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肉、娇小可人,老夫倒是喜欢得紧啊!哈百余年前白河天皇怀里的待贤门院得
子娘娘,怕是也不过如此呀!哈哈……」
看着眼前其实从脱裤子到现在,快过去一个时辰的坂井大膳,下面长得跟松
毛虫似的那话儿一点就没硬起来过,还要让身边的两个裸身的娼妓轮番地用手给
他撸弄出火,信光的心里完全没有自在的感觉,而刚才的信光,也不过碍于坂井
大膳的兴致,很敷衍地在两个美女的身上进出了一番——信光自认岁数大了,性
能力远不如自己十几、二十年前,并且,这四个月以来,自己一直就被软禁似的
安排在了清须城里,根本连家都没得回,自己本就没沾染女色的心思,所以,在
两个美女身上忙活了半天,却根本都没有想要射精的感觉。
「唔……我之前就听说,在风月场上,『小守护代』您英姿神武,呵呵,在
下老迈衰弱,自然比不上赖信贤兄您。但,孙三郎想咨询赖信贤兄的,却不是床
笫之事。」
「那您想问的……」坂井大膳吮了一口眼前的微乳之后,目光一横,「呵呵,
孙三郎老弟想问的,是不是关于,咱们什么时候出兵攻打你的好侄儿吉法师的事
情,对吧?」
信光没想到自己的心思居然被坂井大膳给窥破了,一直以来信光都没表露出
任何的态度,只是被动等着他跟信友两个人发兵,可今天还没等自己说什么,就
被坂井大膳点到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果然这人奸猾得很:「这个嘛……」
「我说孙三郎老弟,您怎么这么着急攻讨自己的侄子呢?您该不会是忘了,
三郎吉法师,可是你的兄长信秀钦定的继承者啊!还是说……呵呵,您有什么别
的心思吧?」
话说到这个份儿,信光也只能就坡下驴:「心思?称不上吧……我只是觉得
不安。您想啊——我带着吉法师先前所有的胜幡城整座城投过来,可到现在,信
长他却一点动作都没有,这难道不叫人起疑么?我是看着这个臭小子长大的,这
小子从小就有两个特点:第一,鬼点子一大堆,第二,睚眦必报。我如此背叛他,
按说他应该带人直接攻打胜幡城、或者带兵打过来,可是现在呢?那古野那边,
可是安静得很!而且跟您说句实在的,我一想到这小子当初在信秀兄长葬礼上摔
香灰的那一幕,再想想先前在鸣海城、村木砦这小子的不理性的残暴举动,我现
在我做梦常常都是一身冷汗——在他身边我睡不踏实,现在离开了他、来到了清
州城里,我更睡不踏实!他若是一天不死,在下孙三郎,就一天都永无安睡之日!
大膳亮殿下,您得劝劝守护大人!」
刚刚见信光发问,一直就没把脑子从自己萎靡了很久的阴茎里面拿出来的坂
井大膳,忽然开始对信光产生了疑虑;可听他刚才这样说,那种脆弱的疑虑也瞬
间被打消了:「哈哈哈……我道怎的呢,原来是这样!堂堂『小豆坂七本枪』之
笔头孙三郎信光,居然会怕那么个小娃娃?你放心好了,那信长小子,现在面临
三面合围,他对您信光大人,必然是投鼠忌器。这么久没有任何动向,我猜他便
是怕了!但至于说出兵那古野的事情……说到此,实话实说,其实我也是如鲠在
喉啊!让吉法师活着,始终是个祸害;但是没办法,想出兵,咱们现在也是很难
办的……」
「怎么?」
「很简单——城里缺粮啊……」说着,坂井大膳却又抓了一把名贵的蔗糖、
混合市价一点也不低廉的黄豆粉和蜂蜜制成的「落雁」糖酥,往自己满是蛀牙的
嘴里塞、信光这才恍然大悟。但他又看了看酒案上那一盘即便称不上价值连城、
却也让普通百姓庶民想都不敢想的「落雁」,若有所思地看着坂井大膳。
这两年里,自从信秀死了,织田信友以及坂井大膳等「清须三人众」,一直
在穷兵黩武、劳民伤财,在地图上半只寿司大小都不到的尾张,总共就那么些人,
若是被征召当兵,那么田地就没人耕种;况且从萱津之战到后来的安食之战,清
须方全都打败了,被强拉来的壮丁们死的死、伤的伤,仗打完了、地还荒着,而
且农忙时节很快就过去了;更不要说,萱津之战那次,信长还带着人马把清须城
下的大多数稻田跟粮仓烧了不少,眼下到了冬天又下了大雪,清须城里的人别说
出兵打仗,就算是过冬的口粮都有些匮乏——要不是这样,信友也不愿去跟近江
观音寺城去低头。
但问题在于,在整个日本列岛第一个实行所谓的「乐市乐座」的六角家,目
前也不愿意给清须织田家分出来太多的粮食:清须织田家弑主,如果给予太多帮
助,传出去不太好听倒是其次,更主要的是,六角家实行的「乐市乐座」虽然的
确养肥了南近江的那帮买卖商人,但是由于六角义贤老早对商贩们提出过「买卖
自由、不课重税,只收关所过路费」的保证,等到身为大名的六角家需要资金或
者米粮支持的时候,唯利是图的商人们却纷纷保持沉默,一点都不乐意为六角家
出一分力,仅愿意用低于南近江普遍的市场价格,将自己手头的粮食卖给六角家
——若是夏秋丰收的时候倒还凑合,可到了冬天缺粮、春天播种的时候,那帮商
人们比起把粮食低价卖给大名跟武士豪族,他们却更乐意把粮食高价卖给老百姓
——比起这个,斋藤道三在美浓所实行的「乐市乐座」反倒好得多:若是商人,
只收取普通百姓过路费的一半;商座无税收,但是所经营的货物需要向稻叶山城
进贡两成,这样一来,不管什么时候斋藤家都有的吃、有的用,而且本身就是商
贩出身的斋藤道三,反倒成了美浓境内最大的商人;而在南近江,武士们长期被
商贩们压一头,使得南近江的各个家臣豪族们对主君颇有微词,怨厌之情日积月
累,六角家内部,也是暗流涌动。
所以,即便清须织田家跟六角家形成了合作关系,想要足够的粮食,高低也
得等到四月份开春。
于是,这一共九个月,信光也在等。
而清须城下,还有两个女人也在等。
终于,在如春后不久的某一天夜里,一个年轻的武士,找上了那对儿负责运
粪掏屎尿的老夫妇的家门:「喂,『樋侍者八郎』!『樋侍者八郎』……『便所
姬响子』、『便所姬响子』……」——「樋」是「渠道」「沟渠」的意思,「便
所」顾名思义,「樋侍者」和「便所姬」,便是清须城的人给这对儿老夫妇取的
戏谑的绰号。
「来啦,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