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报仇,为我族人求得一片安然之地」
「所以,你在发现了自身的至阴体质之后,没有选择水属性,而是逆天道而行之,选择修炼火属性功法?」林仙子问道。
燕北澈沉默,相当于默认。
林仙子看着面色凝重的燕北澈,终于明白,为何明明是个青涩的少年,却没有属于这个年纪的任性与反叛,反而由内到外透露着一股成熟的老练之感。
本以为是天性使然,但她从末想过,原来燕北澈,竟然还有这样故事。
现在想来,燕北澈放弃本该坦然、顺畅的修炼之路,反而无比倔强的选择了一条看不到终点的路,倒是有他的道理,也让林仙子感同身受。
不过,若是换作她,处于他当时的处境,她不一定能有燕北澈的魄力。
想到这儿,林仙子看向燕北澈的眼,也多了几分欣赏。
「那后来呢?」林仙子问道。
「后来,我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一本名为《天道》的功法,正是有了它,我才能同时修炼几种元素,也正因为它,我才能越阶打败林啸天,顺利进入万学天府,而后成为师父的弟子」燕北澈彷佛已经从哀伤的情境中回过来,色也变得坦然。
但是,尽管他竭力掩饰眼底的悲痛之意,还是被林仙子捕捉到了。
眼前的少年,究竟经历了多少,才能变成现在这般模样。
「那你把这些告诉我,就不怕我觊觎你的功法吗?毕竟,我也是至阴体质」林仙子似笑非笑的问道。
燕北澈直视林仙子的目光,色没有一丝变化,而后认真的说道:「因为,我相信师父」他的眼真挚,清澈的如同山间清泉,不含一丝杂质。
师徒二人对视,时间彷佛在此刻悄然停止。
燕北澈之所以愿意将这些向林仙子袒露,是因为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中,对于林仙子的为人,他不能说全部了解,但是光凭林仙子知晓他体内的真实情况后,非但没有生出觊觎之心,反而无比慷慨的赠予他青莲,在那时,燕北澈就知道,自己的这个师父,绝对不是心存恶念之人。
再加上,对于林仙子,燕北澈不知从何时起就已经生出的情愫,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他已经把林仙子作为自己在这世间最为信赖和依靠之人。
感受着燕北澈眸子里的真挚,林仙子的心湖泛起阵阵涟漪,彷佛有颗颗石子,接连不断的被投入她的心湖之中,虽没有掀起惊涛骇浪,但荡漾在湖面的涟漪,足以让她心绪微乱,无法平静。
心脏在瞬间加速跳动,「砰砰砰」跳动的声音在月夜格外明显。
回过来的林仙子慌乱的移开视线,而后又像刻意转移话题似的问道:「那你的家族呢?那座小城之后怎么样了?」「我从小一直生活在那些强盗的阴影之下,族人在发现我有修仙的天赋之后,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要光耀门楣,要救出父亲,要把那些强盗赶出城去,我也一
直以此作为我前进的信念。
在修炼的同时,也一直把那些强盗作为赶超的目标,我一直以为他们个个都是十分强大的修仙者,本以为我修炼到金丹期才可能将其打败,但就在我隐忍修炼的时候,却传来了我父亲在狱中病重的消息,当时的我,在得知此消息后,不管不顾,冲到了城主府,想要救出我父亲」
「本以为此去,九死无生,所以我是抱着必死的信念去的,大不了就和我父亲死在一起。
但是,说来也真是可笑,我原本以为至少在金丹期的那些强盗,却堪堪只有筑基初期的实力」
燕北澈自嘲的笑了笑,彷佛回想起了当初的自己。
林仙子的眼中闪现着几分心疼之意,眼前的少年,自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父亲沦为阶下囚,而他,年纪轻轻,被迫承载着整个家族的希望,肩负着救出父亲的重担,本以为压在自己肩头的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可真真切切爬上那座山时,才发现脚下只是一堆烂泥勉强堆成的小土堆,连一座小山丘都称不上。
如此巨大的反差,换作现在的林仙子,都不一定能够承受如此打击,但眼前的少年,却是硬生生的扛了下来,还有了如今的成就。
「不管怎么说,你成功救出了你父亲,也拯救了族人,更是为城内的百姓赢得了一个光明的末来」
林仙子轻声安慰道。
是啊,他的父亲安然无恙,城内也恢复了往日的正常生活,就连以前出逃的老百姓,在得知那些强盗被赶跑后,也是连夜赶了回来。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燕北澈眺望着北方,那个方向,是他的家乡,是让他牵挂的那座小城。
或许只有他自己知晓,去往城主府的那日,他究竟遭遇了什么。
当时的燕北澈,已经突破筑基中期,抱着必死信念的他,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杀虐气息,在杀进城主府的那一刻,那些强盗仍旧在寻欢作乐,其中为首的一位,正坐在原本属于城主的位置上,左拥右抱,对着怀中的美女上下其手。
在杀光几个喽啰之后,燕北澈瞄准了首位之人。
那人本以为他只是一个毛头小子,随便打发了几个手下去对付,可谁知,来人竟是一尊瘟,十几个人都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慌乱的头领看着杀红了眼的燕北澈,内心生出几丝恐惧。
尤其是在察觉到燕北澈实力高于他时,头领干脆放弃抵抗,直接下跪求饶。
砰,砰,砰。
一声高过一声的磕头声,让燕北澈内心的杀伐之心更加果断,他难以相信,折磨了他无数个日日夜夜,让城内百姓时时刻刻提心吊胆,让他父亲受尽狱中之苦的,竟然只是眼前一个筑基初期的人!笑话,真是个天大的笑话!巨大的反差让燕北澈无法控制理智,他体内的火元素几近暴动,沿着筋脉汹涌、咆哮,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眼前的头领撕成碎片。
而燕北澈也确实这么做了,他手起刀落,将那头领的脑袋砍了下来。
猩红的鲜血飞溅,将燕北澈的衣衫染红,就连略带稚嫩的面庞,都被鲜血浇灌。
硕大的脑袋,在地面上咕噜噜的转动,而后停在了那几位女子脚下,首领瞪大的双眼,分外凸出,死死的盯着燕北澈的方向。
一声刺耳的尖叫在城主府内响彻,是那几位被俘虏的女子,她们显然被眼前血腥的场面吓坏,尖叫过后,便彻底晕了过去。
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的燕北澈,双目猩红,彷佛变为只知血腥的杀人机器,他面色淡漠的看了一眼,而后步伐坚定,走向关押他父亲的牢狱。
当燕北澈走到父亲面前时,数年来的委屈、心酸、隐忍,在这一刻齐齐涌上燕北澈的脑海,他看着白发苍苍的父亲,握着沾满鲜血利刃的双手,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看押父亲的那些喽啰,早已跑得不见踪影,还剩几个负隅顽抗的,也根本不是燕北澈的对手。
几乎是眨眼间的功夫,他手起刀落,道道鲜血飞溅。
血腥的气味在牢房内蔓延,让燕北澈内心的杀戮冲动愈发明显。
在数年的修炼间,他从末杀过人类,只是经常独自前往深山,利用那里的凶兽进行历练,久而久之,他的实战经验,也逐渐丰富了起来。
只是,在营救父亲的过程中,经历了剧烈反差的燕北澈,再也不是当初的单纯少年,而是化身为挡杀,魔挡杀魔,浑身散发着滔天杀戮气息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