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后,年擦了擦湿透的下身,看见我把墨拿出来闻了闻又放了回去的动作,问道。
「……怎么做的?」
「哼,这么大一块,你都不知道是怎么来的?」
「年姐别卖关子了,告诉我吧。」
「她的墨就是她的体液啊,她没和你说过?」
「啊???」
「至于是什么体液……」年眯着眼邪魅地笑着,将衣服披到肩上,弯着腰用
手指戳了戳有些呆滞的我,「你自己去问咯~」
望着年大步离去的背影,我看了看手里的墨,又看了看墙上的画,鼻腔里仍
然弥漫着那让人有些上瘾的墨香,一时间茫然,又失了智似的低下头舔了下那块
夕墨。
正常的苦味,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奇奇怪怪的味道,不存在的。
怎么想都觉得年是在和我开玩笑,但我也不可能鼓起勇气说去问夕这种事情,
不可能的。
自打那天之后,夕每天都要用尾巴勾住我的身体,让我紧靠在她身边看她作
画。我当然也是乐在其中,双倍的快乐,我更是全然无法拒绝。
手里抱着——对,就是抱着——夕的长尾巴,在夕的房间里,时间的流动总
是会变得特别慢,字面意义上地。我总是一边看着夕绘画,一遍抚摸着她柔顺的
长尾巴,沉迷在其中忘记一切繁杂的事情。
夕的画室里有她画出来的窗户,每一扇窗透露出的都是不同的风景,但是每
一扇窗外反映出来的时间总是相同。光是站在那几扇窗前,我都无法分辨什么是
真什么是假,因为那窗外的光景完全看不出什么破绽。
婆山镇就是那个婆山镇,说书唱戏,人群熙熙攘攘;五谷村就是那个五谷村,
渔牧耕耘,一片欢声笑语;山河依旧是那山河,日升日落,云海起起伏伏。
而这一切的景象却都只能存在于虚幻之中,在这真实的房间里,活人长期以
来一直都只有夕一个。
自称看遍沧海桑田的江山万景和人间百态,以一屋之地容万世之景,却也未
曾走出这片年口中的牢笼,想来却又有些令人唏嘘。
忽然想起那副画,我又想起在那位自称叫黎的猫掌柜的店里接过那杯冒着腾
腾热气的茶时,关于我询问的夕是何许人也的问题时,她给的那句让当时的我完
全摸不着头脑的话。
「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
话题自然也就此中断,不过我却清晰地记得黎掌柜当时的表情,很难描述是
那透露出的感情是惋惜还是别的什么,只是觉得里面有着千千万万的故事,说不
清又道不明。
现在想来,大概是对夕孤身一人的一些担心吧,或许也有点自责的意思在里
面。
「夕……」
「嗯?……你这样的话,我就没法画画了。」
夕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这样突然紧紧抱住她,但语气里也没什么不满和责
备的意思。
「你们长猫耳的都这样吗?」
「可是夕小姐抱着很舒服啊。」
「可是大姐姐抱着很舒服啊。」还是孩童的黎不撒手,或许是害怕被再次丢
弃,又或许只是一种信赖。
夕看着黎,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笔,想把黎推开,却在视线对上黎纯真的
眼眸时,短暂的犹豫之后,又放下了手。
黎的这个「坏习惯」,自然也一直保留了下去,夕也被迫学会了在有个树懒
一样的人靠在身边时依旧继续画画的本事。
自诩见遍世间百态人情世故,对凡人之间的所谓情更是嗤之以鼻的夕,直到
见到黎之后,她关于自己绝不会为情所动的自我认知才开始逐渐变形。
当时对黎是那样,而现在面对这个如黎当时一样莫名其妙突然闯入自己生活
的菲林时,却还是感觉自己落入了这个自己设下的逃不出的圈套。
「呵……」夕长叹一口气,橙色的眼眸中倒映出来的情景和当年的场景逐渐
重合,心中也逐渐开始被各种复杂的情感充斥,「随你便……」
龙尾在我腰上绕了一圈后瘫软在地面上,不时抬起尾尖来晃上两晃,又再次
放到地上。
直到这份宁静被几声聒噪的吵闹声打破。
「喂!都快六点了!吃饭去了!」年一脚踹开了那扇虚幻的门,吵闹着抱怨
着我的缺席便冲了进来,看见了粘成一团的我和夕,眼睛微微一眯,语气一下子
就变得不高兴了起来,「嘿诶?我就把他让给你几天,怎么就这样了啊?我的好
妹妹?」
「什么叫『让』?」夕一下子警觉了起来,长长的尾巴突然收紧,在我身上
又绕了一圈后把我用力拽到了她身边,纤细的手臂搂过我的身体,只是稍稍用力,
就将我控制得动弹不得。突然严肃起来的夕很是生气地看着破门而入的姐姐,一
脸巴不得直接把她轰出去的不满表情。
而此刻的我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目光却是直接落在了夕那同样
不可小觑的胸部起伏上,我这时才注意到她那旗袍胸口上方的圆形小开口,视线
甚至能直接透过那开口直接触及到她白皙乳球的一小部分,与她身上逐渐浓郁的
墨香一道,让我的思维都陷入了数秒的停滞。
「不管你怎么说,现在到饭点了,他该和,我,出去享受佳肴了。」身后年
的脚步声缓缓逼近,「毕竟他可不是你,能整天整夜地坐在这里,什么都用自己
的画笔解决。」
「在这里的事情不用你来管……!」
突如其来的醋味顿时弥漫在两人之间,夹杂着一触即爆的火药味,气氛一度
紧张到凝滞,而处在两人正中间的我更是感觉压力爆表,毕竟谁都知道这两位神
明一旦动起手来的后果是什么。
「咕————」
一阵突如其来的声音从我肚子里传来,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我已经饿得快不
行了,姐妹两人显然也是听见了。
场面又安静了一会儿。
「哼。」
夕终于是率先做了让步,松开了紧紧缠在我腰上的尾巴,力气大得隔着衣服
都在我的身体上留下了大片勒痕。
双腿已然发麻,我接过年伸出的手,勉强站起身,却看见年一脸得意地看着
夕,颇有一种胜利者的骄傲。
「走吧?一起去吃饭去。」年牵过我的手,颇为得意地说道。
「夕,一起去吗?」我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仍然坐在地上的夕。
夕的目光对上我的眼神后,一下子扭过头去。长长的一条尾巴瘫在我原本坐
的地方,有气无力地小幅度摇晃着尾尖。
「不去,你自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