?”
韩洛宇自嘲地笑了笑,这才慢慢收回目光,转身上了货车。
虽然臭小子脸很臭,不过福伯是很能自得其乐的。
“喂!你为哈和小夏吵架?啧啧啧,还让小夏气得打你,看看,巴掌印好深哦……看样子小夏打得很用力哦!”
韩洛宇不理他,径自从货车上将盆栽搬下。
“我们家小夏呀,个性是有点孤僻,向来就不爱亲近人,难得这幺黏你,你要知福分呀!”见韩洛宇还是不吭声,福伯挑了挑眉。
“唉,而且小夏很可怜,自从安仔夫妇走了后,小夏就自己一个人住在那间房子里,叫她来跟我们住她也不要,她才十岁耶!我们哪放心让她一个人住?可她很坚持,还笑着跟我们说没关系,她不怕,唉!她的个性就是倔。
”唷―动作停了,肯听了厚?
“别看她一副没要没紧的样子,其实呀,她很怕寂寞的,可又爱逞强,不让我们这些老人家担心……”“跟我说这些干嘛?”韩洛宇打断福伯的话,受够他一路上的碎碎念了!
他已经够烦了,这老头还一直跟他提安千夏的事,是嫌他不够烦吗?“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