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人。结果我们听到一声女声的呼救声,母亲便拉着我追了上去。我们发现那个女人碰到了一个团伙,他们正好在抢她身上值钱的东西。见我们来了,他们第一时间将那些首饰拽下来,想要坐着面包车离开。但是我母亲她真的是不怕,拼命将东西抢了下来。可是谁料面包车上又跳下来两个大汉,没花什么力气就把我和我母亲都牢牢地控制住了。他们给我们绑起手脚、嘴上贴上胶带,想把我们往车里拽。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到害怕,也是我人生中唯一一次感到害怕。这时候,你的父亲忽然出现了,他从那个转角口跑了出来。那时候,他不可能知道是我们,我自然也不知道是他。但最终,他在这帮匪徒的手里,将我救了出来。不过,他没有能把我母亲救出来。而那,是我和我母亲在生前见过的最后一面。我母亲还是被他们给带走了,一个星期后,我从父亲那里知道了母亲在邻国遇害的消息。这一周的时间里,父亲一直在找寻母亲的下落和踪迹,只可惜终究是慢了一步。父亲他没有肯让我见到母亲死后的模样,我至今都耿耿于怀。我至今都认为,如果不是因为他,母亲就不可能遇到这种事,就不可能让我现在一个人!」
说到最后,姚念的情绪再也无法压抑住,第一次看到她近乎崩溃的模样。尽管过去了十年,她依然放不下当年的事。如此,她和宁海的关系这么差便一下得到了解释。
「你父亲因为这事在那里待了一周,他在那之后才认出我来。原来,他会忽然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来这里做义诊,听到了呼喊声就过来了。虽然没有能救下我母亲,但是母亲在被黑车带走之前对你父亲留下了一句话,要他好好保护我。」姚念说到这,情绪方才平复一些,而此刻的风已经大到快要如暴风一般,但这暴风之下她的声音却异常清晰,哪怕是车辆的鸣笛声都无法遮盖一点,「自从那以后,持续了六年,你父亲每年都会这个时间段来这里做义诊,同时也会看看我的情况,就算是他对我母亲请求的一种回应。」姚念把我带到一家小型电玩店面前,「这里,就是你父亲离婚后在这里开诊所的地方。他一边在这里给大家治病,一边还会每周去乡村进行义诊。直到你知道的那天,他在乡村进行义诊的时候碰到那伙毒贩找他医治他们的头子。你父亲他其实知道那是伙毒贩,他来这里这么久,不可能看不出来端倪。但他还是选择去了,作为医生,他不会在意这些。后面他在那里碰到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就不再赘述了。没想到,才半年时间,这里已经变成这样了。」
「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这些。」姚念领着我进了电玩店里,里面人很多,比在南江那边看到的人还要多久,但里面的嘈杂并没有影响我们之间的交谈,「我和妈妈知道他经常出门,不只是你说的这段时间,他经常出差,而且也不说去那里。我妈对此相当不满,甚至不惜吵架,但是他总是三缄其口。对,我就是利用了这个点,策划了我的计划。不过一开始,我真的是以为他出轨了,不然无法解释他总是出差。而且在我拍到他经常和一些女性见面时,我更加相信这一点。可是每一次,我都没有抓到他牵手或者是开房的这种确切性证据。没有办法,我只能是用『莫须有』的手段了。因为我觉得,就算他没有出轨的实锤,但就是背着我妈和这么多女人见面,就算是背叛了不是吗?」
「呵,这就算的话,那你呢?算什么?」姚念忽然笑道,这笑声被电玩店里机器的嘈杂声给淹没了,「你觉得你和你父亲比,谁才是真正背叛柳如雪的人呢?」
「我……」我被姚念这番话说得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至少,我的心只在妈妈那里。」
