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这笔钱,现在开始拿出来用了,又或者她主动开向父母要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聊,象我这种落到这般田地的,还有什么资格去猜测这些事呢。
公司对我的诉讼进行地很缓慢,虽然开过几次庭,但是还是围绕着证据的真实和取证的方法原地踏步。
我原来还想尽快结束这个官司,洗清自己身上的污名,一来能尽快拿回自己那些被冻结的为数可观的资产,二来能让我重新回到原来的行业,恢复以前的身份和地位。
但不久以后就慢慢意识到这种官司持续个几年也是正常的。
不知从何时起,我和馨怡的生活开始出了点问题。
虽然馨怡花了很多心思来取悦我,但我们之间的频次在明显减少,而且我开始了事。
馨怡每次都担心我没满足,每次事后总是问我开心吗,舒服吗,只要听到我说很好,她就很满意了。
又到了月底,公司事部给
了我一张类似最后通牒的文件,如果下个月还不能完成部门下达的销售任务,我就得卷铺盖走了。
我感到有点自自弃,下班后鬼使神差地在原来公司的那站下了地铁。
我走出地面,环顾着周围那一幢幢拔地而起的雄伟宏大的地标式建筑物,在刚刚降临的夜幕笼罩下灯火通明。
我能感受到它们浑身散发的霸气,和对我这样的仰视者那种咄咄的压迫感,虽然其中某扇窗后面的那间豪华办公室,在不久以前也曾属于过我。
我轻轻摇了摇,来到不远的一条酒吧街。
沿街的高档酒吧,西餐馆,会所,夜总会鳞次栉比,曾经和谐地构建起我原来生活中光怪陆离的那一面,而离现在囊中羞涩的我却显得那么遥远。
我摸了摸兜里的钱,估计喝一杯啤酒的资金还是有的,于是大胆走进了一家尔兰酒吧。
一进酒吧,就看到里面挤满了西装革履的金融英,那种自信和傲气的谈吐,让我恍然看到了过去的我。
我点了一大杯最便宜的黑啤,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想着自己袋里剩下的找零,已经不够明天的车资和午饭钱了。
我有点悲凉地想着已经很久没有给馨怡家用了,难道明天还要开向她要钱吗?一大杯啤酒很快见了底,我还没有离去的意思。
黑暗中我感到一个站在我的桌前,我抬
看了一眼,一个
模煳的
廓静静地站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看。
我毫无兴趣地低下了,继续想着自己的心事。
不但没有离去,用一个我似曾相识的声音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茫然地抬起,看着眼前的
拉开我身边的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我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才确定居然是事部的老处
,但是又总觉得哪里和印象中的她不太一样。
「你看看我是谁,」
看似老处的
把我面前的酒杯推到一边,又叫了一遍我的名字。
「你是老……不……你是事部总经理陈萍,我的车就是被你给收了,」
我有点醉意地回答着。
「你过得好吗,」
老处,哦不,礼貌起见应该叫她陈萍用和以前完全不同的温柔声音关切地询问我。
「我过得很好啊,今天来喝点酒,怎么刚好就遇到你了,」
我一边说一边脑子里转着想,哪怕世界上的都死绝了,都
不到你来关心我吧。
「怎么样公司最近忙吗,你最近忙吗?」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
老处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倒继续问我,「你再看看我是谁。」
我忽然感到眼前这个老处那与平时不同的声调,在冲击着我记忆里某个尘封已久的区域。
我于是又抬起想仔细看看她,没想到老处
却一下起身离座。
我看着她进了洗手间,走路时婀娜的背影,和我记忆中的老处一板一眼的样子判若两
,让我更加摸不清
脑。
很快老处,哦不,应该说一个
从洗手间回来,又坐在我的身旁。
她脸上原来古怪的眼镜不见了,发丝上还挂些水滴,可能刚刚到洗手间洗过了脸。
而眼前的这张素颜忽然变得那么熟悉,一下子撞开了我记忆的闸门。
我眯着眼睛微微有点迟疑地说,「你是王莹?」
眼前的这个用温软的手一把握住我放在桌面上的手,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扑簌簌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