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之后,村里的内些风言风语贾景林不是没有耳闻,不过当时他一扪心思
都放在要孩子上了,也就没把内些东西放在心上。
然而当凤霜落生——在得知又是个丫头片子时,祈盼的希望瞬间破灭。
为此,贾景林开始酗酒,愈演愈烈之下,几乎失去了理智——他骂褚艳艳不
会下蛋,是偷人的扫把星。
褚艳艳哪受过这种气,当即反骂过去,说他在国外先嫖了别的女人不说,居
然还敢倒打一耙,这辈子注定就是个绝户头的命。
提到绝户,贾景林顿时心如死灰,一屁股瘫坐在炕上。
在这段倍感煎熬的日子里,他借酒浇愁,每每醉生梦死时都要一遍遍重复地
问着自己——这辈子拼死拼活为的是啥?啊!当清醒时,他也会情不自禁地想着
这个问题,为的是啥?看着内些个秃小子从身边或走或跑,或嚷嚷。
他一脸羡慕——这辈子不就是想要个带把儿的,不就是要个能给老贾家传宗
接代的种吗!难道说从此真就绝户了?!他不甘心,他跪在褚艳艳面前忏悔,恳
求——甭管之前谁对谁错,以往的烂账一笔勾销,为了儿子,这回宁可挨罚,宁
可倾家荡产,说什么也务必得再要一个。
然而当他心平气和,冷静下来面对现实——超生问题时,之前所说的内些个
所谓的宁可顿时又没了底气——让人家灵秀怎么办?现实面前,由不得怎么做,
他已经隐隐打起了退堂鼓,而这简直也成他继要儿子之后的另一块心病。
又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在内些个日升日落的日子里,他茶饭不思,几乎
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
然而每次当着大哥们的面搂抱住马秀琴的身子疯狂去肏时,他心里又暗暗生
出一番奇怪心理。
他认为,之所以自己媳妇儿生不出儿子,主要原因在于她屁股小,要不为啥
大哥们就能生儿子?为啥内些大屁股的女人都能生儿子?于是,一个近乎疯狂偏
执且荒唐的念头——借种——便在肏屄时,从他心里冒腾出来。
为此,他牛刀小试——摘下套子,直杵杵地用鸡巴跟马秀琴对话——已然生
米煮成了熟饭,为啥还要隔着个套子搞?打那之后,要儿子的念头变得越发纯粹
,也越发日益迫切起来,但贾景林从没敢直接跟大哥们提,毕竟还欠人家一个屁
股,所以,衡量厉害关系后,他把憋在心里的想法先告诉给了褚艳艳。
闻听过后,直差点没把褚艳艳气死:我肏你奶奶贾老黑!妈个屄的就知道你
没憋好屁!你妈个屄的!连我主义都敢打!我肏你奶奶的这日子没法过了!被她
这肏妈日奶奶一通乱卷,贾景林泪都淌出来了。
再分有办法谁也不会出此下策,不抓心挠肺实在是没辙了吗。
于是他便又给褚艳艳跪了下去——结果,结果两口子又闹了个不欢而散,惨
澹收场………………
能不能帮帮哥。
哑巴张嘴说话,说不是憋的谁也不信。
要不没法活了。
杨伟大惊失色,赶忙上前搀扶:哥你这是干啥?他一边问,一边架起贾景林
的胳膊。
贾景林道:哥绝后…………。
说起伤心事,不免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而杨伟在皱起眉头时,心也跟着绷紧了。
你嫂子,你嫂子说你有法子。
贾景林耷拉着脑袋,有些语无伦次。
老哥我快急痰火了。
他嘴巴半张,喘息着,还想再说点什么,却又勐地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
放着灵秀置之不理,找杨老师想办法岂不把人家耍了?再说绕来绕去的,杨
老师还不是得找灵秀。
一时间心神恍惚,脑子一片空白。
你别急,别急。
劝着别人莫慌,杨伟自己夹着烟的手却抖了起来。
他搓搓脑门,随后迅疾地把烟点了起来:肯定,你别急,肯会有办法。
在屋内转起磨磨。
贾景林也掏出了旱烟,仍旧闷着头。
吧嗒吧嗒地,屋内陷入在一片沉寂中。
关于怎么帮的问题,不是杨伟不想,而是这嘴他实在没法张,自身都泥菩萨
过江,哪还有心力去顾别人,但话又不能不讲。
所以,一根烟过后,杨伟又点了一根:我嫂子啥心气儿?她怎跟你说的?踱
到镜子前,他嘬着烟,扫了一眼耷拉脑袋的贾景林,把心一横,硬起头皮道:三
胎儿的话,只能躲。
你嫂子…………。
贾景林叹口气,既窝囊又憋屈。
褚艳艳偷人的事儿本就是个屎盆子,再说自身也干了内事儿,就更没法严明
了。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做的有些难为人,但一想到传宗接代,心里又没着
没落。
我偷猫儿问华子了。
沉默半晌,他把私下里扫听的情况吐了出来。
哥再分有别的辙儿,也,也不走这条路。
杨伟所说的躲他早就想过,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想过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
那家里怎么办?杨伟松了口气,回身看向贾景林。
凤鞠呢?岁数也不小了。
还有凤霜。
你们都想过吗?贾景林摇了摇头。
躲日子跟出国完全是两码事,拉家带口背井离乡,他也不知道将来都会发生
啥。
又愣了会儿,听闻到屋子外面传来说话声,看了下时间,他知道自己该回去
了,就站起身子。
哥给你和灵秀添乱子了。
一番强颜欢笑,来到堂屋,撞见马秀琴时,头都没敢抬…………。
说一千道一万,石头压在贾景林的胸口,一天没搬走就附骨之疽般弄得他茶
饭不思,他看着烟袋锅里冒腾的火星子,吧唧吧唧地,像彼时嘬马秀琴的奶子那
样使劲地嘬,直至嘬得嘴巴冒火,这才极不情愿地停下来。
对着砖墙磕着烟袋锅,犯着愁,他脑子里晃悠着又冒出了内个极不现实的想
法——让马秀琴给生个孩子的念头。
从兜门里掏出盛烟丝的小瓶,续烟丝时,则又犹豫起来:怎跟大哥们提呢?
想到赵伯起期盼的眼神,想到褚艳艳立起眼珠子的模样,他勐地打了个寒颤。
取舍间,他踌躇起来,对着烟嘴一口接着一口,良久过后,他敲了敲烟袋锅
,仰望着天,星月当头,就又叹息起来。
夜月无声,尽管星耀,仍旧愁苦一片。
烧过香,贾景林迈步走向堂屋,也不开灯,鞋一脱便直挺挺地躺在了炕上。
杨老师也说躲。
他知道媳妇儿还没睡,要不,要不就按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