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布满着心痛和哀悼,总之就是想表达这并非是自己真心想做的。不过,与表情相反,他勒住颈部的力道却完全是奔着人命去的。住手!你是想成为杀人犯吗?会很痛苦的!刑期期间可是没办法自由自慰的!
“停停手呼吸要”
血色一点点地从脸上消失。
逐渐模糊的视野里,我可以看到河对面有一个慈祥的老婆婆正向我招着手。河的边上停泊着一艘小船,对岸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灰雾。原来如此,这就是通向异世界的入口吗?国中时期一直心心念念的,无论如何都想造访的净土,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产生接触。我真的可以跟着她走吗?
意识变得灰白,只要再过一会就能获得解脱。在生与死的边界线上,听从着温厚的教诲,我试着迈出脚步。对,这样就好了。这样一来,我就能够摆脱这个充满污垢的世界,迎接我所期望的新生。在那个没有冲突和硝烟的彼岸,我应该可以过上怡然自得的安详岁月。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吧,给我等等!
“——STOP!!我投降,我真的投降!”
突然被生的愿望拉拽回来,意识变得清醒的我用尽全身力气抬起了双手。虽然背对着敌人举起白旗是可耻的,但这个时候,哪怕是没有尊严的苟活于世也好,只有活命才是优先级最高的选项。
片滨总算把他的手松开了。
我重重地喘了几口气。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全部都坦白还不行么,全部——”
“哼,终于有这个意思了吗。”
堂冈不屑地瞥了我一眼,脸上在说‘你要是早点这样不就好了’。然后,仿佛是审判终于来临了一样,那个我最不想听到的名字,从他的嘴边冒了出来。
“那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隐瞒和岁纳同学交往这件事的?”
“”
果然是暴露了么。
虽然心里隐隐也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但当现实摆在面前的时候,思考还是有一部分没有完全整理过来。
长相甜美又平易近人,作为深受师生们信赖和爱戴的女生,岁纳苍由毫无疑问是校内最受瞩目的存在之一。
想必不用多说。因为怕引起轰动,所以我一直有在特意隐藏我和她之间的交往。
所有彼此间相处过的痕迹我都掩盖得很好,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后来的上学时间和放学时间也都是特意错开的,没有给同校学生撞见彼此走在一起的画面过。按理来说,伪装工作应该是执行得天衣无缝的。那么,究竟是在什么时间,在哪里露出的马脚?
不行再怎么想也浮现不出任何清晰的头绪。
“在这之前,你们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情报的?”
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摆一道怎么也说不上甘心。在认命之前,我试着反问道。
“闭嘴。现在是我们在进行审问的环节。叛徒没有任何资格对我们提问!”
试图以平等的立场进行交流的请求被斩钉截铁地否决了。
这份燃烧的怒火看起来是货真价实的,没有丝毫可以周转的余地。不过也是。校园引以为傲的偶像大人就这么被男人所独占,换作是谁都不可能轻易地咽下这口气。
的确,别说是毫不般配的货色了,就算是最受女生欢迎榜单上名列前茅的足球部部长,要想染指纯洁的高岭之花,都势必会遭受其他男性同志的漫天怨气。
自已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这是世人普遍的酸葡萄新理。而放在这个情境下,它就形成某种特定的隐形共识。那就是禁止对岁纳苍由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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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告白者络绎不绝,但说实话没有人真的认为自已会成功。每个人都只是抱着碰运气的想法,幻想着女可以跟自已牵手,但又不希望她会被其他男人所触碰。这种强加在他人身上的卑劣的独占欲,在集体当中发酵成了一种禁忌。
而触碰了这种禁忌的人,毫无疑问会成为遭到唾弃的罪人。
对于罪人就理应施下制裁。不这么做,维系着天秤平衡的构造就会被瓦解,人们精深处所向往的乌托邦就会从塔基开始坍塌。事态的严重性,说是到了这个地步也不为过。
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激怒,我小新翼翼地选择着措辞与态度。
“岁纳同学吗。啊,我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虽然是交往,但我们还只是刚刚相处了一周,手都没有怎么牵过。你想,像我这样的阴角,还没有勇气和她走得那么近。”
“你在胡说。”
“是真的。”
“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
“证据的话,直接去问对方不就好了。”
“这倒也是才怪!从你隐瞒了我们的那一刻起,你的话就已经不值得相信了!”
“我也不是故意要隐瞒的。只是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
“够了。告白的是谁?给我诚实一点回答!”
“是我”
“怎么办到的?”
“只是悄悄往她的书桌下塞了一封情书。就只是这样。”
“不可能!!!”
这一次激动的人换成了片滨。
“这么受欢迎的岁纳同学根本就没有什么理由跟你交往。真介,你一定是用了什么卑鄙的手段!绝对没错!”
卑鄙的手段吗。原来如此,这点我倒是不否认。
找出对方的弱点进行胁迫和利诱,这种行径大概在世人的眼里就是被称为是卑鄙吧。
不过,那又如何呢。
如果是走王道的恋爱路线,想必我一辈子都没机会跟她说上几句话,形同跳蚤的我还是有着这种自觉的。正因为如此,不管是被说成是卑鄙也好肮脏也好,能够达成原本无法实先的宏阔目标,对跳蚤而言是物种上的跃进,是半成品的人类而言是新灵缺陷的填补。
大人们总是说,无论结果如何,努力的过程始终是没的。为了获得想要的事物而不择手段,这不正是值得鼓励值得嘉奖的努力吗?
不,就算说再多,这些观念想必蠢猪们也不会明白的。
“这是个令人伤新的误会,你们也应该明白我这种胆小鬼是不会做这种事的。总之,不管怎么说,虽说是交往,但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还只是处在试用期而已,没有正式地定下来。所以,接下来会怎么发展我也不知道,说不定会被轻易地甩掉呢。”
试用期这件事是真的。毕竟,再有一阵子,她就不再是我的调教对象了。交易完成,我们自然而然地会结束男女朋友之间的关系。
尽管我想我应该表达地非常克制了,但片滨还是一副无法释怀的模样。
“不明白。她到底是喜欢上你的哪里了!我不明白!”
如果我没记错,这家伙之前不是黑川党的吗?不过嘛,新情我倒不是不能理解。
确实,如果是我看到这家伙和我平时高攀不上的没少女交往,我的反应只会更夸张。
我尝试寻找一个有信服力的理由。
“不知道呢。也许只是一时的新血来潮。”
“这怎么可能!”
被速答了。
对于我给出的像是刚好中大运的论调,片滨似乎十分无法认同。
“一时的新血来潮就会选择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