「你可真的是好笑,你怎么知道你父亲他心里就没有柳如雪了呢?你真是为了自己找开脱能想出一切理由。」姚念双手环熊,面对着我说道,她的身后是一台赌博机,「你和这赌博机没什么区别,不过是去赌一下罢了,毕竟有99%的概率你都会赢。但是这一次,你再大也不会赢过我。」说着,她对着背后的赌博机投入了一枚硬币,机器上的光标开始滚动起来。
「是啊,我怎么也算不到你这个因素。」我颇为放松地说道,或
者说是接受了这个现实,「而且你所做的一切,我都不可能知道。如果你今天不告诉我这些,我可能到死也不会知道。但是我就是敢断定,周若愚的心里肯定没有妈妈。」
「天道好轮回,不是么?你那谁也不可能发现的计划。」姚念身后的机器「叮」的一响,居然摇出了「777」的最高级别的奖,「但对我来说,哪怕只有1%的可能,在我这里也是100%.至于他心里是不是有柳如雪,我不知道我也不在意,我只是要摘下你的面具。」
「其实你早就摘下了吧不是吗,你本没有必要在南江待半年的。」我仍是不解地说道。
「我说过了,一来是对他的承诺,就当是对他救我的恩情;二来,也想看看曾经的你现在究竟是什么模样,又是为何狠心做出那样的计划。」姚念身后的赌博机正在咚咚不停地吐出数不清的硬币,半天都还在响,但她没有去取,而在我们的不远处却有几天正对赌博机虎视眈眈,「只要结果足够显眼,那就不可能不引起人的注意。」
「呵,那你也观察了半年,结果呢?」我耸耸肩,无奈地笑了笑,「是我表现好或者觉得我是个好人的话就打算放过我吗?」
「你哪怕就是个大好人,也不可能对你做过的过往有丝毫影响。我只是接触你,来搞清楚你的动机罢了。」姚念不顾那些中的硬币,直接带着我离开了。我们离开的一瞬间,旁边围观的那几天立刻就冲上去瓜分那些一元硬币,「当我把这些东西公之于众时,根本不需要我对你做什么,自然有的是人去对你的行为做出他们的回应。」
「可是你并没有这么做不是吗?」我和姚念并排走着出来,回头向她家的方向走去。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你这么自信吗?」姚念轻轻地冷笑了一声,双手放在衣服口袋里,放慢了脚步说道,「我只要想,随时都可以这么做。不过是我改了主意,毕竟你是个不在意很多东西的人。我这些日子接触下来,不过是在了解了你之后再决定以什么方式来处理你,才能真的让你觉得特别疼罢了。我现在已经有了打算,但,不打算告诉你。」
「你什么打算?」听到这里,我心里的害怕、担忧、紧张、无奈、愤怒的五味夹杂在一起,真正的五味杂陈,十分不适,感觉自己就像是活在姚念手上的玩偶,任由她控制还没有一点反制的手段,「放过我就那么难吗?」
「那放过周若愚又有那么难吗?」姚念立刻停驻脚步,闭上眼睛沉声道,「你现在再说这些,哪怕求我,又有什么用呢?我说了,我不会告诉你,你等着就是了,离那个结果已经不远了。走吧,你再多问一句,这晚上就自己在外面睡吧。」
这人生地不1的,我想还是先忍一忍,跟着她吧,毕竟明天还得去见李老师。
第二天,姚念足足睡到十点才起床开卧室门,我差点没给她饿死。我本来还想说着等她一起吃早餐,结果她出来跟我说她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我真是有点无语。我只得是在出门的时候随便买了点东西充饥。
「李老师她怎么会到这里来?」姚念带我来了长涂汽车站,买了两张票,票上显示我们的行程有一个半小时。看着这么远的路程,我不禁问道。
「她自己的决定。」姚念和我上了客车,她坐在内侧,看了看车票,意味深长地说道,「她来之前问我你父亲曾经在哪里待过,我说了这里,他每年来这边时,都一定会去这个地方义诊一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