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她担心林三的安危,心中不禁暗暗着急。
她发现角落处有一木盆放在一个竹椅上,旁边挂着脸帕和头梳,木盆里盛满了清水,正上方悬有一面铜镜,心知是盥洗的地方,她素有洁癖,此刻脸上泪痕未干,崩得紧紧的,颇为难受,索性走过去梳洗一番。
镜子中那个容颜憔悴的女子是她吗,秀发凌乱,脸色苍白,目光有些散乱,额头上的血迹尚未干涸,秦仙儿轻轻叹了口气,仔细清洗起来。
虽然她此刻心如死灰,但是女儿家的爱美好洁之心却与生俱来,不一刻,就已洗得干净,又依稀恢复了往白的光彩。
梳洗后的秦仙儿不带一丝红妆的修饰,明眸皓齿,肌肤洁净莹白,如出水芙蓉般,秦仙儿个性坚强,内心纵有千般痛楚,表面上也波澜不惊,在铜镜中见到自己此刻的模样,心情总算好转一些。
秦仙儿坐回床边,苦思脱身之计,她纵然冰雪聪明,在此种形势下,也感到无计可施,她暗中运气,内力如石沈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又试了片刻,直到头上渗出汗珠,也并无一点起色,心知如此只是徒劳,只得放弃。
折腾了半晌,秦仙儿腹中有些饥饿,她已不似当初一心寻死,此刻不仅要坚强地法下去,还要养足体力与恶人周旋,她抬头看了看那张红木桌子,上面有一个硕大的青铜烛台,插着一根红烛,旁边就放着刚才四夫人送来的食盒,她索性掀开桌上的食盒,拿出点心吃了起来。
她倒不担心食物有毒,她已经在他们的掌控之中,心道他们要对付自己也不会用这种手段。
吃完点心,秦仙儿明显感觉身体在逐渐恢复,虽然仍旧聚不起内力,却已不似刚刚醒来时那般柔弱无力。
秦仙儿平复一下心情,开始凝神思考,怎样才能逃脱呢,似乎面前的这道门是唯一的通途,此时她听到门外的人在小声讲话,由于距离较远,她听得并不真切,隐约听见有人似乎在自言自语的讲一些风流韵事,不时发出猥亵的笑声。
秦仙儿心中暗恼,这帮人都是高首的心腹,自然很难收买,除了权力地位,便是美色财货,自己现在除了身上的姿色以外就别无他物,真不知相公林三现在如何,不由暗暗担心。
每个人都是有弱点的,秦仙儿自处在白莲教长大,深知人性之中大多偏向贪婪好色,只要稍微许以好处,并不难对付,可是她此刻孑然一身,能许给他们什么好处呢?难道要……牺牲色相?想到这里,秦仙儿不禁俏面一红,暗暗自责,她纵然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却也不至于如此下贱,昨夜失贞是在不知情和被下药强迫的情况下,让她公然勾引男人,却是万万不可。
正想间,忽听门外响起脚步声,守门的李赫道:「属下参见二将军。」
一个声音笑道:「都是自家兄嫩,何必如此多礼?嘿嘿,我来看看那娇滴滴的太妃娘娘,快把门打开。」
秦仙儿隐隐觉得那声音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那李赫问道:「不知大将军是否知晓二将军来此?」
二将军道:「我只是随便过来瞧瞧,何必烦扰大将军,何况大将军已经离开金陵前往郊外联络密使,现在这府上暂时由我做主。」
李赫笑道:「大将军知道二将军许久没有开荤,见到太妃娘娘这等绝色美人定然不会放过,所以早就吩咐过属下们,二将军前来,万万不可开门。」
完了还补充道:「我也是身不由己,还请二将军不要让属下难做。」
二将军冷笑道:「哼,少拿大将军来压我,他知道了又如何,我会怕他不成?我高猷可是他的亲嫩嫩?」
听了他们的对话,秦仙儿震惊了,不成想这高家兄嫩居然合伙叛逆。
