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湿润
却骗不了书香。
他伸手给她擦拭着,抚摸着那曾经令他心醉沉迷的脸:琴娘,不哭。
给她打着气,也在给自己打着气,甭管是在沟头堡,还是在陆家营,我,你
就给我穿,到时…………正当书香心猿意马,和秀琴定这城下之约时,院里传来
的声音便强行插了进来,打断了他。
杨哥你干啥呢?啊!说话之人正是焕章。
利索点我说!好久没跟琴娘好了,到时你就给儿穿上连裤袜,让儿好好伺候
伺候你,看看我琴娘在炕上到底有多骚…………书香抽出手指头放进嘴里吮吸了
口,澹澹的腥臊刺激着他的味蕾,同时也刺激起他隐忍的性欲,真想现在就崩琴
娘。
他知道不能恋战,当下立马退出茅厕。
嚷嚷啥,刚解完手。
抑制着内心里激动的情欲,对空回喊了一嗓子,随即又冲着厕所里头扔了一
句:过后,麦秋之后吧。
琴娘乐意让你崩,知道委屈你了,啥时想了就找琴娘来,甭想别的。
这便是这晚书香听到琴娘甩给自己的最后两句,等这阵儿过介,琴娘洗干净
身子,随你便。
焕章打院子里跑出来时,书香杵在茅厕外头又点根烟。
晚不了。
他知道哥们心里惦记着啥,回屋我跟我妈再念叨一声,不就结了。
火光虚闪之下,书香看着焕章的脸,想来兄弟也猜不到刚才自己都干了啥,
心里一阵颠簸,也说不清这期间的滋味到底是啥。
稀里煳涂吧,爱鸡巴咋地咋的吧,总得有个取舍,咋能都护撸过来呢?!我
妈说啥了都?没提我吧?啥?我说我妈跟你都说啥来。
也没说啥,就抽根烟…………我说你还惦着听啥?不能吧?向来没这么痛快
过。
焕章嘴里嘀嘀咕咕,要不说点啥都不像是我妈了。
我说赵焕章,她怎就不是你妈了,啊,怎不是的!不(是)内意思,就惦着
问问她怎变了似的,还学抽烟了。
忽明忽暗中,焕章嘬着烟,倒呵呵起来,你知道。
在陆家营我被数落惯了。
回想着往日情景,他摇起脑袋叫了声哥,继续道:碎嘴唠叨的,你琴娘啥样
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忽然一反常态,我反倒还有些不习惯。
嘿你看看,还有这癖好,那回头让她接着数落你。
别别别,放着省心不省心,还找不肃静?不脑瓜子挨驴踢了。
笑声之下,焕章吐了个烟花,朝着黑暗中的书香说道:哥,就算心里不乐意
,我也没再顶撞过她。
回到屋内,老姐仨仍旧端着酒杯在喝,眼瞅着第二瓶二锅头已经见了底。
这一准儿是拉线儿屎了。
褚艳艳望着打外面走进来的人跟内姐俩说,又说自己喝的有点冲,你俩别走
了都,都睡我这儿。
扫了一眼柴灵秀,书香在注视中回到自己座上,尽管不用事事相告,扒拉完
饭,仍旧把晚上要出去的情况转告给了柴灵秀。
愣会儿我跟焕章去收费站洗澡。
原本计划去东头洗,焕章不回来了吗,这晚上也就不便再去陈云丽那。
口袋里掏钥匙,他掐算着来回的时间,怕柴灵秀担心,就又找补了一句:可
能要晚点回来吧。
走前儿把手巾和洗发水啥的都带好了,门锁上,去后院跟你爷你奶再言语一
声,柴灵秀叮嘱着,心道吃饭还挂腰歇儿,准是抽烟去了,又见他一脑门热汗,
挥挥手,把钥匙递了过去。
家里有刨冰,哥俩可别贪多,听见没?两手相触,书香刚想问妈啥时买的刨
冰,却见她目光炯炯始终在盯着自己。
那乌黑的秀发微微颤摆,莹润的脸蛋上隐隐泛起一层红粉,他心里一阵突突
,耷拉下脑袋时,如同揣进口袋里的钥匙,便把要问的话硬生生咽到了肚子里。
到家先喝了半瓢凉水,然后给自己找了件脏衣裳,除了洗发水,香皂和手巾
,手电筒和驼笼也都给书香整了出来,算计着还落啥没带着,就又把早前的
嚼子
和乙烯袋子取了出来。
差不多了吧。
清点过后,他问焕章。
焕章琢磨了会儿,道:带着点手套吧,万一狗急跳墙咬人呢。
准备妥当,随后书香跑去后院。
喝酒了这是,急闯闯的。
李萍在堂屋里正听着电匣子,忽地一股酒气扑面而来,见书香奔到柜橱踅摸
,还往兜口里揣馒头,忙问:没吃饱吗?我洗澡介,怕半截儿饿了。
内边不也有吃的吗,还饿得着你?不是上我娘娘那,我跟焕章去高速那边。
这黑灯瞎火就甭去了,非得这前儿洗?黏煳煳的不得劲儿。
哪有干啃馒头的。
说着话,李萍站起身子。
她正要掏兜拿钱,却书香被拦下了:指不定还吃不吃呢,甭管了您。
探头探脑的,朝着里屋打量,我爷内?朦胧的夜色下,哥俩摸黑下到东头地
里,还未靠近,垄沟里就吠了两声。
焕章打开手电,凑到近前,书香扬手把馒头扔了过去,鬼火般的两盏灯在晃
悠几下之后便耷拉下脑袋,哈哈起来。
吃,投胎路上好做个饱死鬼。
书香笑着朝焕章努努嘴,遂把手套戴在手上,旧衣裳也一并拿出来套在身上。
以防万一,狗在被吊起来时,嚼子还是给它戴在了嘴上,而后往驼笼里一闯
,夜色掩盖之下,小哥俩骑车又原道返了回去。
也说不清这心里到底想的是啥,斑驳的树影下,骑着骑着书香的二八铁驴就
拐到了杨刚家的门外。
焕章跟在后头,见杨哥也不言语。
支起车子隔着门缝往里打量,不知他这到底是要干啥。
墨蓝色桑塔纳就停在一旁的墙后头,书香眯起眼来,扒着门缝朝里四下张望。
牙齿般的厢房立在舌头样的甬道两侧,尽头处,斜拉拉漏出里面的窗户,把
东侧上房里的光亮泄出一角来,挣扎着像是硬生生给砍出来似的。
透过门缝,瞅见上房屋里走出一人,灯一亮,书香就看到了自己的娘娘。
她身上套着一件粉色睡裙,头发束着,也不知洗没洗过澡,更不知她整个下
午都干啥去了。
她先是朝冰箱那边踱去,没一会儿,手里提熘着个易拉罐之类的玩意,凑到
脸盆处晃了晃,而后把灯灭了,施施然朝着门口走来,几个呼吸,人往东侧一拐
,就从眼皮底下消失不见。
瞅这意思,多半是去洗澡了。
正犹豫着要不要走,陈云丽忽地又从拐角处闪身走了出来。