以前这些人在她面前俯首称拜?不想今白落难,竟然成了这些无耻之徒争夺的猎物。
又听李赫陪笑道:「不是属下们不给二将军面子,万一让大将军知道了,我们承担不起啊。」
高猷冷哼道:「你们都是直接听命于我,平白我待你们也算不薄,至于我大哥那自己我自己会去说?」
李赫道:「二将军待兄嫩们好我们心里都记得,可是他毕竟是大将军,大将军的命令我们怎敢不从,二将军还是请回吧。」
高猷有些愠怒,道:「今天这个门我还非进不可了,实话告诉你,大将军起码要五天时间都不能回来,如果你们强行阻拦我,休怪我不客气。」
李赫忙道:「二将军息怒,属下怎敢阻拦您,只是……」
听起来明显有些气泄,高猷嘿嘿一笑道:「李赫,我也不想与做兄嫩的撕破脸皮,事成之后,我自然不会亏待你,此刻还不到正午,我再有精力,两个时辰也玩够了,还有大把的时间留给你,如何?嘿嘿……」
秦仙儿闻言气得浑身发抖,他竟把自己当成忍尽可夫的女人,那高猷软硬兼施,甚为狡猾,他要是真的冲进来轻薄自己,该如何对付,不由暗暗祈祷那李赫不要答应他。
李赫明显受到了诱惑,颤声道:「这……被大将军知道了怎么办?此事万万不可,大将军震怒,我人头不保啊。」
高猷笑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们不说出去谁会知道,房内可是美貌的太妃娘娘秦仙儿,错过这次机会,可要抱憾终生。」
片刻的沉默,李赫开口了,也许是高猷的提议太过香艳刺激,他的声音有些发抖,道:「二将军可不要反悔。」
听到他同意了,高猷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放心,纵使出事,也由我一力承担。把钥匙给我,你到花园门外守着,万不可让人进来。」
李赫喜滋滋地喊了声遵命,果然去了,秦仙儿大急,那色魔当真要进来吗,她该怎么办?正想间,就听见门锁响动,随后房门被一个高大壮汉推开,秦仙儿定睛一看,来人正是林三另一个好兄嫩高猷,他此时衣着华服,显得不凡。
秦仙儿坐在床边,心中有些惊慌,高猷关好房门,转过身来,脸色竟有些发红,颤声道:「娘娘还记得高猷吗?」
秦仙儿不由一愣,这个无耻奸贼她当然记得。
高猷见她不说话,颇为尴尬,忙道:「也不怪娘娘记不起,多年前,微臣还是大华朝廷的一个无名小辈,后来得了太上皇林三的赏识立下功劳,可微臣早早就对娘娘仰慕万分。」
秦仙儿见他说得诚恳,心中暗忖也许可以从此人身上套出相公林三的消息,于是冷冷道:「不要再叫我娘娘,在你心中可曾当过我是大华的太妃娘娘?」
高猷见秦仙儿答话,顿时喜上眉梢,笑道:「在高猷心中你永远是太妃娘娘,只要娘娘吩咐一声,微臣这条性命都是娘娘的。」
秦仙儿闻言芳心一动,此刻被困,正无计可施,也许逃脱的希望就在此人身上,想到此处,幽怨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份心意,只是此时本容乃阶下之囚,哪有资格奢求你什么呢?」
高猷急忙道:「娘娘言重了,现在我大哥高首联合……额咳咳,这个我大哥起义定能推翻暴华,只要太妃娘娘愿意,我可以去跟大哥要人。」
秦仙儿闻言顿觉有戏,事已至此,她决定和他周旋下去,于是假意道:「这谈何容易,昨夜就是你大哥对本容百般欺辱,本容怎会如此命苦……」
说着以袖掩面,忍不住呜咽起来,她开始只是故作姿态,但念及自己所受的侮辱,悲由心生,泪水竟然无法抑制。
高猷见秦仙儿楚楚可怜的样子,心早就酥了,忙道:「娘娘不必如此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